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人家总是会问你是不是张月夔的堂兄弟,要是我我也不信,张月夔厉害的天天要人命,我矬的天天被人要命。
我从设备间里冲出来才发现我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怪物,当时我和他的距离至少也有三十米,从他看到我再到甩开胖子再到他冲到我面前几乎不到五秒钟,这几乎是闪顿了一下就过来了。
他甩开胖子的同时胖子不知道朝左前方丢了什么东西,哗的一下就出去了,想来是什么暗器,但这准头也忒差了点吧。
那个男人虽然也注意到了有东西过来了,但似乎他很清楚这个角度根本达不到他,路线都没有调整直接就冲着我过来了,刚要伸手抓我领子的时候,面色突然变了,然后一拳把我掼了出去,我本来以为我要被这一拳打个对穿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力量似乎弱的可怜,仅仅是把我掼倒了,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有问题?
对方看着自己的右手,满脸的惊愕,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双眼微合,随即伸出右手朝我虚抓了一下,我瞬间感觉有一股力量卡住了我的脖子,但并非不可抗拒,我挣扎着往后退了几步那股力量就完全消散了。
这回轮到我放肆了,看起来这家伙的能力现在没法全完发挥出来,也就是说我并非毫无胜算,想到这里我自信息爆棚,起身就准备还给他几个大嘴巴子。
没想到对方似乎仅仅是对于这种突发异常感到惊讶,依旧没把我当盘菜,我还没架好姿势他就一个两秒的蓄力,然后凌空腾跃过来,同时右手在空中虚画了几下,然后对着我点了一下。
瞬间我感觉身体似乎是被一头犀牛撞了一下,倒着朝后飞了过去,嘭的一声撞在了设备间的墙上。
我半跪在地上,胸口一阵血气翻涌,哇的吐出一口血来,连着咳嗽了好几下,感觉骨头架子都要被撞散了。
现在情况就很明显了,这家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限制了能力,看起来也就只能发挥出一两成甚至更少的力量,但即便如此也快要了我的命。
从他刚刚才的行为来看,他也在想办法抗衡限制他的力量,虽然效果不是很理想,但已经足够能重伤我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胖子一动不动躺在我前面的空地上,不知道怎么样了,再怎么说这胖货也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也不能不管不顾,关键是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水泥厂,我怎么办?
那个身穿明代锦衣卫服饰的男人见我也失去了行动能力,缓慢的朝我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张月夔是个聪明人,但他并不能改写自己的命。”
我心道,张月夔能不能改他自己的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能改我的命,我现在就快没命了。
很明显,眼前这个家伙和张月夔是认识的,或许还不止一次交手,似乎他对张月夔评价很高,也许是在张月夔那里没讨到什么好果子吃。
这个时候他已经快走到我面前了,可我实在是站不起来,胸口痛的要命,刚刚已经尽最大努力护住头部了,但那种实实在在的撞击真的快把我的五脏六腑震碎了。
我抬起头看到他苍白色脸上古井无波,表情清冷,似乎实在看着一件物品。
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是在勉强支撑了,再看看胖子,哎?
那死胖子呢?怎么没了?刚刚不是被放倒了么?跑哪儿去了?
不过现在没空管这胖子了,因为那个锦衣卫大哥已经过来了,就在他距离我还有两三米的时候,眉头不自然的皱了一下,紧接着头顶一阵响动,随即悬吊在上面的梁架啪的一声,肉眼很明显的看到梁架被横向拉开了一米,连带着已经锈蚀的支撑铁架一同朝地面砸了下来。
那个男人刚要闪身却发现动不了了,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却盯着左前方十米远的地面上,一个红色的小纸人直直的立在地上,梁架的影子移动的同时帮助纸人的影子和他的影子已经连上了…………
从上面掉下来的横梁和铁架轰的一声把他砸在了里面,我楞了一下,不会这么巧吧?然后我就听见胖子在厂房东南角的一个货箱后面大喊:“二羊,别愣着了!撤!”
我一看,对面的胖子手里握着一根很细的绳子,刚刚居然是诈死!又让他摆了一道,后手后面还有后手,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居心叵测了!恐怕这胖子是先来了这个厂房设备间然后再绕过去藏进码货区的。
我扶着墙壁勉强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胖子走过去,借着月光看到胖子满脸大汗,想来刚刚那一顿折腾是没少出力,我疼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了指后面砸在地上的铁架子。
胖子也是大气没喘匀实,看了看那一堆绞成蜘蛛网的铁架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是说我也不认识他还是说我也不知道他死没死。
说他能被砸死我是不信的,顶多是没见过胖子这么损的被阴一手罢了,我和胖子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水泥厂。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已经碎成一团乱草的铁架子发出了一阵卡啦卡啦的响声,然后压在上面的铁板嘭的一声崩飞了出去,斜着插进了墙里,水泥墙面直接被削开了。
那个穿着锦衣卫服饰的男人从那一堆废铁里走了出来,他并没有显得很愤怒,而是看着我和胖子离去的方向,默默的念道:“《百符录》?”
一天后的,在烟台的庄园里,张月夔正坐在栈桥的亭子里喂鱼,那些贵的要命的徽墨在他手里就跟不要钱一样,我寻思这东西不是给鱼撑肚子的,应该是健胃消食片之类的东西,要不然他就是弄一车这种墨块扔进去也不够这一大荷塘的鱼吃一顿的。
张月夔朝东苑挥了挥手,站在假山上的小威两只翅膀呼的一下就打开了,一个俯冲就越过荷塘到了栈桥的栏杆上,咔的一声两只爪子稳稳的抓着栏杆上的扶手。
张月夔把一个小信筒挂在了小威的脚腕上,之指了指西南方向,轻轻拍了拍它的背部,然后往旁边退了两步。
小威腾空而起,很快就消失在张月夔的视线里了。
两天后,陈白沙收到了张月夔的信笺。
玉剡如晤:
刘雨燊已经和月羊遭遇了,石堃的效果很明显,现在看来,计划可以实施了。龙先生说过那个人的实力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次暴涨了,他会尽量限制那个人的活动范围,如果龙先生那里没有异常,两天后张月羊差不多可以行动了,我会继续留在烟台布控,刘雨燊这一条线我们也不能松懈,无论是张月羊那里出了问题,还是我们这里出了问题,事态都会迅速滑向一个无法收拾的局面,届时,门府会崩塌,我们也无法幸免于难,所以,拜托了。
云烨
陈白沙秉性温文尔雅,即便遇到再大的事情都很难见到他的表情有所变化,但当他把信笺扔到墨缸里的时候却深深的叹了口气,自语道:“你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无论结局如何,这一切都将在你的手里终结。”
当张月夔和陈白沙在悄悄咪咪的搞些小动作的时候,我正和胖子在一个路边小摊前吃油条,本来我是想和胖子藏进城里的找个小居民区呆着的,所谓大隐隐于市,我这也是知识用语实践。
不过,胖子不同意,他说你从火车站里出来藏酒店他都能找到你你觉得你住小区他找不到你?你觉得火车站人不够多?
最后我们还是选择离开市区,经过周村后我们在青阳镇南边找了一个小村子落脚。
养了两天后我觉得身体好了很多,于是和胖子出来摸摸情况,这胖子说他出力多应该我出钱给他来一顿补补,我说你不是刚刚吃了十四根油条和三屉小笼包了么?
胖子一听摆摆手说:“这个不算,咱得开开荤。”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捏了捏他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肚皮,说道:“我觉你你就挺荤的。”
胖子嘴里正嚼着两三个小笼包,想骂我又骂不出来,想吐又不舍得,气得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