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峭壁,没辙!
陆安生看了看阿水,阿水摇了摇头:“我要是两只胳膊都在,上去没问题!”
陆安生用手比划了几下,觉得有道理,自己要是个头也像阿水那么高,上去估计也没问题,可是现在的自己就是个小矮子啊。
有点麻爪。
“你要快点想办法上去啊。天黑之前上不去就出不去了!”背后传来林夕有点戏谑的声音。
“为什么?”陆安生有点奇怪了,不是说是捷径吗?
“因为这上面的人是被我调开巡逻去的,天黑就会回来的!”
陆安生无语了:“你们大军没事儿把一个破林子守这么严密干嘛?”
林夕翻了翻白眼:“你管的着嘛?赶紧想办法上去啊。”
陆安生懒得再理她,他是看出来了,这女人总喜欢没事就来气他。
转着圈子想了会儿,还是没什么好法子,求助的看了看阿水,阿水耸了耸肩膀表示没办法。陆安生心里叹了口气,自从和田叔他们分开后,阿水是一点主意都不拿了,啥事都让他来想办法。
陆安生明白阿水的用意,这是要锻炼他,阿水在旁边把把关就好。
陆安生摸着下巴盯着峭壁,琢磨了会儿问阿水:“阿水叔,扔东西,您能扔上去吧?”
“小一些的能。”
陆安生立马笑开了花:“那您把我扔上去吧!”
阿水不说话了,斜眼瞅了陆安生一眼,不想理他。
旁边林夕捂着嘴嘻嘻的直笑。
陆安生干咳了一声:“开个玩笑,玩笑而已!”
“林夕啊,这顶上地形是什么样的?”
林夕奇道:“你有办法了?”
陆安生也不解释:“你就告诉我上面是什么样子的?”
“是个下坡,很多树,不过都砍了,只剩下树桩子了。”“很密集?距离边上有多远?树桩子都有多粗?”
“非常多,距离边上有七八米远吧,粗细都有!”
陆安生稍微思索了下,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行,对着阿水道:“阿水叔,咱们用藤蔓编绳子,绑些树钩子扔上去怎么样?”
阿水向上看了看,点了点头:“可以试一试!”
既然办法有了,剩下的就好办了,这里别的不多,藤蔓那是一抓一大片,再说,陆安生也是从小就与林子打交道的,这又在林子里面走了近半年了,用藤蔓编织一条尽可能细而结实的绳子问题还是不大的。
时间不长,一条用藤蔓编成的绳子就出现了,一端分散开绑着三个粗壮的树钩子,剩下的就看田叔的了。
于是,峭壁下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一个独臂人抡着一条带钩子的绳子离着峭壁数十米远,不停的往上扔,可是,绳子不是没扔上去就是扔上去了又没挂住东西又掉了下来。
下面一个身穿劣质盔甲的女孩咋咋呼呼的一次次把掉在地上的绳子再收回来交给独臂人继续往上扔。陆安生坐在一旁无聊的打着哈欠继续用藤蔓编织一条粗粗的绳子。
待到阿水第一百零八次把绳子扔上去的时候,林夕又一次习惯性的使劲拽了拽,直到整个人都挂在上面,绳子依然没落下来,才幡然醒悟过来,成功了,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陆安生从睡梦中醒过来,伸了个懒腰,既然挂住了,剩下的就简单了。
阿水用力的拽了拽绳子,没拽下来,对着陆安生点了点头:“可以,挂住了!”
陆安生把早就编好的粗绳子系在峭壁上的绳子下面,伸胳膊踢腿活动了下四肢,就在林夕一阵阵的催促声中爬了上去。
陆安生一边爬一边吐槽:“人小体轻也就这点好处!”
爬到上面,再把下面的粗绳子拉上来,下面林夕已经准备好了,绳子绑在腰间双手死死地抓着,看样子就没打算自己爬。
依次把林夕和阿水拉上来,三个人站在这个小山头上,沐浴着夕阳的余晖,望着西方,那是家的方向。
良久,陆安生才轻声道:“阿水叔!”
“嗯?”
“我突然有点想念靠山村了!”脑海中闪过在靠山村的一幕幕,一声声欢声笑语,一个个人,一件件事,最终画面定格在一座新坟上,母亲在那里。
阿水微笑着看了陆安生一眼,没说话,转过头继续望着夕阳,赤红如火的夕阳好美。不知为何,看着夕阳,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陆安生站在一块巨石上独面那冲天的火焰的场景。莫名的就觉得,陆安生的未来,也许不会如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平坦。那么,带他出来到底是对是错呢?
