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开老子,不然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少人目眦欲裂,狂吼怒叫道。
许明面无表情,也不说话,转身就走出帐篷,回来的时候,提着一兜石头,每个石头都是灯泡大小的,然后走到这些俘虏跟前,一个个地捏开他们的下巴,塞了块石头进去。
做完以后,帐篷里就再也听不到有人说话了。
对这些人的处置,他早在来到这里之前,还在李定山、张藉东飞舟上的时候,就已经设想过了。
他把那枚录影阵盘戒指举到眼前,在戒面几个角上,点按了几下,一片卷曲的屏幕从戒面上绽开,有巴掌大小。
这一片屏幕就是报信用的。
“这东西要是带几千万只回去卖,一定能赚不少钱。”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中了。这个念头目前当然是不能实现了,因为不知道怎么回去,想实现,首先就要先找到回去的路。
他伸出手指,在屏幕上书写:“李师兄,我有一批矿奴出售。”所写文字呈现在屏幕上,然后就逐字从屏幕上消失不见。
“许师弟?矿奴?怎么回事?”很快,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字。
许明一边看着,一边甩了甩手指,他有点不习惯这么写字,尽管这些字不是原来世界的文字,然后写道:“刚打了一仗,抓获一批战俘。”
他并没有想借用门规来处置这些人,这是最后的选择而已,如果能用上处置战俘的名义,当然更好,所得到的收益,会更丰厚得多。
“我立刻过来!”这次回复,多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这才出现,李迟贡也没再问什么。
许明收起戒指,从储物袋里拍出一个大圆石,丢在帐篷一角,一跃而上,就在圆石上盘坐起来,静等李迟贡。
没过多久,一只飞舟就到了。
在崖顶转了半圈,停在帐篷门口,李迟贡从飞舟上下来,扫了一眼帐篷,以及从帐篷门口可以窥见的被捆的众新人弟子,狐疑万分。
这些人是抢许明空间戒指以及其他物品的,他一点也不意外。意外的是这些人竟然会不敌许明一人,反被许明擒住,而且看情形,似乎居然是没有一人逃脱。
“看来此人并不是易与之辈,想把他变成矿奴,恐怕要费不少力气,还并不一定能够如愿。”
李迟贡略微有点头大,头微微一低,进了帐篷里面。
许明在帐篷一角,平静地注视着李迟贡:“李师兄,这些人就是战俘。”说着抬了抬下颌,示意李迟贡去看被捆住的那些人。
李迟贡皱着眉头:“战俘?何解?”一路上都很纳闷,战俘是两国交战才有的,别说许明了,就是百事行,杂役堂,又哪里跟国沾得上边。
许明笑了笑:“没解。”摘下那枚录影戒指丢给李迟贡,“这些人都是来犯之敌,既然被我俘获了,当然是任由我处置,生死予夺握于我手。”
李迟贡在戒指上点按了几下,屏幕展开,刚才所有过程的影像都呈现在屏幕上,连声音都有。
事情并不长,前后也就几句话的时间,李迟贡很快就看完了。
他把这枚戒指纳入储物袋中,又取了同样的一枚戒指出来丢给许明,闭着眼睛沉吟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然后睁开眼睛,说道:“战俘一说,倒也说得通,宗族部族之间争斗,被俘虏的当然任由对方处置。这些人既然来犯,不被当场格杀已是万幸,别的根本就不要妄想了,许师弟当然可以任意处置他们,现在饶他们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
李迟贡说着就笑了,瞟了一眼被捆在一旁的高瘦人,笑道:“这人说的倒也没错,只要不妨碍供养外门内门,杂役堂确实不管的。然而有这么一个说法也很好,师出有名,免得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最终为自保而对许师弟群起而攻之。我观许师弟并不惧群起而攻,但是如果引起大乱,引得杂役堂派些修为高深的执法弟子来弹压,也是不美。”
“许师弟,这些矿奴,你打算卖多少价?”
