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弘晟回家后,和姚父姚母说起姚二狗对他说的话,姚赵氏自然十分不舍,觉得修什么仙,还不如踏踏实实娶房媳妇,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好。
姚父在看到姚弘晟希冀和坚定的眼神后,沉默片刻,“想去就去吧,娃大了,该出去闯闯了,家里不用你操心。”
姚弘晟在听到姚父这样说后,只得重重点头,“那父亲母亲多保重,我打算一会儿拜别李先生后,明日就出山。”
姚弘晟在拜别李先生时,李诚之对他说,虽然他自己是个儒家子弟,不讲怪力乱神,但也不反对他为了追寻韩娘,一同踏上修仙之路。
临离别前,送给了姚弘晟一句话,“弘晟,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不求你修仙后能否和韩娘最终在一起,能修成什么结果,出门在外你要记住,不管做什么,要以行侠仗义为本,以苍天百姓为念,方能对得起我的教诲,你要是胆敢做一丁点恶,在力所能及下不去救扶百姓,你就不要回来了,也不要再说是我李诚之的弟子了!”
“是,先生,我明白了,我一定谨遵教诲,时刻不敢或忘!”姚弘晟坚定的说道。
是夜,姚弘晟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批衣起床来到院子中漫步。
看着天上清冷的月亮,姚弘晟心里不禁在想,韩娘,此时的你是不是也在望月,我们是不是在望着同一个月亮呢?太清宫上冷不冷?你还待得惯吗?有没有受到欺负?
杂乱无序的想法充斥着他的脑中,双手无意识的划过腰间,被一个硬物惊醒,连忙从身上拿出,一看原来是韩娘送的丹盒和一个锦囊,把丹盒放在石桌上,拖着锦囊陷入了无尽的思念之中,下意识的,将这个锦囊打了开来,一缕绑着的秀发从中掉了下来,姚弘晟回过神急忙伸手将它接住,定睛看去,正是韩娘的一缕秀发。
秀发依在,伊人远去,此去经年,却是良辰好景虚设。
姚弘晟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这缕秀发,直到月上中天,才迷迷糊糊的趴在石桌上睡去了,在梦中,他梦到他和她终于都修仙有成,永远的在一起,从此不羡鸳鸯不羡仙。
次日大早,姚弘晟收拾妥当后,姚二狗他们也早早赶来相送。在薄薄的晨雾下,不时传来姚赵氏的细细叮嘱,李先生和韩娘之母李孙氏也站在村边,目送他慢慢远去。
姚弘晟站在村边去县城的路口,望着父母的容颜,看着不住抹泪的母亲,突然跪在路上,“父亲,母亲,古言道父母在,不远游,但请恕孩儿不孝,孩儿给您们磕头了。”说完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又对送别的二狗他们说道。“二狗,一切就拜托你们了,我走了。”
“放心去吧,一切有我们。”
说话间,听到有人在喊姚弘晟的名字,众人回身看去,从雾中冲出一人,正是姚家庄庄主兼族长,只见他跑来之后,在说了句总算赶上了后,将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姚弘晟。
“这是?”
“润生啊,我从二狗他们那听说你要去找韩娘,族里几位族老和我商量一番后,决定将这半个还元丹赠给你,修仙不容易,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族长将瓷瓶不由分说的塞给了姚弘晟。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这可是叔伯大爷婶娘们的救命药,我不能将这救命的东西拿走。”姚弘晟一听是这等宝物,急忙推还给了族长。
“是啊,这可不能要,族长,你拿回去把!”姚父也同样说道。
“娃他爹,润生,你听我说,这是族里族老们的意思,他们省下的丹药给你,是因为他们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经过那夜的惨变,他们也看开了,左右不过一死,将这宝丹用了也不过是多拖累大家几年,听闻润生要求仙,不如给了润生,那这宝丹说不得对他作用更大些,在求仙的路上也许更容易些。咱姚家庄到时候要是出个仙人,那这三山五岳的村庄山寨,可不得多牛气啊。”族长说着就将还元丹装进了姚弘晟的包裹里,见他们还要推辞,一摆脸色,“怎么,我这个族长说话不好使是不是?润生啊,只要你到时候修仙有成了,不忘咱姚家庄,那就对得起我们的心意了!”
“嗯,我一定不会忘记的!”姚弘晟紧抱包裹,狠狠的说道。
在与众人挥手告别后,姚弘晟一步一步走上出山的山路,慢慢将身后隐在晨雾中的姚家庄留在了这青山绿水之中。
去县城的道路崎岖而弯折,姚弘晟早起出发,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快到中天了,这才翻过两个山头,也不过离县城还有三分之二的路,找了个靠水旁的树荫处休息,姚弘晟将水袋拿出来,大口喝了几口,稍稍缓解了下身子的疲乏。
这才走了三分之一,他就已经开始乏累,心想这要走到县城,可不得累死他,不过一想到只要寻到县里最有名的道观——平元观,可以问的仙踪,从此和韩娘一样踏上修仙之路,心里就激动起来。
伸手从身上拿出锦囊,仿佛看到了韩娘对他的鼓励,身子就又充满了力气。正要放回锦囊,突然想起韩娘临行前一晚送他的丹药,急忙拿出丹盒将那枚培元丹取出来放在手上。
姚弘晟看着这枚丹药,想起它可以改善体质,那么出山这段山路想来可以大大加快路程了,想及此,不再犹豫,立刻拨开丹药上的蜡衣,一股悠悠的药香从中飘了出来,张口就着水把培元丹吞了下去。
丹药一入口就化,瞬间充满了四肢百骸,药力直达身体内腑,整个人一下子被暖洋洋的感觉包围,正舒服着,包裹全身的药力突然做起乱来,姚弘晟一下子扑倒在地,浑身不断抽搐打滚,却是药力开始发挥作用,将体内的杂质从腑脏里排出,开始改善他的身体了。翻滚之间,一下子跌入了旁边的小溪中,平时只到膝盖的小溪,此刻正好将他完全淹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