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四方门灭
上回说到云叶一行过三关取得了一个盒子,回了四方门。到门中后才为打开四方图而伤脑筋。
次日,杨超和杨毅在院中练功,王萍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一边绣着花绣。咻咻的剑声不时让王萍儿忘记了手上的事,时而拍手称快,时而嘻嘻作笑。不多时,柳儿端着两个绣盆也来了,杏儿和桃儿也紧跟过来,杏儿手里端了些水果,桃儿也是端了绣盆。到了王萍儿处,柳儿道:“杏儿妹妹,快让二位少爷吃些水果吧。”王萍儿听见柳儿说话,转头一望,道:“两位妹妹也来了?”杏儿道:“萍儿姐姐吃果儿。”桃儿调皮道:“萍儿姐姐看公子们练功入了神,自是不见我们啦。”桃儿斥道:“多嘴丫头,休要胡说,还不快唤二位公子休息。”桃儿小嘴一嘟,颇有些委屈,道:“哦!”
此时杨超杨毅正在比试,两人双剑靠紧,似在拼臂力,听到呼唤声便停了下来,转头向王萍儿方向笑了一笑,收功走了过来。杨毅动作快些,一到石桌处,杏儿赶紧让座,杨毅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嘟喃道:“萍儿姐姐,你说那盒子里装的什么啊?”王萍儿摇头道:“我哪儿知道啊?”桃儿抢话道:“对了,你们如何取那盒子的,说来听听吧!”王萍儿道:“没什么可说呀。”杏儿也好奇道:“姐姐说说吧,我也想知道呢。”杨毅道:“哟,还是我来说吧。”说完便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似一位老者,转了两个来回,有模有样的说:“话说那个夜晚,师公带着我和萍儿姐姐……”
那天夜里,云叶一行到了第三层,王萍儿为杨再生塑了泥身,便得了入第四层的通道。
第四层非常宽敞,正中间一个石台,石台上一个大金箱子,周围放了些木架子,架子上是许多的书卷,杨笑生坐在那架子边似在看着什么,甚是认真仔细。
王萍儿看了看云叶,转头道:“请问杨笑生前辈吗?”那老头哈哈两声,转过身来,道:“诸位有缘人,今日到得此处,自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看来四方图出世是势在必行了。这位姑娘,老朽问你一个问题,你可愿回答?”王萍儿道:“请前辈吩咐。”杨笑生问道:“如给你一个愿望,你最望得到何物?”王萍儿思索片刻,一本正经道:“若真有这般机会,萍儿希望天下无贫苦之人,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人人有房住,人人相亲相爱,没有猜忌,没有斗争。”杨笑生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姑娘生得一副好心肠,可是有福之人啊。哈哈,桌上的箱子,拿了去吧。”说完,杨笑生便消失了。杨毅好奇那箱子,直直就过了拿了,不料刚碰到那盒子,便被弹飞出去了,幸好被云叶接住。云叶道:“萍儿,你去开吧。”王萍儿缓缓过去,小心的碰了那箱子,发现没事发生,才取出了那箱中之物。刚刚取出,杨笑生传来一道声音:“哈哈哈,有缘人,即得此物,须好生运用,若心存歹念,必有报应。至于如何开盒,看你的造化了,哈哈哈。”
云叶听到此话,吩咐杨毅去书架上寻寻,看是否有开盒之法。杨毅翻看了一番,拿着两本册子给云叶看,云叶拿来一看,一本上面写了四个大字——“七式剑道”,另一本写着“银枪十三式”。
杨毅说那天之情形是有声有色,几人听得津津有味。杨毅一边说,一边吃着水果,不多时,便吃得所剩无几了。
杨毅过来拉开杨超,道:“说得我累死了,让我座座。”杨超道:“水果也让你吃光了,还抢我的座。”杏儿赶紧让杨超坐了,道:“我去洗些果子来。”