“十万点一个。”许明笑眯眯地说道。
“二万点一个。许师弟,这都是些连一级修为都没有的凡人,其实不值钱的。”李迟贡也笑眯眯地说。
“成交。”许明很干脆地说道。他不介意这伙矿奴能卖多少点,只需要点数时,李迟贡能干脆地再借给他就行,这才是大头。“不用划点数,直接拿去抵扣本月利息就行。”
“如此甚好。”李迟贡眉开眼笑,扫了旁边矿奴一眼,不屑地说:“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还真以为蒙了面,我宏展商号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什么只能杀几个抢几个,哼,就是把他们全杀了,杂役堂也不会过问。”转头对许明道,“他们所谓的打探清楚,显然是有人有意给他们假消息,借他们之手来试探你。许师弟要小心些,一定还会有人来打你的主意。”
许明道:“李师兄,你需要多少矿奴。”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李迟贡一喜,有许明这么个不怕吃的鱼饵,源源不断地引鱼上钩,不断钓鱼上来,这是多少年都难得一遇的美事啊。
许明心说这个宏展商号还是蛮贪心的,有多少要多少,做的好大的矿奴生意,就不知是自用,还是转手给别家。
对于把来犯之敌变成矿奴,他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对来犯之敌,不诛杀就已经是一种仁慈。
“李师兄,你要那么多矿奴,是贵号自用,还是转手?”
李迟贡目光闪动:“自用也有,转手的买卖也做,我们虽然也替宗门挖掘一两条灵矿矿脉,但也用不了太多的矿奴。转手给别家,才是长久的买卖。”
许明道:“我看前面院子里有很多衣不蔽体,餐风露宿的弟子,李师兄可知道他们将来下场如何,会不会沦为矿奴之类?”
李迟贡笑道:“那些都是有债主的,别家要买他们,价格上还得加上他们的欠债,他们来的日子久了,都背有积年的欠债,别家买他们可是不大划算。所以他们最终会沦为债主的奴隶,自用或者租给别家驱使,或者虽不变为奴隶但是所有收入都会划到债主帐上,名为弟子,无奴隶之名有奴隶之实,一般就是仍然在百事行做事,百事行把点数划给债主。”
他抬手向帐篷里这些人一划,又道:“这些新来的人就不同了,刚借的点数,买的财物还在,契约也没更换,清偿起来很简单,债主不会过多纠缠。
至于百事行,它可管不着这事。虽然名为百事行弟子,但其实来去自由,做事有点数,不做事就没点数,饿死也没有人理会。有个弟子之名,拿到号牌,也就是安排事情做的时候,是按照号牌轮流安排,那就总会轮到有事可做,不至于毫无收入,结果饿死在此。
许明说道:“看来,还是向新人下手比较合适。”心说奴隶贩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还得有眼力,不是随便抓了人就能卖掉,比如自己被人抓了,恐怕也卖不出去,身上背那么多债,债主不是好惹的。
又说:“这些新人虽借了债,但要是跑了,茫茫人海,债主又怎么找得到他?”
李迟贡笑道:“跑不了,签契约的时候,就留下了影像,形貌气息,各种特征俱全,所属行会等等,最后都要汇总记录在杂役堂的阵盘里。新人虽名为弟子,其实却是毫无修为的凡人,又能跑到哪里去,搜捕队持法器一搜就无所遁形了。如果有了修为,那就会正式记名,行踪更为清晰,更不是那么好躲债的。”
“原来如此。”许明说道,“许师兄,你刚才所说的两条灵矿矿脉,出产的是晶石?”
“自然是晶石。”李迟贡想了想,摸出一个半掌大小的玉匣来,打开一半盖子,只见里面有三粒棱角分明的半透明小石子,带有不同色泽,仅有绿豆大小,“这就是我们商号矿脉出产的上品晶石。”
这种晶石是拿来修炼的,李迟贡心想许明肯定知道,没有多做解释。
“售价多少?”许明扫了一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