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清醒
“半夏，你别走，半夏！”扬风看到半夏微笑着在朝他挥手，渐行渐远，自己想追却怎么也追不到。
忽然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奇怪的床上。
“原来是做了个梦！”他悻悻地说。
环顾四周，他发现周围虽然都是水，自己却可以呼吸说话。那房屋的装扮似乎也有些奇异，都是些他没见过的东西。“我这是在哪里？”
看着自己身上穿得奇怪衣服，他突然记起自己在船上救了一个鲛人，那鲛人反而把他带下水，抢走了他的迷穀，一路带着他来到这。“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愚蠢的东西！你现在是在我罗刹国！哪里是在做梦？”扬风认得那声音，正是被她救的那个鲛人的。虽然他没看清过她的样子，却对她的声音尤为深刻。
只见从门里走进来一个鲛人，上半身与人类并无二致，下半身却长了鱼的尾鳍。
虽然扬风之前已经和她接触过，不过还是吓到了他。
“你是？那个鲛人！”扬风看着她，说道。
“哼哼。”那鲛人也不回答。
只见她越走越近，样子也渐渐清晰起来：雪光萦绕的脸庞上，蓝色的眼睛冰冷得如同冬日的寒风，蕴在眼角眉梢的都是不屑和冷漠。好像是一块冷艳又不食烟火的寒冰。
只是扬风看着她忽然感到有些似曾相识，“我们之前见过吗？”
“废话，在船上没见过吗？”那鲛人回答。
“不是，我说的是之前…”扬风回答。
“别想跟我套近乎，病好了就快起来，我还要带你到市集上去交易呢！”
“交易？什么意思？”扬风有些不解。
“我不早跟你说了，你是我的人奴，我怎么处置你无权过问。”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别废话，快走！惹恼了我小心我打你！”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把我带到这鬼地方，还说要卖了我。”
“看来今天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说完便要动手。
“离春，你带那人过来一下。”只听隔壁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好的，母亲！”她这才止了手，“快过去，我母亲要见你。”
扬风于是随那鲛人到了隔壁的屋子，只见屋中的床上坐着一个老鲛人，也和她的女儿一样，上半身与人无异，下半身是鱼鳍，头发已经有些苍白，面容却很和蔼。
30.黄姑
那老鲛人看了看扬风，指着旁边一张用珊瑚做的椅子，“请坐。“
“谢谢。“扬风心想母亲如此礼貌客气，女儿却是这般蛮横无理。“请问怎么称呼您。”
“如果你不介意，就叫做黄姑吧。”那妇人答道。
“请问黄姑这是什么地方？“扬风首先问道。
“这里是罗刹国，位于海底，是我们鲛族生活的地方。”黄姑说道。“你来得时候我看你身中蛊毒，不知是怎么染上的。”
“这说来话长。我叫扬风，是宗月族人…”扬风说到。
“宗月族？你是宗月族的？”还没等扬风说完，黄姑就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扬风回答。
“那你是否认识你们族里一位叫高溪的人？”那黄姑露出惊喜与殷切的眼神。
扬风一想，族里并没有姓高的，思忖了一阵，便说“好像不认识。”
黄姑本来殷切的眼光一下子便黯淡下来，说到：“那你这蛊毒，必定是蛊族下的。只是不知道，你如何逃过他们，来到这里。”
“多亏有好心人相救，我才逃了出来”扬风忽然想到半夏，心里一阵凄凉。
“后来我蛊毒发作不慎跌入海中，被一艘渔船所救，正与他们返航回家。有天晚上，忽然捕起一个鲛人。船上的人为如何处置鲛人而发生了争执，我趁乱救了鲛人，没想到反被她拖下水，一路带到了这里。”
“那鲛人，便是离春吧！”黄姑看着离春，生气的说：“人家仗义相救，你反而恩将仇报，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母亲不要生气。这人类没一个好东西，谁知道他在耍什么诡计？再说我把他带回来，母亲你替他解了毒，也算是救了他的命了，否则，他恐怕就要死在那茫茫大海中了。”
扬风听到离春的话，赶紧向黄姑道谢到“多谢黄姑救命之恩！”
“这谈不上救命之恩。我也只能抑制你的蛊毒，却难以完全根除。再说是小女有错在先，我愧疚都来不及呢。”黄姑摇摇手。“你既来自宗月族，便是故人。你只管好好养伤。等三五日后恢复得差不多，我便让离春送你回去。”
扬风行完礼，便回到了隔壁屋子睡下了。
那罗刹国乃鲛油灯所照，本来就没有什么白天黑夜。扬风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周围是像苍蝇一般游来游去的小鱼，伴着那咕噜咕噜的水泡声音，使他久久难以入眠。
“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我？”这几天里，他一直都为半夏的事而自责。今天解了毒，那愧疚心便更深了。他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中了圈套延迟了救半夏的时间，也许半夏就不会死了。想到这，不由得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