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不能撒谎
等两个人出来，黄老师带着两个人上楼，来到了四楼。走到了走廊的中部，那个地方艾伦再熟悉不过了，这可是艾伦第一次来这所学校所进来的地方。抬头“校长办公室”的牌子还是那么显眼，门紧闭着。
黄老师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似乎有一些人在聊天。
“谁啊？”
正常情况下，校长是不会问门后面站着的人的名字的，而且艾伦从声音里能够听出来里面人的紧张，里面的聊天声也停止了。
“校长，是我。”
“吱”校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可是开门的人不是校长，而是司徒老师。司徒老师眼神投在艾伦的身上，艾伦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自己和母亲就是司徒老师和王主任，自己和母亲昨天回了家就像正常情况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连自己的父亲也是今天才刚刚知道这件事。王主任也是不可能的，他几乎和校长的想法是一致的，他最关心的可是学校的声誉，他一定知道这件事对于学校的影响，从昨天他和自己说话的情景，艾伦也能验证这一点，更能说明这一点的是，王主任可是“反对禁止小动物”这项提议的，因为确实这项提议就对学校的声誉不好。艾伦今天进入学校看到那个牌子的时候，就明白司徒老师并没有把王主任的话记在心里，不，昨天司徒老师的话全都是拖延之词，可能是怕王主任早有准备。艾伦知道司徒老师的确很有能力，也可以算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让他呆在小学真的是有些屈才，更重要的是，虽然这是所重点小学，可是司徒老师却只能做一个科学技术老师，这个职位也就是个闲职，可有可无，也没有学生会尊重他。当然王主任这个职位也是一个闲职，那个性质可是完全不同的，所有的学生恐怕见到教导主任都一定会打招呼。司徒老师这样做，对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对于其他人的坏处可是不小，校长对于教导主任的怨言一定不少，而且教导主任还在场。
艾伦这样想，虽然感觉司徒老师这样做也是有情可原，可是这样做司徒老师就没想过自己的处境吗。就因为司徒老师，艾伦很有可能就要被开除。这个时候司徒老师对着艾伦露出邪恶的微笑，就像是向自己示威，更准确的说是在炫耀自己的战果。
黄老师走在最前面，然后是父亲，艾伦想尽力把自己躲藏起来，进了校长的办公室，里面还有校长和王主任。两个人同时看向艾伦。
“您是这个孩子的家长吧？”王主任对父亲说。
“嗯，校长我们加过面的。”
“哦，是你啊。你家孩子还真是一块活宝啊！”
“真是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这个样子。”
“黄老师昨天你在吗？”
“不在，我是今天才知道的。”
“黄老师您一会儿有课吗？”
“没有。”
“没有吗？我记得有吧。”
“啊？嗯，对，有。”
“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
黄老师走了出去……
等黄老师关上了门，校长咳嗽了一声，意味着可以说话了。
“艾伦的父亲，我想从学校的角度来说，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的”王主任首先说话。
“是，我懂。”
“所以呢，我和校长想让艾伦承认这件事是完全艾伦自己一个人搞的恶作剧，与学校完全没有关系。”
“不能当做学校不知道这件事吗？过一段时间，这件事就会被大家遗忘的。”
“恐怕没那么容易，现在知道这件事情整个过程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或者是猜出一点点，现在每个人都在互相讨论着这件事情，越传越邪乎，用不了几天家长们也会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再不处理，警方在舆论的压力下将会介入，到了那个时候，无论真相是什么，对于学校来说都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那怎么办？”
“所以让艾伦承认是自己做的恶作剧，这样就能在事情扩大之前给那些知道一点或是想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一个交代。”
“那就没事了吗？”
“也许有人会怀疑，可是他们也没有什么证据，警方也不会去再管这件事情。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会在提这事。”
“那艾伦会被开除吗？”
“嗯，如果艾伦肯承认的话，学校就给艾伦一个警告处分，然后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消除。”
“好，太好了！就这么办。”
“行，只要艾伦承认这件事都是艾伦一个人捣的鬼。”
“等一下，我认为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这个孩子的意见啊？”司徒老师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周围的人看着他。
