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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出困境终得小憩

冷月悬在流古殇之上,看起来如此的静美,可门徒们并不安静,窃窃私语里的都是有关青龙敖俞的咆哮与结界被破坏的言论,窸窸窣窣喋喋不休,沈凌崖因为携晏步秋上山被众人疏远,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今天中午他看见了牢里江云左的那一幕之后,他悄悄的给晏步秋带了几个馒头。

沈凌崖无奈只能在山门盼师傅早日归来,心乱如麻中看见师傅匆匆赶来的身影,急忙迎上去问道:“师傅你可回来了,怎么样?”师傅回答:“不怎么样,我要去请示一下宗主才知道。”

又到了那间房,依旧是那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老人问道:“琼麟,他家里人怎么说?”李琼麟道把自己与晏步秋父亲的对话简明的对老人叙述了一遍:“宗主,接下来如何定夺?”老人捋了捋胡须道:“明早召集五相门徒,他无心破坏结界,既然不知就赦他无罪,他不是想入我流古殇吗?就让他先去三元洞试一试,若能通过我们就留下此人,不能通过就随他去吧!”李琼麟接着问道:“那朝夕印?”老人继续说到:“他若离开,就不必还他,就当做修补结界的补偿,归我流古殇所有;他若通过,问起这东西时,就告诉他目前他无法掌握这东西,待他度过雷劫,流古殇定双手奉还。”李琼麟抱拳道:“谢宗主,那我就先告退了。”说完李琼麟欲离开,老人道:“等等,只能说这个东西是上古秘印,不可言这东西是朝夕印,知道吗?”李琼麟恭敬道:“遵命。”老人又道:“好了,你忙去吧,顺便叫皮越与司空曜过来见我。”

一小会儿,这房间来了两个老头,站在前面的老头一身金衣,黑色的虎纹盘踞在金色的衣服上,赫赫生威,腰间的精致的虎形黄玉好像活着一般,这老头表情严肃,一股刚正的压抑从他肃杀的眼睛里射出,黑色的头发与白发夹杂着,但打理得很整洁。而他后边的那位,一袭黑衣,头发已经白遍头,表情似笑非笑,腰间挂着一颗黑色的圆珠子并不起眼,眼睛深邃而年轻,仿佛洞察世间的一切。二人恭敬的一抱拳,金衣的道:“皮越,见过宗主。”黑衣道:“司空曜,见过宗主。”而那个被称为宗主的人背着手,负手而立在阳台上看着星空,一身宽大的白色衣服,花白的头发被一个白色的束发冠束缚着,腰间悬挂着一个白色菱形的块状物,他头也不回的静静的道:“昨夜的事都知道了吧。”金衣老头道:“敖俞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我看还是早点处理吧,免得夜长梦多。”宗主道:“这件事,我昨日已经派李琼麟下山去打探清楚了,看看吧,这个东西。”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了朝夕印,走到皮越面前,交道了他手里,皮越把印章翻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字,凝重道:“果然是吗?朝夕印……”宗主问道:“你觉得这个事怎么处理?”皮越道:“大事当前,赏罚不问,宗主定夺。”宗主道:“他是柳听月的侄子,昨日李琼麟下山,去找了那小子的父母,依他父亲所言,似乎并没有不妥之处,但也不能完全相信了。我准备让你明天放了他,他似乎非常想踏入淬武一途,所以李琼麟才带他回来。准备让他进三元洞试试,若成,就留在流古殇,雷劫之后就归还朝夕印;若不成,就让他离开,朝夕印就归我流古殇,以当做修复结界的补偿。你认为怎么样?”皮越道:“没意见,需不需要知会一下其他几位大长老?”宗主道:“这就是叫你来的目的,你去通知一下其他四位,务必不要走漏了风声。明天告知门徒的时候记得说是上古秘印,不要提起朝夕印。另外叫段诗派个人监视好晏步秋的家里人。”皮越道:“是,那宗主无事,我就先下去安排了。”说着把朝夕印交还与宗主,宗主点头首肯,皮越恭敬的退了出去。

