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社团活动的欢颜这会儿和藤原静一起正准备离开校园,突然欢颜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春を爱する人は心清き人
すみれの花のようなぼくの友だち
夏を爱する人は心强き人
岩をくだく波のようなぼくの父亲
秋を爱する人は心深き人
”MOXIMOXI,你好。“欢颜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有些疑惑地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你是浅见德野和浅见纯子的女儿吗?“来电的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询问的语气。
欢颜听见对方的问话,心里泛起了淡淡的不安,压下这种感觉,欢颜轻轻回答“是的。”
“这里是东京综合医院,你母亲今天下午五点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车祸,现在正在抢救中,现在请你到医院来一下,请问你有时间吗?”对方的声音有着淡淡的怜悯,不过,可能因为见过太多这样事的原因,更多的是一种完成任务的感觉。
欢颜在听到对方说妈妈和那个男人出了车祸的时候脑海里就一片空白,只是木木的拿着手机,怔怔的看着前方,连在走路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MOXIMOXI,浅见小姐,请问你还在吗?你听清楚我说的什么了吗?喂?”
”我在,刚刚您说了什么?能在说一遍吗?“欢颜的声音带了颤音,不是没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而是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内容,只希望对方再说一遍,认为自己是听错了。
像是习惯这样的事情,对方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情绪。而是又把刚刚的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又问她现在有时间吗。欢颜嘴张了张,一时半会儿没有发出声音来。缓了缓,开口。“有时间,我现在马上到。”然后挂了电话就开始跑了起来。
在一旁的藤原静只是模模糊糊听见“东京综合医院”之类的词,然后看见欢颜表情大变的样子,挂了电话后就跑的样子十分担心。虽然好奇发生什么事让一向淡然的欢颜露出这样的表情,要哭不哭,任何一个人看见都会觉得知道她十分伤心。看着欢颜已经跑了几米的距离,藤原静才反应过来赶紧抬腿追了去。不想看见欢颜慌乱无措的样子,藤原静伸出手拉着奔跑中的欢颜。欢颜脸带焦急回过头来,本来想发脾气的,但看着藤原静担忧的样子欢颜忍者说道,”阿静,我现在有事,你先回家吧,到时候再联系。“说完也没等藤原静回答就转过身又跑了起来。
没拉住欢颜的藤原静在原地看着已经跑远的人,看着已经失去冷静思考的欢颜而忘记打车,只知道跑向目的地的人心里一阵阵的心疼。拦下一辆出租车,在追上欢颜的时候摇下车窗,喊道”欢颜,上来。“
奔跑中的欢颜听见声音转过头,在看见车上的藤原静的时候反应过来,立马打开车门上了车。一坐下就朝着司机开口,“东京综合医院,谢谢,麻烦快一点。”因为刚刚的剧烈奔跑而带了喘息,司机也不是傻子,看见欢颜这个样子,而且目的地还是医院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了解的踩油门加速。
藤原静在欢颜上了车之后就牵着欢颜的手,欢颜也没有挣开,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开始听到母亲出车祸的消息,她的思绪就变得十分混乱,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添乱的。欢颜深呼吸,脸上的焦急逐渐平静下来。这才慢慢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藤原静担忧的看着她,但是又怕打扰她而默然不语的样子,扯了扯嘴角”阿静,我没事,不要担心。“
藤原静没有说话,而是在她话落之后紧了紧牵着她的手。不过看见欢颜冷静下来了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等到了医院,欢颜立马就下了车向医院里面跑去,藤原静也赶紧付了钱就往欢颜的方向跑去。进了医院里面,欢颜拦下一个护士问今天下午出车祸的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得知还在抢救中欢颜立马跑到抢救室,看着还显示的是手术中,欢颜只好按耐住焦急的心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低下头把脸埋在手心里。知道藤原静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没有抬起头,现在的她并不想说什么,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知道藤原静是了解她的,所以这一路上她都没问她什么,想到这,绞痛的心稍微好了点,有这么一个朋友,真的很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们终于开了,坐着的藤原静和浅见欢颜立马站了起来,看向出来的医生问道,”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忍足瑛士眼神略带同情,看着眼前两个面带担忧的少女,虽然不忍心,但还是狠心摇了摇头,说道,”请问你们是浅见纯子和浅见德野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我父母,这是我朋友。“欢颜指了指旁边的藤原静。藤原静朝着忍足瑛士微微鞠了鞠躬,这会儿也不会在意礼仪的问题了,忍足瑛士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看向一旁的欢颜说道,”你母亲因为车祸伤到头,身体也是多处骨折,十分严重,而你父亲在抢救途中因为伤势严重已经···········”忍足瑛士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十分抱歉,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你母亲最后一面。“