阿水不知道。耳边听着陆安生坚定的声音:“将来,有能力了,我一定要再回去一次,回去看看靠山村,看看母亲!”
“嗯,好,到时,阿水叔和你一起!”
陆安生大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阿水叔,那可说好了,将来咱们一起回去!”
阿水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起!”伸出手和陆安生对拍了一巴掌。
林夕站在两个人的身后,见证着两个男人站在夕阳下,立下了一场一生的约定,那一刻,两人的影子,很长很长。她突然的很羡慕,她也想参与其中。
夕阳已经只剩下一半了,刚要转身离去的陆安生和阿水却远远地看见林子的方向一头猛兽慢慢的走过来。
不慌不忙,迈着优雅的步伐,一颗长的极像猫的头颅下,两根长长的獠牙闪烁着夕阳的光芒,竟有了别样的美感,最引人注目的是身后那光秃秃的尾巴末端一簇火红的毛发在空中肆意的挥舞着,它就这么踏着夕阳最后的余晖犹如丛林的王者施施然的向着陆安生走过来。最后隔着百来米停下,抬起头和陆安生对视着,它的眼神中有一种叫做笑意的东西。
“这不就是·····”阿水惊疑不定,在离开前,靠山村最后一次的狩猎空手而归,这头半路打劫了狩猎队的奇异猛兽也被很多人知晓了,阿水正好是其中之一。
“陆安生,你好!”凭空的,一声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就这么在耳边响起,阿水的眼睛刹那间缩了缩,握住大刀的手上青筋毕露。
林夕猛地听到这声音,也是吓了一跳,到处张望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倏地窜到了阿水的身旁,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虽然身体怕的直发抖,却还是努力的睁着好奇的大眼睛使劲打量着峭壁下面的这头奇怪的猛兽。
听到这凭空出现的声音,陆安生目光凝了凝,按捺住不停的剧烈跳动的心脏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原来是你!”
这一刻,就这一句话,陆安生想明白了很多事。
为什么那一次狩猎的时候,它表现的那么怪异,那是因为它是有很高的智慧的,它盯着陆安生是因为它早已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少年。
那一夜,潜入自己家的莫名的有着一截红色尾巴的生物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
还有,陆安生这一天一直在纳闷,自己的斧头即便再是劣质,但是和胡子的大刀碰了一记,也不应该就成了那一坨的样子,完全不是碰撞出来的样子啊,那么现在,最大的可能出现了,极可能就是下面这家伙搞的鬼。
“呵呵,不愧是‘你’啊!”下面的猛兽好似能够听到陆安生的话,眼中的笑意更浓了:“那么,陆安生,再见了!我都已经等不及的要再次见到你了呢!呵呵”
听它意思要走,陆安生突然大喊:“等等!”
“哦,何事?”不见它动弹,不见它张嘴,声音就这么凭空的出现在耳边,只是,它眼中那浓浓的笑意却是那么的明显。
陆安生抿了抿嘴唇:“你毁了我的斧头,能不能给我弄回来?”看这头神秘的猛兽的样子,是不想再多交流了,陆安生也不做无用功再去多问,只是他的斧头意义很重,想试试。
时间似乎停住了,那头神秘的猛兽就这么看着陆安生,阿水浑身的肌肉绷得更紧了。
仿佛过了好久,才有幽幽的声音响起:“可以!你把斧头扔过来。”
陆安生松了一口气,从腰上取下斧头看了看,对着猛兽的方向扔了过去。
斧头划过一道弧线,打着旋儿向着猛兽飞去,夕阳的照射下,黑乎乎的,如那头神秘的猛兽一样,突然的就有了些神秘的色彩。
陆安生只看见斧头飞到猛兽的上方,滴溜溜的旋转了一圈,又顺着原路直直的飞了回来。
“小心!”阿水眼睛一瞪,身体瞬间出现在陆安生的身前,大刀横举在胸前。
只听得“砰”一声巨响,阿水和陆安生两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了出去,划过十来米的距离,撞在一座巨大的树桩上才停下来。
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夹在中间的陆安生张口喷出一道血柱,整个胸口跟被压路机碾了一遍似的难受。
阿水翻身滚了起来,忙给陆安生检查了下,没什么大问题,才回头看向自己跌落在不远处的大刀,光滑厚重的刀身上嵌着一个清晰的斧头印记,刀却无损,震撼不已!
陆安生缓了缓气,才在阿水和尖叫着慌慌张张张的冲过来的林夕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重新回到山头的时候,一把黑乎乎的斧头正安静的躺在陆安生的脚下。向下看去,却发现原本神秘莫测的猛兽此刻却是直挺挺的闭着眼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腹部也没了起伏。
陆安生和阿水对视了一眼:“这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