“还问什么意见啊？这样两全其美，不是挺好吗？”父亲感觉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怎么能够轻易放弃呢？
“艾伦，你要说实话，到底有没有黑猫这件事？”司徒老师问一直沉默的艾伦。
“有，确实有黑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黑猫的尸体突然间不见了。”
“看来这个孩子一直认为是有黑猫的，我认为应该让警方介入调查，而且我也在男厕所发现了猫的爪印。我感觉这个孩子没有说谎。我们应该严肃处理这件事情，我们既然是重点小学，就应该以身作则，既然我们教导孩子要说实话，作为老师的我们，怎么能说假话呢？还要让孩子说假话！”
“这个，嗯……司徒老师说的也是蛮有道理的，一切就看艾伦这个孩子的意思了”校长朝司徒老师瞪了一眼，又微笑地看着艾伦，似乎想要艾伦承认王主任刚才说的话。
“艾伦，赶快承认！”父亲管不了那么多，不能让学校开除艾伦，不然那么多的努力就白费了。
艾伦很是纠结，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艾伦知道现在正在受到课文中所说的良心的谴责，这种感觉原来从未有过，很痛苦，无论艾伦做出哪个选择，艾伦都会很难受，而且这种痛苦不是暂时的，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艾伦完全忘记这件事为止，可是艾伦怎么可能忘记呢？艾伦从小就只听母亲的，母亲从小教导自己不能撒谎，无论为了什么目的，事实就是事实。但是现在母亲不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好像变得无依无靠，身旁这三个男人艾伦感觉都各有自己的小心思，完全没有人是诚心帮助自己的。艾伦想要让母亲此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还很忙，你们先回去，然后尽早给我答复吧。”校长见艾伦犹豫不定，怕艾伦做出对自己不利的决定。想让父亲回去开导开导这个无知的孩子。
“不用了，现在就能做决定，肯定是艾伦这个不知深浅的孩子捣的鬼，一切都是他干的，与学校没有任何关系，什么黑猫，纯属扯淡！”父亲怕校长改变主意，万一校长孤注一掷一定要开除艾伦，自己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是您说还是不行，要是这个孩子回到自己的班里，跟我们给的答复不一样，那就不好办了。我作为校长还有没有点威严？”
“放心，不会的，艾伦一定会守口如瓶，不是，一定会实话实说，不会再说什么黑猫的事，我也会天天提醒他的。”
“艾伦那你会按你父亲说的做吗？”校长朝艾伦投来渴望的眼神。
“我，我，我不知道。”艾伦还是拿不定主意。
“那好吧，你慢慢想，我一会还有会，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就先回去吧，艾伦还是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一时还不能调整自己的情绪，这几天就不要在来上学了，回家先好好休息休息吧。这位家长不要忘了把艾伦的书包也拿走。”校长明显已经对于这件事没有了耐心，开始给父亲施加压力。
“你快承认！”父亲的怒气已经冲到了自己的脑门上要不是这里有校长，早就爆发了，父亲的手掌不知道举起来多少次，在最后的理智下还是忍住没有打艾伦。
“可是我妈告诉我绝不能撒谎。”艾伦小声地说出这句话，希望父亲没有听到这句话。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个，还真是和你母亲一样愚蠢无知！”父亲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孩子了，直接一脚踢在了艾伦的大腿上，艾伦被突然的重击打弯了腿，直接坐在了地上。艾伦没有去看父亲的脸，重新站了起来，父亲上前一步，对准相同的地方又是一脚，艾伦感受到了父亲的力量，可是并没有躲，艾伦就又一次坐在了地上。艾伦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然后恶狠狠地看着父亲。父亲可没有在乎艾伦此刻的心情，用大手将艾伦拽了过来，艾伦差点又一次跌倒在地上。
“你承不承认是你干的？”父亲一只手抓着艾伦的胳膊不让艾伦再倒下，又是一脚。
艾伦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艾伦不能放弃自己的底线。
“承不承认？”父亲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一直用脚踢着艾伦。
艾伦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牙齿咬着嘴唇，已经咬出了鲜血。
“行了，别打了，这里是校长办公室，不是你家！”司徒老师握住父亲的手。
“校长你看这样行吗？就直接对外说是艾伦捣的鬼，我回去再好好教育他。”
“好吧，可是他万一……”
“校长你放心，不会的。”
“就这样吧，那是让他回去上课还是回家？”
“上课。今天回家之后我会教育他的。”父亲将艾伦拉出了校长办公室。
“你给我等着！回家再收拾你！”父亲气哄哄地离开了学校。
艾伦独自回到了教室，里面正在上课，艾伦敲门后，在同学们惊恐的眼神中，艾伦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听课，其实艾伦的心思完全没有在课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