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发生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都过的很平静,该上学就上学,该回家就回家,再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很快就到了清明。
清明是怀念故人的日子,一大早全家都整装待发,穿着严谨,拎着各种吊祭品,驱车来到了郊外墓场,刚下车隐隐就传来各处的哭诉声,空气中时不时飘来香火味。
沫颜也是第一次来墓地祭拜朱么翼的养父,自己名义上的爷爷。
水敏心伤心的在父母的坟前哭诉一年来的种种,诉说了朱么翼夫妇的不幸,并要求老爷多保佑沫颜。
大家对一年来的经历都很是伤感,在坟前站了很久。清明时节雨纷纷,没一会飘起了小雨众人才打算离开。
可能受心情的影响,众人在雨中撑着伞,走的不急也不慢,清明的雨是故人的眼泪,是哀伤的,是惆怅的,空气中香火味弥漫,经过雨的冲刷已经淡了很多,雨也冲走了大批吊祭的人。
一声狂笑,一声愤怒的指责,打破了周围的沉静。
“你潇洒的走了,为什么又要留下我一个人?”
“你深爱的男人,正搂着别的女人,花着你的钱,享受着你的地位,住着你的屋,睡着你的床,你就这么甘心,你是瞎子吗,你的眼睛是瞎的吗?”
不远处,在雨中,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孩,嚣张的站在坟前,一声声的歇斯底里指着墓碑狂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有着深仇大恨。
许久,女孩骂累了,突然跪了下来,抱着墓碑痛哭,口中高喊着:“妈,妈,妈!”声音凄凉,无尽悲哀。
水家人被女孩的怒骂声留住了脚步,一直在雨中观察着女孩,看到女孩跪了下来,哭的凄惨无比,水敏心叹了口气,撑着伞走向女孩,把手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上,雨伞为她挡住掉落的雨滴。
“杜倩。”水敏心的语气温柔好听。
叫杜倩的女孩被惊,放开墓碑,抬头看到来人为她撑伞,倔强的双手一抹脸,本已经不像样的妆容是彻底完了,黑色的眼影涂的满脸都是,退出雨伞的避雨区站了起来,摆出一个高傲的样子,冷淡的开口叫了声:“敏姨。”
“你这孩子!”水敏心略带心疼道,拿出自己的手帕想擦女孩的脸。
女孩不领情,往后退了一步,可能是心情还没有平复,女孩激动的挥开了水敏心的手。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杜倩对着水敏心吼完,转身冲入雨中就跑了。
“哎!”水敏心叹气道。
陈祥瑞上前搂住妻子的肩膀,示意她走吧。
并道:“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父母作孽,子女受罪啊。”水敏心感叹。
“妈,她是玺言的未婚妻吗?”水末润问。
“是啊,别人都当你云姨是看上了她的家世,其实不是。”水敏心道。
“不是什么?”水末旻好奇心起。
“你们云姨和她的母亲本是同班同学,你们云姨高冷不多话,她母亲却是胆小不多话,这么奇怪的两人却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两人都是很低调的,所以很少人知道她们是亲如姐妹的朋友。”
水敏心停顿了一下道:“五年前,她母亲突然车祸去世了,临终把刚满16岁的她托付给了你云姨。”
“杜倩可能是受母亲去世的影响,之后就非常的叛逆,性格变的嚣张跋扈。”
“她不是还有父亲吗,为什么要托给云姨?”水末旻好奇的问。
“哎,她母亲的死和她的父亲有关。他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悄悄在外面养了女人,前几年还带回了家,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她母亲知道后非常伤心。”
陈祥瑞补充道:“他们杜家在商界也有几代传承了,她父亲白启明是穷苦出生,毕业后入赘杜家,所以她跟母姓。她母亲临终前把名下所以的资产都转给了杜倩,没有留给她父亲一分钱,说明白点就是她父亲要靠她养着。”
“那她死了,财产也还是可以归她父亲的啊?”水末旻分析道。
“的确按理是这样,但她母亲却留了一份特殊的遗嘱,在她未大学毕业前,如果杜倩意外身亡,所以资产全部捐给社会福利机构,并要求杜倩本人也签了承诺书,你们云姨和我是当时的见证人。”水敏心道。
“那她父亲怎么还敢把小老婆带回家,不怕杜倩不高兴,不给他钱花?”水末旻又问。
“她母亲可能是太爱她的父亲,最后也没能放下,临终还是要求了杜倩善待父亲,满足他一切的生活需求。并在她毕业前,公司有她父亲和各董事代管。”水敏心道。
“所以目前为止他父亲在公司里还是有发言权的。”陈祥瑞道。
“难怪她要在这里骂娘。”水末旻撅嘴道。
“对外,别人也只知道,他父亲是再婚了,多了一个继女,除了知情的几个人,没人知道他们是亲生父女。”水敏心又道。
“又是一个渣爹!”水末旻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