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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失忆的木偶和破旧的洋娃娃

冰冷的夜晚,磅礴的大雨,呼啸的狂风,孤独的少女在徘徊,如同被雨水打落的蝴蝶,在泥水中挣扎。周围是那么安静,此刻只有月光守护着她。

“怎么办...怎么办,天快亮了,钱还没凑够,老大会不会生气呢?宝儿说了要尽快把钱补上的,再去别的地方试试吧。”女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雨天的道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现在的她又累又冷,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了,手脚变的越来越重,甚至连抱住手里鸭子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砰”女孩最终倒下了,在这个孤独的夜晚,在雷电交加的大雨中倒下了。也许,到了明天早上,人们才会发现她,只是那时,她还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吗?

“对了,还不知道老大叫什么名字呢?”女孩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这一刻,缓缓闭上了双眼。当女孩倒下之后,没过多久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女孩的身边,望着倒下的女孩,黑影颤动着,一下扑向了女孩。

“我在哪里啊?...是谁抱着我。...好温暖啊,是做梦吗?如果是梦的话,那请晚点醒过来吧。”女孩躺在黑影的怀里,虚弱的说道,然后就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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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距离学院不远处的一座后山上,两个穿着长袍的黑衣人正在慢慢的走着。突然其中一个身形较高的停了下来,“怎么了?”另一个人出声问道,声音婉转悠扬,如黄鹂般清脆悦耳。高个的黑衣人伸手按住了胸口,身形有些摇晃。“是他吗?怎么样,没事吧,我们要去吗?。”少女的再次问道。高个的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前进。“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了解他吧。”黑袍的少女低语道,随后快步跟了上去。

风羽抱着怀里的女孩,飞快的向宿舍跑去。“快点..再快点...即使腿断掉也没关系。我要救她,一定要救她。”风羽从没感受过这样的痛,整个身体像是被扔进了大海,被海水不断地挤压着,冲击着。而他的心却在冰冷的雪山上,被掩埋着,被冻结着。风羽现在很后悔,非常的后悔:“为什么我要说那样的话,为什么我会觉得她是个小偷,为什么我这么笨。如果她真的有钱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如果她真的有钱,房间里就不会只有花生和果核了。明明是那么简单的细节,我为什么会没注意到,我真是个笨蛋,史上最笨的笨蛋。”风羽流泪了,这是他在失忆后第一次流泪,即使被打的遍体鳞伤,面临死亡,他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而现在却像个孩子一样哭喊着。

“砰”,宿舍的门被踢开了,风羽抱着女孩冲进了浴室。将重磅鸭从女孩怀里轻轻地取出,开始脱去女孩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触摸那冰凉的肌肤,风羽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撕裂了一般,那样的痛,那样的冷。不一会儿,一具少女美妙的胴体出现在了风羽的眼前,散发着处子芬芳的身体,纤细柔弱,还有些瑟瑟的发抖。风羽没有去注意女孩的身体,他的眼神清澈,带着些宠溺把女孩慢慢放进早已放好热水的浴缸里,轻柔地帮她洗去泥水,洗去尘土,洗去这世间一切的寒冷。

做完这一切后,风羽给女孩穿上睡衣,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一切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会惊醒这位熟睡的天使。风羽坐在床边,看着女孩熟睡的面庞,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自觉地苦笑道:“真是个傻瓜,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要拜我做大哥,真傻...真傻...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傻瓜。”

风羽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记忆是不幸的,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就像是提着线的木偶,麻木的走着。所以他很怕死,害怕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毫无意义的死去,没人为他悲伤,没人为他哭泣。他也很爱钱,他觉得只要拥有足够的钱,就能买到所有他想要的,那样的话,他就有了活下去的目标和价值。

不过当他和宝儿相遇后,他发现他错了。他没有记忆,所以他一直用虚假、猜疑的眼光去面对世人,因为他害怕受到伤害;宝儿拥有记忆,但她的记忆都是痛苦的,如同被人丢弃的洋娃娃,不被爱惜。即使被一次次地伤害,她依然用那灿烂的笑容去面对。

风羽有着很高的智慧和心计,他总是用这样的能力去揣摩别人,想窥视他人心中的秘密来弥补心灵上的空缺。虽然外表上好像是个一事无成的拖油瓶,但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清,看的远。只是他要保护自己,所以装的那么没用,那么愚蠢。

