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打鸣,东阳初升。人们吃过早饭填饱肚子后开始忙了起来。
秦骆一早就起来了,收拾好东西,穿上那件有些破烂的青衫,就准备出发了。
他心里也有打算,以后他必须比之前更努力,毕竟要成家了,身为一个男人,这些是他必须去承担的,虽然估计会累得半死不活,但他也不会去抱怨什么的。
“喂!骆哥,等等我啊!”
刚走没几步,便听到了闫林的叫喊。
“哟,小林,怎么,又想跟我上山砍柴了。你不怕又不小心失足掉到崖沟下吗?”秦骆转身看去,闫林欢快地跑了过来,闫良也在后面跟着,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切!那只是我大意了,再说,总不能因为这就一辈子都不敢上山吧。”闫林不屑地耸耸肩。
“说得这么不在乎,我都快忘了某人被我拉着的时候哭得那时一个十里皆闻呢。”秦骆似笑非笑地看着闫林。
“那,那,我那是受到惊吓的本能反应,管不住的。”闫林狡辩着,“就像某人昨晚被我吓得跟见了鬼一样。”
“啊,有吗?”秦骆打了个哈哈,心道这小子嘴还真是毒,看来得抽个时间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做小弟的职责。
“秦骆,我听小林说你的腿好了,是真的吗?”闫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没错,好的不能再好。”秦骆说着蹦了几下。
“这可真是奇事啊,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竟然这么快就好了,真是不可思议。”闫良称赞道,身为一个郎中,他知道秦骆受得伤有多严重,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仅仅是摔伤了腿这已经是万幸了,而且这才短短半月,竟然就痊愈了,他从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种情况。
“我都说了,这肯定是老天显灵,不然他肯定还在床上躺着呢!”闫林撇嘴道。
“对了,说道这,闫叔,你知道昨晚那异景是怎么回事吗?”
“呵呵,我活了这么多年,那种景象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一些老一辈的人都连连称奇。”闫良笑道。
“哦,这样啊。”秦骆点了点头,而后指着一旁的闫林问道,“闫叔,他呢,也要跟我一起上山吗?”
“嗯,小孩嘛,忘性大,好了伤疤忘了痛。早上起来后非嚷着要跟你一起去,我拗不过,就答应了。”闫良摸了摸闫林的脑袋,惹得他一阵不满。
“不过他说得也对,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闫良道,“小林啊,跟着你骆哥,可别再一直去崖边玩了,知道吗?”
“哎呀,知道了!我又不傻。”闫林抱怨道。
“行,那你们去吧,小林,你也帮点忙,别光顾着玩。”
一条两人宽的山间小道上,两旁全是杂乱的野草或折断的荆棘。阳光透过上方吗茂密的树枝,投射下斑驳光点,两道身影也是由远而近地走来,正是秦骆和闫林。
“闫林啊,早上吃了几碗饭?”秦骆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闫林不解,偷偷向后张望了几眼,随口答道,“不怎么饿,就喝了一碗汤。”
“那正好,停会儿去给我劈五十斤木柴,保证你回家吃上三碗饭。”秦骆嘿嘿笑道,“当大哥就是不容易啊,还得天天为你的饮食操心,真是累啊。”
“什么啊!骆哥你分明是想整我。”闫林又是偷偷向后看了几眼。
“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就是想教训教训你小子。敢这么不给你大哥面子!”秦骆捋了捋袖子,准备在这儿给这小子上一课。
“哎,当初我真是瞎了眼,认了你这么个无德的人当大哥。”闫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时正好路过一个拐角,闫林小跑着往回看了看,而后走匆忙地跑了回来。
“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秦骆看闫林谨慎细微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嘘!小点声。”闫林有些紧张。
“怎么了,紧张兮兮的。”
“骆哥,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去悬崖边吗?”闫林一脸神秘地说道,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
秦骆有心捉弄他一番,无所谓地说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闫林一看秦骆提脚就走,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这跟他预想的有些不一样啊,按照原来的想法,骆哥应该会端茶递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自己,然后死皮赖脸地不停追问自己发现了什么,自己也可以享受把做大哥的感觉,可这……
“诶诶!骆哥,你别走啊,等等我!”闫林追了上去,“骆哥,你就不想知道,我在悬崖边发现了什么吗?”
秦骆看了眼闫林那嘚瑟的样子,淡淡道,“不想。”
“不想?为什么,骆哥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宝藏,宝藏啊!”闫林面色有些激动。
“哦,宝藏啊。”
“咦?骆哥你怎么知道我发现了宝藏?”