过了几日,云叶让杨毅杨超,王萍儿,柳儿,杏儿来房中商量此事。云叶问王萍儿道:“近日你可曾梦见过四位护法?这四方图开启之法究竟为何啊?”王萍儿道:“自出山洞后,萍儿未曾梦见过四位前辈,并不知其法。”
云叶道:“萍儿,柳儿,你们先去休息吧。杨超杨,你们留下,我另有话讲。”
待萍儿和柳儿出了门,云叶从床头拿出两个布包,递给杨超杨毅。杨毅欲问这包中之物,可还没问出口,云叶手指一指,示意他们打开。那包中之物是在禁地山洞所得,杨超那包是《七式剑道》,杨毅那包是《金枪十三式》。那二人打开布包细细一看,些许惊讶。此时云叶已坐了下来,在品着茶。
云叶放下手中茶杯,道:“超儿,你自幼爱剑,这本七式剑道乃四方门不传之秘,历代掌门手手相传,你爹凭着七式剑道,在江湖上可是名声显赫,你若是修得此术,将来定能将四方门发扬光大,可这第七式很难练成,你爹修了数十年也未能突破,记住,你如未达至高境界,切不可莽撞运用。”杨超捧着剑谱点头道:“超儿谨记。”云叶又对杨毅道:“毅儿,你自幼耍枪,这《金枪十三式》虽不算得是绝学,可在江湖上也能让人畏惧三分,好好修习,重振四方门,你也有责任呐。”
杨毅听完,兴高采烈地跑出了门。云叶招手叫了杨毅一声,未能唤了回来。便对杨超道:你弟弟生性调皮,做事鲁莽大意,不思结果,你以后要多多提醒他。还有,你弟弟功夫,悟性不如你,在练功时难免瓶颈,你得帮帮他,毅儿也对剑术有兴致,七式剑道,你也可授他一二。说完示意杨超出去了。
杨超一边走一边想着些什么事……
星月安插在四方门的细作将云叶取得四方图一事禀了星月,星月知道时机已到,便派人通知了四方门那几位长老,秘秘商量什么大事。
一天大早,杨超杨毅在房中商量事情,桃儿慌慌张张冲进来,道:“云叶老前辈让二位公子过去一趟。”见桃儿神情慌张,杨毅杨超火速赶了过去。
一进门,云叶火速站起来把门关上了,叫了桃儿在门口守着。屋内杨超道:“师公神色紧张,匆忙叫我们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云叶道:“昨晚大雨倾盆,我早早地便睡下了,今一早起来,感觉头晕晕的,手往枕边一摸,发现丢了一件事物。”杨毅问道:“师公,是什么东西让您如此紧张?莫非是……”云叶摇摇头,叹了一声。杨毅杨超互望了一眼,二人已猜到那云叶口中的东西,便是那四方图。杨超道:“四方图丢了,可如何是好啊?”顿时,房中没了声音,三人陷入沉默。
沉默后云叶道:“必须尽快找回四方图,不然四方门必有大难。”杨超道:“那星月派已敌视我四方门甚久,如四方图丢失一事传入星月耳中,他必有行动。”云叶摸摸胡须,道:“超儿所言极是,此事切不可声张,你们二人要尽快打听消息,寻回四方图,切记,不可张扬。”二人微微点头,从神色中看出,二人并无多大信心。三人在房中又是一番谈论,亥时方出。
二人出门之后,去了杨超房中,杨超道:“二弟,寻回四方图丢失一事,你如何看?”杨毅回道:“此事甚大,以我二人之力,怕是力不从心啊。”杨超道:“不错,我二人确是力量小了点儿。”杨毅道:“那不如……”杨超看了看杨毅,道:“为兄正有此意,哈哈。”
杨超杨毅二兄弟自小离开四方门,在门中并无可信之人,回四方门后,结识王萍儿和柳儿三姐妹,也只有他们,杨超才能放心。
“萍儿”,杨超朝门外大声叫了一句,让桃儿去请王萍儿和柳儿他们。