皮越出去后,宗主示意司空曜坐下,拿着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司空曜,一杯给了自己道:“进来大半天了,怎么一言不发?”司空曜道:“宗主自有决断,不该我插嘴。”宗主道:“你啊,总是这个样子。”说着把朝夕印递给司空曜,并说道:“你有没有去见过那小子?”司空曜道:“宗主都去见过了,我还有什么必要?”宗主慈祥的笑道:“哈哈哈,总是瞒不过你啊,你这个天天观星的人就不好奇?”司空曜道:“你就这样把朝夕印交给我了,不多玩几天?他嘛,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他要是做出什么事,我自然会知道,急不得。”宗主道:“还是你心境好一些,我可就收不住了。这朝夕印我倒腾了一天,完全没有头绪,还是给你吧,我是看不懂这种费脑子的东西。”司空曜似笑非笑道:“诶,那我就先走了,有发现再来吧!”宗主道:“不聊会儿了?”司空曜道:“聊了几十年了,还有什么可聊的。”说完扬长而去。

翌日,烈日当空,一声浑重的角笛声传到了流古殇的各个角落,不一会儿,在流古殇大殿之外浩浩荡荡聚集满了人,大殿门口站着五位大长老,其中一人是皮越,其他四位是红衣朱雀纹的杨添睿,青衣龙纹的聂百,蓝衣玄武纹的杨寒飞,褐衣麒麟纹的段诗。除了段诗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其他人都是青丝染霜的状态了。

大殿之下,晏步秋跪在高台上,看着这遍地白衣的人,心跳急剧加速,他左顾右盼也没有找到自己熟悉的脸孔。突然,大殿门口,皮越咳嗽一声,大殿之下霎时鸦雀无声,都齐刷刷的看向高台之上的大殿门口。皮越铿锵有力道:“此次结界毁漏事件,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始作俑者现在就跪在我流古殇大殿之下,此人名叫晏步秋。现我宣读对其判决:晏步秋,你无意中携玉印进山,殊不知此物乃上古秘印,破坏了我甘山之安宁,经过多方的调查与讨论,证实了你确实是无心之举,并无他图。所谓不知者无罪,再加上你态度良好,配合调查,所以赦你无罪。听闻此次入山,你乃是为淬武而来,既如此允你休息一天,明日正午正式进入三元洞试练。然,你若能通过试练,我流古殇许诺你在渡过雷劫之后,归还上古秘印;你若通不过试练,你所携带的上古秘印就将归我流古殇,以弥补你破坏甘山结界所造成的损失。晏步秋,你可同意?”晏步秋喜出望外大声道:“小子晏步秋,谨遵贵派安排。”皮越点了点头,道:“如此这般,你起来吧,来人,送他下去好生休息。”晏步秋站起身来,看着台下的众人看着自己,心里发怵,在一个年轻小伙的带领下快速离开了高台。接着皮越继续道:“之前参与清山与修补结界漏洞的各位,请到白虎堂领赏!大会到此,散!”

一下高台晏步秋就遇见了李琼麟与沈凌崖,李琼麟也是一身白衣,规格就如同之前江左云一般,晏步秋暗暗惊叹江左云的实力,沈凌崖嬉皮笑脸的说道:“怎么样,我说师傅不会不管你吧,走走,我们去吃顿好的,今天我师姐下厨。”听见沈凌崖说着,晏步秋脑海里马上浮现出那张冷若冰霜却美丽的脸,心里不由得扑腾一下。

李琼麟的住处是在后山的一个僻静的地方,走在路上,晏步秋远远的看见这里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三间草屋,晏步秋问沈凌崖:“你们是和你师傅住在这里吗?”沈凌崖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们都住在门派里面,只有师傅一个人在这儿,我可不喜欢这种鸟不拉……”话没说完,沈凌崖就看到李琼麟看着自己,活生生的把那个字咽了回去。李琼麟道:“差点忘了,凌崖,你去你那儿给晏步秋找套合身的衣服来,芷儿应该烧好热水了吧,一会儿让他在我那里好好的洗漱一下,换套衣服。”沈凌崖拍了一下晏步秋,道:“晏兄,那我就先走了,你和师傅先过去吧。”晏步秋了然的点点头,动作有点麻木,显然晏步秋这两天确实劳累了。

不一会儿,晏步秋与李琼麟就到了他们远远就看见的草屋了。晏步秋眼睛四处打量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晏步秋问道:“李道长,生活如此清贫啊。”李琼麟笑了笑:“无所谓什么清贫不清贫的,只是我比较喜欢安静,在这儿没人打搅。”晏步秋道:“这儿环境真不错,平时你都是在这里教他们东西吗?”李琼麟道:“也不一定,有时候在这里,有时候在讲武堂。”晏步秋好奇道:“讲武堂?”李琼麟道:“这些麻烦的东西,等你通过了明天的试练,会有人告诉你的,你先去洗个澡,这两天累惨了吧。”说完,没等晏步秋说话,沈凌崖就大声喊到:“芷儿!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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