宝儿很笨,非常笨。所以她总是被骗,总是被欺负。她或许连基本的算术都不一定算得好,发明的武器也是非常的鸡肋,弄不好还会伤到自己。宝儿的外表很呆很傻,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这样,但她有着风羽所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真诚。她是那样纯洁,那样天真,如同白纸一般,让人不忍去玷污。即使明知道可能会被骗,她也一次次地选择去相信。她虽然很笨,但是笨的可爱,她没什么心机,所以活得自然。就是这种东西吸引了风羽,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在此时此地相遇了,他们的未来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风羽伸手摸了摸宝儿的额头,发现已经没有那么烫了,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看样子烧是退了,到明天早上应该就没事了。傻瓜,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内疚一辈子了。看样子以后我是甩不掉你了,就当是我欠你的吧,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大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风羽突然站了起来,咬破自己右手的拇指,用血在左手的手背上画上一道血痕。

“我!风羽在此立下誓言,成为袁宝儿的老大,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照顾她,保护她,不让她受欺负,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她,无论对手是谁,不管他是人、是魔、还是——神。我都会全部弑杀。”

当风羽发完誓言后,左手的血痕渐渐发亮,化作一道亮光映入风羽的手背里。而风羽的双眼也再次变的猩红,此刻的风羽仿佛变了个人一样,浑身散发着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以他为中心,一层一层地缠绕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泄漏。如果有神阶的强者在这里,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这么浓厚的霸气即使是神阶的强者都未必会具有,还要控制着不会有丝毫外放,更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风羽却像是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风羽”望着自己的左手,“这是第六道血痕了吧,看样子又交到了不错的朋友啊,真好。不知道他们四个有没有想我啊!哈哈!一定会想的吧。敢不想我!下次就玩死他们。哈哈哈!”风羽大笑了几声,突然眼神变得非常冰冷,望着窗外夜空上的月亮,嘴角微微上翘,露出邪邪的笑容,“神圣教廷!等着我。”说完后,风羽身上的霸气瞬间消散,而风羽也倒在了床边,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风羽的房间时,风羽睁开了眼睛,他立刻爬起来,伸手去摸宝儿的额头,感觉已经退烧后,长长输了口气。宝儿这时候好像也睡醒了,弯弯的细眉缓缓睁开,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风羽欣喜的笑容。

“老大?”突然宝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但刚掀开被子起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睡衣,就又立刻缩回被窝里了,脸蛋红红的,用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风羽,眼里的雾气越来越多,汇集成小小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说道:

“老大,求你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把钱凑齐的。求你...求你不要吃掉宝儿,妈妈说过,宝儿只能给自己喜欢的人吃掉。所以老大不要吃掉我,求求你了。”

风羽发现和这家伙在一起,自己可能要吐槽吐到吐血不止,而且自己的智商可能还会下降不少。不过呢,算了,我就喜欢她这样的笨蛋,吐血就吐血吧,变笨也无所谓了,只要和她再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为什么要吃你啊,你又不好吃,要吃也是吃你的鸭子。大半夜的倒在路上,如果不是我正好路过的话,你就看不到现在的太阳了。”风羽摸了摸宝儿的头,温柔地说道。

“我倒在了路上?啊!我好像是要出去卖花生的,后来雨越下越大,我就晕倒了,是老大你救的我啊!谢谢你老大!”宝儿努力回忆起了昨晚的事,知道风羽不是要吃她后,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可是老大,我还没凑够两个金币,你是不是就不会保护我了。”宝儿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有些沮丧和失落地说道。

风羽觉的不能再随便乱说话了,不然这傻丫头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傻事。于是清了清嗓音说道:“其实呢,昨天老大太累了,所以有些话没说完。当我的小弟呢,男的是要交红包的,女孩子嘛就不需要了,而且老大还会给每个女孩子一枚金币当见面里礼,不过昨天你的鸭子吃了我的一枚金币,所以算扯平了,你不用再给我钱了,现在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小弟了。”

“真的吗?原来女孩子当老大的小弟这么好啊!我已经是老大的小弟了!老大不会离开我了,太好了,太好了!”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宝儿心花怒放,光着小脚在床上跳来跳去,还不断地拍着小手,即使拍的通红也不愿停下。风羽真担心床会不会被她给跳坏了。

风羽再次看到宝儿快乐的笑容,就感觉自己被幸福所笼罩了,或许,我所追求的就是这么简单呢!记忆也不一定要多重要,至少我现在活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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