浅见欢颜听见医生说的话,腿立马就软了,听到那个男人去世的消息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还是一旁的藤原静扶着才没有坐到地上。定了定神,想到母亲还在等她,就准备进入抢救室。突然就听到身后的忍住瑛士又说道,”对了,同你父母一起出车祸的还有一个人,只不过她受的伤比较轻,现在已经没事了。“
欢颜和藤原静回头看向忍足瑛士,最后问道”医生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是叫小野美智子,不过她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没有保住。“
”是吗?我知道了。“欢颜听见小野美智子的消息脸色有些奇怪。说实话,欢颜听见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意外,自己了解自己的母亲,经历那件事却这样平静根本就不正常,一开始接到母亲和那个男人出车祸的消息因为心慌才没有想到,现在冷静下来后大概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母亲一早就策划好了的,那么,这段时间以来,母亲的反常就说得通了。
看见浅见欢颜的样子,忍足瑛士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跟着两人的脚步就进入抢救室。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病人的事。
欢颜看着在床上躺着的人,脸上都是青紫色,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身体其他部分因为被一层薄薄的布给遮住而看不见具体情况,但是也可以想象得到情况不是很好。躺在床上的人看见她进来勉强牵起嘴角,欢颜踉踉跄跄走到浅见纯子跟前,双腿跪地,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在一旁的藤原静看见他们的样子,流着泪不说话,跟在看见她们进来的时候正要退出去的人一起出去了,她要留给欢颜母女俩单独相处的空间。
“妈妈。”欢颜呢喃了一句,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只是叫了一句妈妈,心里真的很难受。看着眼前最熟悉给了自己生命和依靠的人,欢颜无法想象她就要和另外一个给了她生命的人就要离开她了,就像是做梦一样,一点也不真实。
“宝贝,对不起,妈妈真的不能没有你爸爸,虽然他对不起我,我还是不能忘记他。无法原谅他,但更不能接受看见他和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所以原谅妈妈用这种方式和你爸爸在一起,抛下你。”说到这里,浅见纯子的眼角流出了泪水,让那张青紫的脸上更加惨不忍睹。“我的孩子,我,我快不,行了,我已经,安排好你以后,的生活,了,对不起,原谅,妈妈,妈妈要,去找你,爸爸,了。”浅见纯子断断续续说完话后就像是见到了什么,那张布满伤痕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就这样断了呼吸。
欢颜看着眼前断了气的人,心里蔓延着深深的疼痛,欢颜张开嘴想要大喊,却无法发出声音,眼泪不由自主从眼睛里留下来。“原来到最后,抛弃的只是我吗?”欢颜这才知道真正的伤心是无法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大喊出来的,原来大悲无声是这样的。看着妈妈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的幸福,欢颜想要为妈妈达到自己的愿望而高兴,想要弯起嘴角,但只是徒劳。“妈妈,到了最后,你还是最爱那个男人,就连最后的时刻也只是想着他,而且不想怀着对自己女儿的愧疚长眠,竟然连最后都不让我说话。妈妈,你还真了解我,你也真狠心呐。”欢颜嘴张了几次,终于发出了一点点细碎的声音,只是话里充满了绝望。轻轻把头放在妈妈伸出来的手上,欢颜心里想着。妈妈,我真的无法原谅啊,被抛下的是我,您要我怎么原谅?您了解我的,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原谅的。欢颜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雪白的墙壁,脑海里一片空白,忘了身在何处,直到在外面感觉不对劲的忍足瑛士和藤原静进来才打破这样寂静却充满绝望的氛围。
“欢颜,你还好吗?”藤原静进来看见这个场景之后就立马跑到欢颜身边,看见欢颜出神的眸子,根本没有倒映出她的身影,不由担心的喊着欢颜的名字,担忧的问道。
而忍足瑛士则没有打扰她们两个人,秉持着医生的责任先看了浅见纯子,发现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不由得怜悯看了浑身围绕着绝望的欢颜,就算已经看惯生死的他看见这个场景,了解到这个女孩在今天就失去了双亲还是不由感到怜悯。摇了摇头,不去看这个场景,让她们静一静吧。想到这,忍足瑛士就出去了,打算过一会儿再来。走到门口想到里面只有两个小姑娘,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最后还是转身回来在一旁静静看着这样令人悲伤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