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萧让不断矛盾和自我安慰中一天天过去,简单而忙碌,又添加了电脑和打印机,铁柱和张凯的业务也越来越熟练。
账上的钱又少了,离交房租的日子越来越近,铁柱二人都说要不咱们自己就别开支了,萧让没有同意,人工是成本里必不可少的,而且三人平时也要花销。
无奈之下只好给家里打了电话。很快,由萧让父母、铁柱父母、张凯父母组成的庞大“探亲团”如期而至。
见到昔日里三个不省心的孩子不是惹祸了,还真是开了个店面,都是异常兴奋和开心,没指望能赚多少钱,孩子走正道、做正事儿就满足了。
萧让留他们住几天,一大帮人却说什么也不干,又耽误孩子做生意又要多花钱,下午的时候便匆匆返程了。
父母欣慰的目光冲淡了萧让对韩露的胡思乱想。人的生命里总会有匆匆的过客,无论你怎样留恋也无济于事,萧让安慰自己,大丈夫何患无妻!
“探亲团”仔细询问了店铺的经营情况,都拿出了兜儿里的钱,张凯的父母甚至只留下两张车票钱……金毛狮王居然好几天都不再没心没肺的笑了。
或许人的成长和年龄有关,但更多的是环境的迥异,在学校的时候心安理得的冲父母张嘴,进入社会了,却不太好意思了,雏既壮而能飞兮,乃衔食而反哺,不能连鸟都不如吧!惭愧带给人反思,带给人懊悔,同样的也让人在这反思和懊悔中光阴虚度,于是再反思和懊悔……周而复始至白头,所以往往成功的人用在反思的时间很少,失败的人天天在反思。萧让按照这个标准衡量自己,得出的结论是:失败!
比如这几天晚上,三人都在反思,在懊悔,在检讨,在下决心……可该上网、该包夜、该赢(***毛还是依旧,道理都懂,就是不改!萧让得出的结论是:活该失败!
日出日落,时间悄然而逝。学生放寒假的时候,张凯二人也张罗回家。萧让知道学校的情况,每年都有很多大四的学生会留下来找工作,只要有招聘会他们就不会走,于是三人一直坚持到一月末才关门。
算算账发现利润还是不错的,第一个月少点,不到两千,后面两个月都能达到四千左右。
进了不少打印纸等消耗品,又交了一年的房租,账上就剩一千多,几人也就没分红。好在忙忙碌碌的三个多月也没怎么出去玩儿,几人的工资倒还攒下不少,还有“探亲团”给的也剩下不少,三人商量一下出去采购了一番才大包小裹的上了回家的客车。
车到镇上,萧忠实、张富贵还有铁柱老爸赵立国立刻迎了上来,看着平时嘴里的臭小子、心里的宝贝疙瘩都是满面笑容。
一进家门,楠楠就欢跳着跑了过来,扑进哥哥的怀里,萧让举着她转了好几圈:“哥哥给楠楠买礼物喽,想不想看看?”小丫头急忙挣脱下来,萧让从包里拿出几个玩具,小熊小兔子还有小鸭子小乌龟。小丫头眉开眼笑,摸摸这个看看那个,转头抱着萧让大腿:“谢谢哥哥!”
华灯初上,家人围坐一团,自是欢声笑语。萧让给爷爷买了盒茶叶,给大娘和母亲买的新衣服,俩人在镜子前照了好半天,埋怨着孩子不该乱花钱,却满脸幸福。
大伯和父亲每人一条腰带,又从包里取出个漂亮的小盒子,拿出一副银手镯亲自给奶奶戴上,老太太拍着孙子的手直掉眼泪:“买这干啥,奶奶一把年纪了,能戴几天……”
除夕夜,萧让感慨不已,一种久违的幸福涌上心头,郑重其事的让爷爷奶奶、大伯大娘还有爸爸妈妈坐在一起,带着前世的遗憾、愧疚还有今世的温暖,屈膝跪倒磕了三个头,起身时已泪流满面……
一家人流着泪拉起萧让,大过年的,这孩子……
看望了外公外婆,又和几个初中同学聚了聚,忙忙碌碌到了初十,土豆来了电话,高中同学聚会,萧让真不想去,土豆劝了好半天,萧让也是含含糊糊,最后土豆让混哥转告张凯。他俩在高中两年同桌,关系很好。
正月十二,没拗过张凯和铁柱,三人在镇上叫了老鹿,几人直奔县城。
天鹅酒店是九安县比较高档的地方了。三人到达的时候班长副班长几个班干部都在下面等着,萧让在人群里见到了杨欣,心情颇为复杂,俩人都默契的逃避着彼此的眼神。
没想到武老师也来了,一共二十多人,在包厢里开了两张桌子,坐的时候大家都很自觉,平时学习不太好的坐在一桌,学习好的坐在一桌。
班长副班长席间很认真的向武老师汇报了在大学期间的生活和学习情况,加入了学生会、参加了哪些活动……
萧让三人发现就他们三个是落榜者,即便平日学习不太好的,也都上了大专或中专,互相谈论着军训啊、专业课啊什么的。略显夸张的笑容,不经意的傲娇……张凯和铁柱觉得听混哥的好了,待的真别扭。
武老师倒是详细的询问了三人的情况,微微点头,嘱咐脚踏实地干点事儿也挺好,年轻人千万别好高骛远,进了社会诱惑更多,要把持本心,别学坏了……
萧让本想吃完饭后送杨欣回去,可她只留下一句“不用了。”便飘然而去,也没挥手,也没带走一丝云彩。
三人郁闷而回,路上的时候张凯还直说真TM没劲,咋和从前不一样了呢!
正月十六,萧让三人动身返程。冷店养三口,开门钱才有。学生还没开学,后街比平时要显得冷清,但还是有不少大四的学生打印简历、复印证书,包里揣上厚厚一摞,生怕看中哪个单位而手里的简历不够或者少了张奖状复印件而错过机会。
一个个满怀希望的奔向各个招聘会,再回来打印、复印。萧让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真想告诉他们,简历的花花绿绿没有丝毫用处,简单明了就可以了。可看到每个人都那么郑重其事、一丝不苟,又觉得自己瞎操心。
青春的岁月,荷尔蒙的分泌总是那么旺盛,尤其店铺里经常来往朝气蓬勃的女大学生,不一定多漂亮,却让张凯经常流口水。
于是经常拿着黄碟和铁柱去店里待到后半夜才回来,上午九点多开门的时候,萧让还能闻到淡淡的烟味儿,夹杂着人体分泌物的异味。
让俩人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买两盆儿花,可以点缀点缀屋里,还能去去味,净化空气。回来的时候俩二货一人捧着一盆仙人球,说卖花的说了,这个最好养,十天半月浇水就行,还是去味儿最好的植物。
萧让叫俩人把仙人球放窗台去,别放在桌子上,免得扎着人。后来张凯每次吃完饭回来都会去折一根刺儿当牙签,也不知道是仙人球的刺儿有毒,还是被荷尔蒙憋的,这货经常烂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