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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墨问

看到张亦歌放下小册子,萧生才出声询问张亦歌是否得到想要的消息。

张亦歌微微一笑,道“多谢小叔关心,亦歌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闻言,萧生点头,将桌子上的小册子拿到手中,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查询杨远的信息,但想来与宫中的任务有关,我也不便多问。日后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多谢小叔厚爱。”张亦歌道了声谢,便告辞离开。

张亦歌走到门外,就看到那个侍女正在一边发呆,边走过去道,“你可知面具等能够掩人耳目的东西在何处有售卖。”

“啊……”

那个侍女不知想着什么,脸颊微红望着眼前的一棵盆栽呆呆的出神,冷不防地便被张亦歌吓到了,不免惊呼一声,等回过神来,便发现眼前的人是张亦歌,不由得脸色更红。顿了顿才用温润如水的声音道,“公子刚才说什么,小婢未曾听清,还望公子恕罪。”

张亦歌闻言只要将自己的之前说的话重述了一遍,那个侍女认认真真的听完张亦歌的话,才道,“不知公子想要那种只能遮住面貌的,还是能代购隐匿自身气息的东西?”

“还有能隐匿自身气息的?”张亦歌不由诧异的问道,虽然成为修行者四年,但张亦歌却从未听过有如此神奇的东西,不由得起了兴趣。

那个侍女见张亦歌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心中微微迷醉,但脑子却很清醒的道,“四楼有一些擅长制造奇巧之物的匠师,经常出售一些惊奇的东西。若是只找一个能遮住面容的,一楼便有售卖。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原来如此。”张亦歌想了想,自己的计划实施也不急着一时,便道“既然如此,那边去四楼看看。不过不知那些东西作价几何。”

“四楼的匠师因为名气的大小不一,售卖的价格也不同,少的话十几个金币,多的话成百上千。小婢却也不敢妄下结论,还望公子海涵。”

走上四楼,张亦歌看到不少领着客人的侍女,发现大多数侍女对待客人都是很平常的样子,只有寥寥几人与自己,是被那些侍女特别对待的,心中不由的疑惑万分,便准备问少女,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连少女如何称呼都不知道,不免的有些尴尬。

摸了摸头,张亦歌尴尬的问道,“请问我该如何称呼你?”

“恩?”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少女被张亦歌的问题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张亦歌面红耳赤的尴尬模样,少女很快反应过来,明白了张亦歌想问自己却不知如何称呼,不由得展颜一笑,道“小婢叫做晴儿,不知公子想问何事?”

见到晴儿一副猜透了自己心思的模样,张亦歌脸色一红,忽然就不知如何问起,难道问为什么你们对待客人的态度差这么多?这话若是问出,别说是晴儿,张亦歌也觉得不妥,早知道就问萧生好了。张亦歌正在后悔,发现晴儿正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却不好说不问了,只好硬着头皮指了几个人,支支吾吾的道,“不一样。”

“不一样?”晴儿一愣,不知道张亦歌在说什么不一样,她定睛看了一会儿,渐渐地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好笑的问道“公子可是问为什么我们对待客人的态度不同?”

张亦歌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若是不能说就不用说了。”

晴儿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在我开始来到星楼的时候,领队便告诉我们,对待非天行宫的人,要展示出天行宫的气势,不卑不亢,对待天行宫自己人,就要想自己家人一样,无微不至。若是谁出了岔子,便会被辞退。”

张亦歌这才明白为什么晴儿在知道自己是天行宫弟子之后态度如此巨大的转变,原来原因是这样的,张亦歌不由得为星楼的这个举措感到赞叹,不得不说,张亦歌确实很受用这样的态度。

张亦歌与晴儿又闲聊了几句,便听见晴儿道了声,“就是这里了。”

张亦歌抬眼看去,就看到一排整整齐齐的房屋围成一个半圆,什么王记巧匠之类的招牌排成一排,不少的行人穿行其中,在其中挑选自己想要的东西。

张亦歌走到最近的一个铺子中,还未走进,就感受到了一股热浪迎面而来,他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拿着一个小锤在砧板上敲打着什么。

感觉到有人过来,彪形大汉手中的动作不停,一鼓作气,乒乒乓乓快速敲打一阵之后,长呼一口气,抬起头来,一眼先瞥见晴儿,也不惊讶,道“原来是晴儿你这个丫头带人来了。客人你想要什么?”