王萍儿一进屋中,便道:二位哥哥,什么大事啊,这么急唤我们来此。杨超请王萍儿坐下,道:“妹妹,昨日夜里,四方图被盗了。”王萍儿一脸诧异,柳儿忙问道:“公子,云叶老先生可是几十年的老江湖,武功高深莫测,什么人能盗得他枕边之物?”杨超道:“这个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啊。我今日去得师公房中,觉得有些古怪。”桃儿问道:“什么古怪?”柳儿斥道:“先听公子说完,休要插嘴。”杨超呵呵二声又道:“无碍。我发现师公房中有几只蟑螂。”杨毅接话道:“我也注意到了,不过两只蟑螂有什么古怪的,我那房中可不止两只。”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杨超道:“蟑螂不奇怪,可跳舞的蟑螂可就不多见了。”这一话把王萍儿逗笑了。王萍儿捂嘴一笑,道:“蟑螂也能跳起舞来。难不成还成了精了?”杨超回道:“蟑螂是跳不得舞的,我说的蟑螂在房中歪歪倒倒,走路都不稳了,说明什么?”王萍儿抢道:“说明他们头是晕的,一定中了药。”众人恍然大悟,杨超接着道:“定是有人在房中做了手脚,才使师公无所察觉,而知道师公房间的人必是门中之人,而且是一个功夫好手,避开了守卫,加上那昨晚的大雨,院里缺了人手,那盗贼才得了手。四方图系了四方门之存亡,师公命我兄弟二人尽快寻回。可凭我二人之力,并无把握,萍儿妹妹与四方图有缘,或许会有些头绪,才请了你过来。我二人在门中可信之人也就只是你们了。”
王萍儿答应帮忙寻找四方图,柳儿三姐妹也应承他们,会尽已之所能。
没过几日,杨超与杨毅出门寻些线索,王萍儿从杏儿处得知了消息,也和杏儿一同出去打探。
四人出了四方门后,几位长老来了大厅。这些人面露凶相,杀气腾腾。云叶坐在掌门座上俯视着众人。一长老大步一迈,一把大钢刀“铮“地落在地上,刀尖插入石地砖,那人双手撘在刀柄上,斜望着云叶,道:“云叶,我等今来前来,要与您老商量个事。”云叶道:“几位长老是跟随我徒儿数十载之英雄,不知有何事?”那长老道:“英雄那是当不得的,只是凭着一些劳力为门主办事。杨老门主在世之时,我等心服口服,忠心耿耿,一无二心。而如今,老门主被奸人所害,四方门便没了头头,国不可一日无君,四方门也不能没了主事之人,而你云叶一来门中,便叫了两个黄毛小子来做我们的头,实叫人难以信服。”
云叶故作疑惑道:“忠心?信服?四方门历来是杨氏一族代代相传,你等若是忠心,就应一心辅佐幼主,勿有他想。如今二位少主仍在,理应由他二人掌管四方门,你等为何不服啊?”众人相顾,又一长老道:“我等数十年为四方门出生入死,无功劳也有苦劳,何况我等也有赫赫战功,如今不知从何处来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做了门主,我等心里可不平衡。”云叶问那长老道:“郝长老,那你说,这四方门应由何人掌管啊?要不,这门主之位,就由郝长老来当如何啊?”那郝长老倒是直接,眼睛斜望他人一眼,道:“我郝某何德何能,岂做得门主。只是……哈哈!”郝长老抖笑两声,似有些奸诈。云叶见状,猜想这些人来此并无善意,道:“究竟何意,不防直说了吧,天窗不开,糊纸不破,说起话来,也着实累得紧。”赫长老见如此,便道:“我等与你及二位少门并无恩怨,我等只是想带我等应有之物,那四方图之宝贝,四方图,你可是早已得手,对我们你可是只字未提啊。”云叶心平气和道:“你们想打我四方图的主意,想另立门户啊?呵呵呵,你等若想离开这四方门,我不拦着,若想带走四方门一草一木,除非能胜了我手中剑。”
郝道长道:“我等不图什么宝贝,只是四方图是传说之物,我等想见见稀奇。”云叶道:“奸诈小子,图这宝贝还把自己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真是无耻。”云叶一语竟弄得众长老无话说了。
云叶强势,那些长老心知功夫不及那云叶,都静下声来。双方僵持不下,最后,那些长老只好出了门。
出门之际,郝长老回头对云叶道:“云叶老头,今日我等既出了四方门,他日再来探望时,可怪不得我等心狠手辣。”
话说杨毅杨起出门寻那四方图线索,一路便到了青狼山下,此处正是星月派所在地。那二人在街边茶肆饮茶解乏,杨毅道:“大哥,我们这样寻法,有效果吗?”杨超道:“二弟,这个宝贝启封以来,你认为谁人最先知道?谁又最想得到此物?谁与四方门有深仇大恨?”杨毅道:“莫非是那星月派?星月老贼可一向视我们为眼中钉啊。”杨超道:“不错,所以……”“所以才来这青狼山?”杨毅补话道。