“听你说的。”
“什么,听我说的?”闫林一愣,接着猛然想起了方才一激动就把秘密全盘托出的情况,顿时一阵懊恼。
“啊!我怎么会说出去呢,是你,骆哥!对不对,是不是你故意套我的话。哼,就知道欺负我!”闫林双臂环胸,不服气地嚷嚷着。
“欺负你?呵呵,好,你都让我欺负了,我不表个态怎么行。劈一百斤木柴,劈不玩别想回家。”秦骆坏笑道。
“劈柴?我说骆哥,你脑袋不是坏了吧?我们都发现宝藏了,还去劈什么柴啊,你就这么点追求?以后见到别人别说你是我大哥。”闫林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我……”看着闫林那嫌弃的模样,秦骆真是好气又好笑,自己也被这小子看不起了。
“行了,别做你的白日梦了。快到了,你呢,就给我劈个十来斤就行了,锻炼锻炼对你也有好处。”秦骆说道。
“什么白日梦!那真是宝藏,我亲眼发现的,怎么会骗你!”闫林走到秦骆身前,挡住他的道路,一脸生气的直视着他。
秦骆无奈地看着他,叹了一声气,默默不语地从旁边走过。若是以前,他还会陪闫林一起开开玩笑,可现在,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半点都不能耽搁。
秦骆从闫林身边走过的瞬间,一股浓浓的委屈自闫林的心底浮现,而后迅速地扩散到全身,眼眶刹那红了起来。
“那是我亲眼看见的,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我怎么会骗你,我怎么会骗你!”一滴泪水悄悄滑落,“你是我大哥,我怎么会骗大哥呢。”说道最后,闫林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小林,你怎么了?”走在前面的秦骆听着听着突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忙来到闫林身前,却看到两行泪珠不断从他的脸庞滚落而下,当即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哭了呢?这些小事怎么还……”
“这不是小事!”闫林突然抬起头来吼了一句。
秦骆被他那深红的眼眶盯着,心里一震,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大哥怎么当得这么失败。自己把他当做白日梦的事情在他看来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秘密,甚至都没有告诉他的父母,这是把自己看得多重要。秦骆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当他口中一直喊着的那个骆哥。
“抱歉,小林,我,我当时心里想着其他事,没注意到你说的。”秦骆支支吾吾地说道。
看到秦骆那窘迫的神情,闫林忽然觉得心里的委屈顿时一扫而空,刚才还满脸怒气,现在又是一副你欠我钱的样子,“哼,行了,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原谅你了。”闫林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谁让我肚量大呢。”
“是,你吃得饭确实不少。”秦骆心中调侃了一句,可不敢说出来。
“那现在,我们去看看?”秦骆笑道。
“嗯嗯,既然你这么想看,那就去看看吧。”闫林完全一副我是老大你是小弟的语气。
他们来的这座山村里都叫它砍木山,很俗气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山也不怎么高,但也不是很低,总之站在山顶悬崖边上往下看,差不多可以把他们这个小村子一览无遗。
此时,秦骆两人就站在崖边。
闫林看着近在咫尺的悬崖,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地方,心中忍不住发怵,双腿也微微有点发抖。
“怎么,害怕了?要不还是回去吧。”秦骆好笑道。
“害,害怕?我会害怕吗,我这就给你看看我害不害怕!”闫林说着就要迈步,却被秦骆拦住。
“行了,你在这儿待着,我去看看。”秦骆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趴了下来,慢慢地挪动着。
“骆哥,你小心啊!”闫林看秦骆快挪到了悬崖边,不由紧张的提醒道。
“你在那儿待着我就什么事也没有。”秦骆回了一句,他就担心闫林这时也来凑热闹,万一再失足那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万分小心的爬到最边上,再往前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只有一块小小的石头突出在那里。
阵阵凉风吹来,秦骆身上鸡皮疙瘩冒了一片,心脏此时跳得也越来越快。秦骆的双手紧紧地抓着两侧的岩壁,不敢有半丝放松。
缓缓探出头去,顶着凉风的吹袭,往下看去,山底尽是片片树林,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收回目光,看着岩壁,光秃秃的一片,除了几条沟壑外,就是凹凸不平的山岩,根本看不到一点宝藏的影子。
“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除了山就是树,你说的宝藏在哪里啊。”秦骆大声地喊道。
“怎么会!”闫林向前走了几步,看到秦骆是从侧面往下看的,于是出声道,“骆哥,你从侧面看不到的,要从正面看,就在你的正下方,有个半丈左右的洞口!”
“从正面……”
秦骆看着眼前那块突出来的小石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个悬崖本来就非常之窄,秦骆现在两边的肩膀都是悬空的,再往前爬几下,差不多一半身体都要露在空中。说实话,秦骆现在有点不想再往前爬了,与其冒着这危险还不如去安心劈会儿柴来的实在。
但他知道如果他现在退下来的话,依闫林的性子,肯定非要亲自来给他找到的。
想到这点,秦骆苦笑一下,稍稍安定心神,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又继续挪着身子往前爬。
速度非常之慢,几乎是一厘米一厘米地爬,身后闫林看得也是提心吊胆,他现在也是有些后悔,不该让秦骆过来。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也只好继续了,而且,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秦骆可以爬到尽头,看到那个秘洞的。
挪动了差不多半柱香时间,秦骆的下巴终于到了那个小石块的上方。而秦骆的身体,几乎一半都裸露在空中,秦骆感觉他的身体重心有些不稳了,甚至稍微翻下身,就可能从这里掉下去,然后,回归自然。
“骆哥,可以了,就是那里,你一低头就可以看到了。”身后传来闫林的声音,秦骆暗道一声废话,再往前爬你以后可去给我烧纸吧。
秦骆的双臂现在是整个环绕在崖壁上的,用力勒了勒,确认不会出什么意外后,秦骆缓缓分开双脚,夹在崖壁两侧,这样一来,整个身体都固定住了。
低下头,还是和之前一样,光秃秃的岩壁,茂密的林海,什么也没有。秦骆把头又往下凑了凑,还是什么都看不到,继续往下,还是没有……
就这样,最后秦骆的脖子已经被那个悬崖末端的小石块给顶得喘不过气来了,再次俯首看去,一个黑坳坳的山洞赫然映入眼帘,再仔细看,山洞深处一抹幽幽蓝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