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时候也差不多了,耽搁太久回城都要晚了,到时还要在繁花镇过夜,晚上出行总不是那么方便。显然他们并不想在外面留宿,“那我们出发吧。”
这次肆方山学聪明了,紧紧跟在队长旁边,难说还有什么好处可捞。而且既然忠犬这么讨厌自己,我就算恶心也要在旁边恶心死你,你总不能赶我走吧。
甚至有几次忠犬还想故意刁难他,派他去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去前面开路,拿些饮水等,都被他一口“你干嘛不自己去”回绝,气得忠犬牙都痒痒,只好自己动手。肆方山心想,你又不是队长,没事干嘛老对我指挥来指挥去,迟早有一天我派去扫大街!
乘着忠犬刚好走开一会,肆方山马上乘机跟少年聊了起来,“队长你这么年轻,就能带领队伍出来冒险,可真厉害。看我虚长你几岁,每天还过得浑浑噩噩。”
“厉害吗?”少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他们说要跟着一起来,所以就干脆组织了一下,而且人多也显得热闹一些。”
呃,这么轻描淡写,简直组团就跟喝水一样容易,果然人不能瞎比较,比一次矮一次。
“那也很厉害了。”什么都可以停,马屁不能停,“看你们个个男俊女靓,英姿卓绝……”
稍停半会,话锋一转,肆方山又假装惊讶得问道:“队长你该不会是王族吧?”
其实他早就想问了,现在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岂能放过,看你这出行,这气度,要不是大贵之人,说出来都没人信。
“王族?”少年脸上稍微有了些变化,不明深意,“你看我像是王族吗?”
“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时候绝对不能犹豫,什么想半天才说出一堆理解来证明他是不是王族,还不如一口咬定,准没错。
“我能算是吗?”少年并不是在回答肆方山,也许只是在问自己,“不过是靠了父辈的努力罢了,不值一提。”
喂,那你到底是不是啊,还跟我玩神秘。还有什么靠父辈啊,你不靠你爸爸生的你,你能是王族吗,真是干的好不如生的好。
“那肯定也离不开你自身的努力。”屁话套话肆方山说得溜着呢。但是说到这就不知道该往哪接了,该夸的都夸完了,而且重复类似的话也只会适得其反,总不能继续打听别人的隐私吧,这样也会引起反感。肆方山真是煞费苦心,恨不得一颗真心献明月。
“最近发生了大事,你听说了吗?”这时旁边不远处别人的谈话内容,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好像是爱莲城暴动了。”
“不会吧,怎么可能。”人对于过于惊讶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试图否定,“这日子过得好好的,没事捣什么乱,这帮刁民。”
然后试图寻找合理的可能性,“都过了几百年了,怎么还有人死性不改,以为这样就能回到大帝国时代吗?“
当然也有人回首往昔,“也不能这么说,想想那时候金戈铁马,纵横沙场,我连做梦都激动。”
“得了吧,你真当是什么大战吗,那就是屠戮。对那些弱小的外邦城镇,甚至是未开化的部落进行侵略屠杀,这能叫战争吗?如果没有新王,我们现在恐怕还活在杀戮中”有人缅怀自然有人反对。
“好了,我看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要怪都怪那可恶的昏王……”
“嘘”,马上有人出声禁言。
被提醒后,那人也是反应迅速,补充道:“不过也过去挺久了,而且后来几任王都休养生息,与民同乐,你看我们现在多好。愿王永福!”
“愿王永福!”几人高声齐喊道。
“不过,这个爱莲城在哪啊?”最后有人问了个本该大家都应该知道的问题。
“不知道,可能是挺边远的小城吧。”然而各个都是沉默不语。
不过那么远应该没事,大家算是松了口气,“远就好,不会打战吧。”
“你说,最近王城的风声也不太对,我感觉要起变化……”
“你们又在说什么!”关键的忠臣又回来了。刚才他去前面探路去了,虽然就在王城不远处,而且是去附近的小镇,但是天生的忠犬性格,要做到万事安全。
回来后看见肆方山在问着少年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已经大为光火,以为肆方山又想偷偷探听什么事情。然后就听到旁边几个人说话,虽然那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甚至是路人皆知,但是谁怪他们倒霉,碰上他不爽的时候,就一顿说,“这些事有什么好说的,我看他们就是活该,迟早被抓起来统统绞死!”
“是是”,几人看气氛不对,纷纷答应。平时就这么一副准备训诫人的样子,此时就更加严苛了。
不过意外的是,那个整天看着云淡风清的少年队长,一反常态的加入了他们刚才的话题,“关于爱莲城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消息传到王城这段时间,那边实际上已经平息了。”
“那就好。”“太棒了。”“效率真高。“一众人听后无不交手称快,还有人完全没夸到点上,“又可以出来玩了。”
“不过!”少年也有严肃的时候,“这场暴动的背后,很有可能是那帮家伙在那煽风点火。”
咦?那帮家伙是谁啊,你别再关键时候用代称啊,鬼知道那是谁啊。肆方山听着奇怪,怎么又出来一个幕后黑手,难道还是那个冬枝?他们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你们都要引以为戒,千万不要被他们的歪理邪说所蒙骗。”少年又苦口婆心告诫了一番。
“最近城里来了好多外来者,我们不得不防啊。”忠犬还特地补充了一句。
这混蛋什么意思,防谁啊,谁是外来者!还我们!你想说防我就直说。还好老子有先见之明,一开始就说自己是东城人,不然还不得被你这话一棍子打死。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肆方山现在觉得忠犬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意无意在针对自己。
“其实他们早就潜藏王城多年,恐怕我们之中就有他们的信徒……”少年说到这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平静,那股微弱的暴戾气息隐隐给人压力,环顾每一个人无不否认“不是我,我不是”云云。
吓得肆方山也是连忙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搞不清状况啊。
这人怎么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