饮完茶,杨超提议去捉个星月派的弟子,一问究竟。
刚离开茶肆,二人便见旁边巷子里有动静,二人悄悄跟了上去,见几个人捉了两名女子进了麻袋,抬了走了去。看穿着,杨毅认出捉人之人是星月派弟子。杨毅心想星月派此般无耻作派,便与杨超跟了上去。
二人一直跟着那些人到了星月派后门,突然听到麻袋中传出呼救声,杨超认得那是柳儿之声,想冲去营救,可那弟子一下便关上了门。
二人隐到墙角,杨毅道:“好像是柳儿。”杨超道:“我猜另一人可能是萍儿,一定要救出他们。如现在回四方门搬救兵,一来一回,怕是她二人已被迫害。只能靠自己了。”
二人反复商量营救之计,突然,见一名星月派弟子从后门中出来。杨超立马将其捉了来,问道:现在星月派中可有事发生?那弟子怕杨毅结果了他,吓的说了实话,道:“我们掌门带一大批人出了门。”杨超又问道:“人数几何?”那弟子答道:“具体不清楚,反正大部分都出动了。”杨毅一拳打在那弟子太阳穴上,那弟子便晕死过去了。
杨超杨毅见时机到来,偷偷溜进了星月派。
此时四方门阴云笼罩,云叶算到,大祸已至,散了门中妇孺老者,等着灾难的来临。
天空中渐渐下起了雨,一阵快马驰骋在街道之上,溅起阵阵水花。带头的是星月老人,那一行人戴着斗笠,雨水慢慢在斗沿上滴落下来,身后长长的黑色披风迎风飘扬,哗哗的叫着。不消多时,那星月老人已经带着手下来到了四方门。
星月抬起头看看额枋上的字,不屑道:“哼,四方门,今日就要把你踏平咯!”那马儿也好像是得意地发出“嘶嘶”的叫声。星月调转马头,对梁杰道:吩咐下去,把这地儿给我团团围了,休叫他跑出一个人来。梁杰照星月的吩咐吩咐了下去,但似乎并不情愿。
星月命人撞开了门,骑着那高马直冲冲就进去了。
一群四方门弟子见有人闯入,提着刀就在门口拦着,一名弟子偷偷跑去通知云也去了。星月老人拉了拉缰绳,那马便停了下来,星月道:为星月今日心情甚佳,来此处转转,你们这儿管事的呢?怎么不出来迎接一下啊?一弟子将手中的大刀指向星月,道:“老贼,我们四方门素来与星月派无往来,而且也不屑于你有所交集。”
星月一听这话,很是不悦。拔出鞍上的剑,那骂人的四方门弟子额头上流出一道鲜血,身体一下从中间被撕成两半。两派弟子便交战在一起。
云叶赶来时,大院中已经是尸积如山了。见高头大马上的星月趾高气昂、胜券在握的样子,云叶将一张桌子踢向星月。星月又是一剑,桌子碎了一地。此时,云叶踏着大院中人的肩膀过来了,一掌便将星月的大马打翻在地,云叶双臂一展,跃在半空。二人一场恶战,星月肩中一掌,带着弟子出了四方门。
云叶命人收拾了大院,去了大厅查看受伤的弟子。
傍晚时分,云叶想着白天一事,甚是烦恼。桃儿送来一杯清茶,云叶喝了便去歇息了。
云叶没更衣就睡下,突然,门外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云叶立马起身,冲出门外。此时,星月已经打到大厅,手中还捏着一名四方门弟子的脖子,见云叶出来,便拧断了那弟子的脖子。云叶甩手就是一掌,星月一闪,那掌打在柱子上,显出一个手掌印。星月伸出手,做了一个停战的手势,云叶上前道:“白天一掌看来是太轻了啊!”星月道:“看来您真是老了。”云叶怒道:“那再来试试。”
云叶刚刚说出那话,正做了动武的姿势,不料顿时感觉胸中一丝绞痛。云叶渐渐觉得疼痛难忍,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星月,欲说无言。突然,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云叶向身后倒去。
星月趁势,一把火烧了四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