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和雪儿来到七绝岛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对这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七绝岛经过数千年的传承已经从当初的七绝:贪嗔痴恨爱恶欲发展到现在的七绝:琴棋书画诗酒箫。
琴,笑傲江湖任我心。逍遥唱,山水是知音。
棋,黑白分明乱里奇。闲花坠,落子莫迟疑。
书,铁马金戈剑气舒。回旋处,拾翠步摇珠。
画,漠漠烟云老树鸦。炊烟袅,菊绕竹篱家。
诗,妩媚豪情醉舞时。飞花影,绽笑杏花枝。
酒,一醉千古一功名。数风流,尽在将进酒。
箫,难觅归鸿暮霭霞。蒹葭白,绮梦飞天涯。
古龙和雪儿已经认识了书者许岩,琴者许巍,箫者许嵩,这三人皆是修为高深的隐士。
还记得古龙和雪儿刚来之时,船上那个黄衣女子吗?此女子就是画者后人许晴。
许晴今年年芳二十,与古龙的岁数相当。只是她从小居于此岛,对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了解。
她和小龙女差不多,都是白纸一张,属于大白兔型的。
许晴从小就住在山顶的佛塔内,属于伴佛成长之人,心地善良,从不杀生。
这一日,古龙和雪儿闲的无聊,就来到这座佛塔前,进行礼佛。
古老的佛塔四面八角,共有七层,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塔象征着救人为善的至善功德。塔身虽为七层,高度却比平常的七层踏高出一半之多,此塔名为浮屠塔,三个大字苍劲有力,目的就是要警示后人要多行善事。
塔内大殿供奉大日如来佛,一尊金身巨佛安静祥和,佛前香火袅袅,伴随着木鱼声,诵经声,极为神圣。
古龙二人来到佛像前,双手合十虔诚的跪在佛前,诵经礼佛。
这次古龙能来到七绝岛,是得佛祖保佑,得神僧相助才得以保命,不仅学会了寻找已久的如来神掌第六式,还得到了高僧坐化留下的佛指舍利。
古龙和雪儿在佛前恭恭敬敬地叩拜三次,挡才起身。
就在古龙和雪儿转身离去之时,抬头看到佛塔外有一个黄衫姑娘正走进来礼佛,双方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交际。
“是她!”古龙和雪儿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当日在船上画画的那个女孩,脸上没有一丝血气,她就是许晴,只是她为何不理我们呢?
雪儿转身看着许晴在佛前叩拜,心中暗道:“这女子脸色怎的没有一丝血气,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等许晴礼佛完毕,转身要走之时,雪儿走上前去,对许晴说道:“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许晴被雪儿看的有些害羞,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只是她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雪儿急忙说道:“你不记得我,总记得他吧?”说着伸手就将古龙拉倒许晴面前。
许晴看到古龙和雪儿站在一起,心中一慌,手臂不由的颤抖起来,也许是她从小没有见过陌生人的原因,心里有些紧张和害怕。
古龙看着许晴害怕的样子,对雪儿说道:“我先出去了,你们俩好好聊聊,你们都是女人,有共同语言!”
雪儿被古龙这么一说,直翻白眼,什么叫你们都是女人?你们有共同语言?
“姑娘,你别害怕,我叫雪儿,我知道你叫许晴。”雪儿在许晴面前就像一只大灰狼见到了小绵羊,看着就害怕。
“我知道你喜欢画画,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在画画!”雪儿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生怕自己的语气过重,会引起许晴的反感。
古龙站在塔外,看着远方的大海,忽然想起神僧坐化时留下的那几句话: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是什么意思?修佛与感情哪个重要?难道为了修佛就要放弃挚爱吗?
“相传,古老的佛教有一位高僧,他人到中年才拜入佛门悟道成佛,在此之前他有美丽的妻子,一直过着幸福美满的尘世生活,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悟道成佛,活佛的身份使他无法和情人在一起,他的多情也不容于世俗礼。在佛与爱面前不知如何抉择,如果他选择了爱,就负了佛;如果他选择了佛,就负了她,他在无奈之下写了这首诗!”此时雪儿和许晴从佛塔走了出来,许晴听到古龙念的这首诗,不由的就将这个凄美的故事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雪儿确实善于与人沟通,许晴本来对雪儿是挺抵触情绪的,不过经过她苦口婆心的一番讲解,让这内向的丫头彻底放弃了对雪儿的排斥,现在这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亲姐妹似的。
“好一个不负如来不负卿!”古龙喃喃自语道。
当初那位神僧肯定是选择了佛,辜负了他心中的那个她,不然他也不会在坐化前留下这首诗。
“在佛与爱的面前该如何做出选择,这很难吗?”雪儿不解的问道。
许晴被雪儿这么一问,连连摇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她也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雪儿拉着许晴的手,道:“晴儿,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好姐妹,有姐姐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许晴是个内向的女孩,被雪儿这么一弄,显得更加害羞。
古龙看着眼前这两个女孩,一个性格开朗,古灵精怪,一个性格内向,楚楚动人,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微笑。
“你傻笑什么呢?”雪儿看到古龙的模样,立刻询问道。
竹亭内,许巍和许嵩二人对饮杯中酒,一向不苟言笑的许嵩今天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对许巍道:“三哥,你这个法子还真管用!”
许巍放下酒杯,眼望海边,哀叹道:“二哥的死对晴儿这丫头打击太大,只有像雪儿这种开朗的女孩才能将她从阴影中解救出来。”
刚露出一丝微笑的许嵩,听到许巍的话,脸色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看向海边。
海边的岩石上,一个头戴斗笠的老者,手持细竹坐在那里垂钓,多少年来风吹不倒,雷打不动,几十年如一日,只为当初那个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