张亦歌见铁匠认识晴儿也不意外,这些侍女经常领着客人来往,时间久了自然也就认得,更何况,卖出去器物晴儿肯定要抽成的。

“我想要一个面具,不知你有没有合适的?”

“面具?”大汉的眉头微皱,“我这里倒是有几个面具,不过没有什么特殊功能,你要看看么。如果你要有特殊功能的,我也能给你打造,不过得定制。”

“拿出来看看吧!”

闻言,大汉将几个寻常的黑铁面具出来,道“就是这些,面具这种东西一般只有杀手或者面容毁坏的人买,所以没有多做。”

张亦歌随手拿起一个面具扣在脸上,觉得呼吸有点不畅,便换了一个,这次却是觉得下巴有些不舒服。一口气将几个面具全都使了一遍,没有一个舒服的,张亦歌摇摇头,道“都不太合适。咱们去下一家吧。”

“公子。”张亦歌正要离开,便听到晴儿轻呼了一声,张亦歌回过头才发现晴儿一步未动,紧紧皱着眉头,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晴儿轻咬嘴唇,望了一眼满脸黯然的大汉,道,“公子,不如在这里定制一个,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哦?为何?给我个理由。”张亦歌不悦的说道,星楼的侍女无论如何都不能干预客人的选择,这是星楼的规矩,若是没有这个规矩,星楼的侍女由于商贩勾结,只将客人引到与自己勾结的商贩那里,长此以往,星楼必然名声大损。

“没什么,公子想要去别的店看看,就去别的店,晴儿,别说了。”晴儿还没有开口,那个大汉反而先开口了,只见他一脸焦急的看着晴儿,似乎不愿晴儿为其拉客。

晴儿却不愿就此住口,她看了一眼满脸不悦之色的张亦歌,忽然咬紧牙关,道“公子,你若不在墨大叔这里买,墨大叔家里的人就会被饿死啊。公子你宅心仁厚,晴儿祈求你,帮帮墨大叔。”

“这里是星楼,怎么还会被饿死,这里面的店铺千金难求,卖与常人,至少能得几千金币。你给我将缘由道来,莫要框我,否则,我便让你在这里做不下去。”张亦歌冷冷的说道。

“多谢公子,事情是这样的。”晴儿感恩涕零的说道,一旁的墨姓男子则是一脸复杂的看着晴儿。

等晴儿将事情叙述完毕,张亦歌才明白事情的经过,也知道了这些人的不易。

星楼是天行宫的产业,自然不可能有外人明目张胆的威胁星楼的人,而敢威胁墨姓男子的人,自然也是天行宫的人。

而且,这个人身后的家族跟张亦歌还有不小的过节。

墨姓男子原名墨问,家中世代制造奇巧器具,这个店铺便是墨家祖传的。

墨家世代单传,一身手艺出神入化,任何一件成品曾经也会卖出天价。但传到墨问这一代,却出了岔子,墨问不但完美继承了其父的手艺,更将其发扬光大,当真是有价无市。

问题就出在这个有价无市上,墨问之前每日只出售一个奇巧器具,或是暗器,或是饰物。谁先买到便是谁的,但不巧,一个天行宫弟子来到此处,看上了一件暗器,繁星。天行宫弟子想要墨问的暗器是好事,但不巧在这个暗器是别人在墨问这里定制的,因此不能再卖给这个天行宫弟子。

但墨问答应这个弟子连夜重做一个送于这名弟子,这个弟子不但不依,反而闹起事来。墨问是何人,整个东城星楼中最出色的匠人,自然也有几分傲气,直接将戒指给原先的定制者送去了。那个天行宫弟子后来怕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骂骂咧咧的离去。

随后几天墨问的生意便逐渐减少,最后竟是没有一人前来购买,后来才得知,那个弟子是袁家的人。

那个袁家弟子回去后,将此事告知此地的袁家主管。星楼一共有三名主管,袁家一名,其余两名一个是小家族出身,敢怒不敢言,另一个则被袁家主管收买。因此,墨问受到威胁,几人知道却不管不问。

万般无奈之后,墨问打造了一套暗器送上门去,希望能够得到对方谅解,谁知对方暗器收下了,却依旧不放过墨问,要墨问交出技艺并且离开星楼。

墨问当然想离开星楼,但对方却放言,若是不交出技艺,则难保墨问离开后会不会出事。万般无奈之下,墨问只好这样苦苦坚持着。

听完晴儿的叙述,张亦歌点点投,示意自己明白了,他张开口,就要说话,一道声音便传入耳中。

而墨问脸色也随之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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