思格忽然扭过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王彩凤,“你说什么?”
王彩凤低下头,撇撇嘴不再言语,尚立东忙推了她一把,看着思格,笑笑说,“你阿姨这是气的,别当真。”
思格看看爸爸,瞪了一眼王彩凤,鼻子里传出哼的一声,“这个家,根本就没有家的样子,我也呆够了,既然妹妹已经走了,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思格说完,扭过头朝屋里走去,尚立东忙跟了上去,看着他不断地翻着衣服,乞求道:“思格,好孩子,你,你别走,爸求你了行不行。”
思格像没听见一样,手里的衣服不断地向包里塞去,他只有一个信念,去找妹妹。
“喂不熟的狼,自从嫁到你们尚家,我不分白黑的照顾你们,你可倒好,从来没把我这个妈妈放到过眼里,说走就走。”王彩凤扭头看看里屋打包衣服的思格,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抹着眼泪。
尚立东无奈的叹了口气,长叹口气,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默默的流泪。
“思格,你太过分了吧,爸妈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这样对他们?”思成才外面走进来,在思格胳膊上拽了一把,气愤地说。
“好吗?他们根本不配做父母,忆梅都被他们逼走了!”思格将手里的衣服狠狠的摔在地上,“我要离开这个家。”
“忆梅是她自己走的,和爸妈无关。”思成淡淡的说。
“你是王彩凤生的吗?处处护着她,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有奶就是娘的小人,你当初一生下来妈就该掐死你。”思格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
飕的一拳,思格口鼻顿时冒出了血,尚立东和王彩凤俩人傻了呀,忙过来想阻止俩人。
思格瞪着思成,用手背擦了一把,“你我以后不再是兄弟了。”
说完,拎起手上的包,冲出家门。背后,尚立东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泪水缓缓的流下来,他擦了一把,回过头对王彩凤说,“我再去找找忆梅。”
思格越想越气,他紧紧地捏着手上的行李包,向学校走去,是啊,不去学校又能去哪呢,他已经没有家了,他想着把行李安置好,就去打听妹妹的下落。
学校已经放学,车水马龙,像倾泻的瀑布一般,人流涌动,思格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手里的包被挤来挤去,艰难的穿梭着。
“思格哥哥,思格哥哥。”人群里隐约有人喊自己,思格抬起头,四下望去,不远处的树荫下可欢正冲自己招手。
他拼了把劲,大步走了过去,焦急地说:“可欢,是你啊,我这会没时间和你说话,忆梅不见了,你哥哥呢,把他喊来,让他帮着我一起去找忆梅。”
可欢咧咧嘴笑了,“不用去了,我找到了。”
思格猛伸出手,捏着可欢的胳膊,使劲晃动了一下,“她在哪?”
可欢一把推开思格的手,嘴巴一撇,“你弄疼我了。”
“哦,对不起,忆梅到底在哪?”
可欢长长的吸了口气。
“快说呀!”思格的眉皱成了一团,催促道。
“忆梅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她在甜心罐头厂,你还记得姚望吗?九堂爷爷的孙子。”可欢说。
思格点点头。
“是他带着忆梅去的那,她现在在那打工。”
“她才几岁啊,就去打工,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她。”思格说罢,抬起腿要走。
“你等等!”可欢拽了他一把,“你想让她再回你那个家吗?还是你能养活你妹妹?”
思格低下头,是啊,那个冷酷无情的家,像地狱一样磨人的家,妹妹在那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她不能回去。
“我去打工,养活我妹妹。”
“我说你冷静点好不好。”可欢瞪了他一眼,“我已经给家里打电话了,告诉他们忆梅找到了,让他们放心。你知道忆梅为什么要去那打工吗?”
思格摇摇头。
“忆梅不是你的亲妹妹!”可欢一字一句的说。
思格的眉越皱越紧,“你,在开玩笑吗?”
“十五年前,李雪梅生了个孩子,是个男孩,隔壁病床一家生了个女孩,而他们已经有两个女孩了,两家就商量着互换婴儿,就在昨天,忆梅的亲生父母找来了,来看自己的女儿,他们看着忆梅生活的环境,怪心疼的,说是让两家结为亲家,等两个孩子长大了就让孩子们结婚。”
“这……这不可能。”思格摇摇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地上,他一直疼爱的妹妹居然不是亲的,难怪王彩凤不管怎么欺辱忆梅,尚立东从来都不会心疼,他捏着可欢的肩膀,“我要去找忆梅,我不相信。”
“你等等,哎,我们一起去。”可欢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思格跑跑走走,十几分钟的路程对他来说格外艰难,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居然不是亲的,自己知道了这个事情都难以接受,那妹妹会怎样,他要去陪伴妹妹,不管任何事情,他永远是最爱她的哥哥。
甜心罐头厂门口,思格看到大门,径直向里走去。
“哎,你干什么,不能乱闯。”门外小李子一把拦下。
“我们找姚望。”可欢上前说。
“哦,姚望啊,等等啊。”小李子说完,扭过头打起了电话。
“等等啊,已经给你喊了,等一会。”
思格的包来不及放到宿舍,拎在手里,在门前来回踱步。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看得我眼都晕了。”可欢嘟囔了一句,思格也不理她,继续来回走着。
“二哥!”一声清脆而又甜美的声音透过铁门缝飘了过来,思格迅速转过头,迎了上去。
“忆梅,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思格一把将妹妹揽在怀里,紧紧地搂着她,不愿松开。
可欢站在一旁开心的笑着,冲着一旁的姚望,礼貌的点点头。
“这是她哥?”姚望指了指思格问。
可欢点点头,“她有这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切,又不是亲的。”姚望眉毛一挑说。
“你说什么?”思格忽然转过头,瞪着姚望,“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的是事实。”姚望向前走了一步,俩人头顶喷火,脸几乎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