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放假从一号到四号,五号和六号考试。十二月三十一号,洛骁坐上去大连的火车。
在火车上,认识一个叫陆娜的女孩子和一个叫李平的男孩子。陆娜竟然是女保安,还会一些格斗技巧。李平是网络工程师。洛骁原本以为保安都是男的呢,打破了她的认知。李平从事网络工作五年多了,现在主要从事网吧和企事业单位的电脑安装和网线布局,这就是网络工程师。洛骁还以为网络工程师是研究计算机开发的呢!洛骁心里唏嘘不已,原来自己真是见识浅薄,在学校里久了,对外面的世界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只凭字面意思和头脑里的原有思维来分析看待问题。三个人年龄差不多,很快就熟悉起来,留下了彼此的电话号码。那个时候的洛骁是有多单纯,闲着聊聊就把自己的基本情况都透漏给人家了。幸好,那时候诈骗的比较少。
上半夜,三个人买了一副扑克玩起来,玩的不亦乐乎。十一点以后,大家都困了,神情都萎靡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洛骁也睡着了。
早晨四点多,车厢里静悄悄的,几乎所有人都东倒西歪的睡着。有的趴在小桌子上,有的歪着脖子靠在椅子上,有的干脆铺了报纸躺到过道上……洛骁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头搭在别人的身上,赶忙坐正一看,刚才自己竟然枕在李平的肩膀上睡觉呢。洛骁吐吐舌头,这要是让林季烨知道,还不得打翻醋坛子。
洛骁小心地穿过横七竖八的人群,去了一次卫生间。再坐下的时候,已经睡意全无。这列火车是最便宜的车次,乘坐的也大多是舍不得买卧铺的人,大家辛苦隐忍地忍受着旅途的劳顿,节约着车票钱。洛骁看着那一张张睡姿辛苦,酣睡得毫无知觉的面容,突然觉得人生很辛苦,一直在劳累的旅途中。
五点钟刚过,洛骁下了火车,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洛骁紧了紧羽绒服,把自己包裹的更加严实一些。李平帮她拿着大书包,两个人一起走出出站口。
林季烨在出站口等着洛骁。穿过重重人群,两个人很快就看到了彼此。林季烨的眼睛里闪现出晶亮的神采来。洛骁出来了就喊:“林季烨,我在这里!”
林季烨走上前,带着手套牵起洛骁也是带着手套的手。“行李呢?”
“哦,在他那里!”洛骁指指李平。
李平站到林季烨面前,把书包递给林季烨。
“这是李平,在火车上认识的。”洛骁介绍道。
“这是我男朋友,林季烨。”洛骁微笑着介绍。
两个差不多高的男人站在对面,都说了一句“你好!”
“李平,那我们走了。”洛骁挥挥手,和林季烨去坐车。
“再见,打电话啊!”李平也挥挥手。
两个人在公交站点站着等车,早班公交已经有了。
等车的功夫,林季烨放下书包,伸手抱过来穿着厚厚衣服的洛骁,冰凉的空气袭上来,林季烨吻住了洛骁。许是很久不见,漆黑的夜被昏暗的路灯遗留下很多黑暗的空间,看不见黑暗中的人,林季烨很久才放开洛骁。
回到家,洛骁又困又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醒来时,林季烨已经去上班了。
洛骁穿好衣服,打量着房间。看着看着,洛骁的脸黑下来,洛骁觉得自己的肺简直要被气炸了。床铺凌乱不堪,褶皱丛生;地面上满是瓜子皮,各种小食品的包装袋;厨房里脏兮兮的锅和碗碟堆在那里,铲子和勺子、筷子胡乱地扔到边上;卫生间里的垃圾桶堆得满满的。洛骁长这么大,就没有看见过这么糟糕的环境,一团糟也就罢了,还脏兮兮的,惨不忍睹。
洛骁使劲闭上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是她走的时候干净整齐的家吗?平时,也没有看到林季烨有多邋遢啊?
洛骁找到自己的书包,翻出自己的那点儿东西装到一个塑料购物袋里,带着自己的这点行李出了门。
在外面的商场里游荡了一天,洛骁打电话给齐瑞桐。齐瑞桐带洛骁去了自己单位的宿舍。宿舍里没有人,青春洋溢的年纪,大家都会很晚才回来。
洛骁忍不住和齐瑞桐倾诉。她真的无法相信,林季烨长得白净,站在那里像带着书卷气的书生似的,竟然会干出这么邋遢的事,有这么糟糕的生活习惯。洛骁的母亲从来都把屋子和院子打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四个孩子都很爱干净,洛骁更是略微有一点儿洁癖。她怎么能够忍受自己未来的男人是这样的?她觉得她受不了,激动之下,就想买票赶紧回学校。
齐瑞桐按下洛骁,“骁骁,其实,男生大多在生活习惯方面都是懒惰的。你是没有见识过,所以总是以为大家都和你似的。等一会儿,林季烨来接你你就和他回去,好好谈谈。”
洛骁按捺下心里的激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林季烨下班看不到洛骁,洛骁的东西也不见了,林季烨纳闷的同时,心里也有点儿慌乱。赶忙打洛骁的电话。
“喂,林季烨!”洛骁没好气地说。
“老婆,你在哪里?”林季烨问道。
“我在齐瑞桐这里,你坐公交车来吧!”洛骁也觉得应该把话说清楚。
回去的路上,洛骁静静地不说话,林季烨拎着书包和购物袋,他很是纳闷:洛骁为什么离家出走?
到了家,洛骁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眼泪就想涌出来。神呐,谁来救救她!“林季烨,你,不觉得这个屋里有点儿吓人吗?”
林季烨环顾一下,“你不在家,我就没有收拾。”
洛骁紧紧闭上眼睛,再睁开,实在是忍受不住,咆哮起来“林季烨,我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我要回学校了,你自己过吧。”说完,拿过自己的东西就要往门外冲。
林季烨觉得事情有点儿严重,“老婆,我……我马上收拾,你别生气了!”
洛骁被林季烨拽住书包,颓然的坐到床上。头痛得很,向后倒成大字形。
不知过了多久,林季烨把几袋垃圾送到外面,回来坐到床上。“老婆,收拾好了。”
洛骁环顾一下屋子,“林季烨,不是这一次的问题,而是,我根本无法忍受我的男人竟然这么邋遢!你确定你可以改掉吗?”洛骁在那一刻,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按照自己的脾气,应该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可是,两个人已经把自己交予彼此了,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林季烨很痛快地答道:“我一定改!”
洛骁点点头,抽抽鼻子,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