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近5000字大章求推荐票求收藏!唉!
抬头看了看天,各种各样的枝叶参差交错,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要是没有不停的从上面滑下来的雨水就更好了!”听着间或轰鸣的雷声,陆安生有些无聊的想着。
在靠山村的时候,大白天的,艳阳高照,阳光打在身上,有一种被人放在火上烤的感觉,夏季来的是如此的猛烈。
初进密林的时候,穿戴着兽皮做的衣服、兽皮做的甲胄、兽皮做的手套,腰间挂着兽皮做的水壶,可以说浑身上下都被快被兽皮占满了,虽没有了阳光的照射,依然觉得闷热难耐。然而月余的路程下来,陆安生等人已经到了从来没人到达过的密林深处,阳光都成了一种稀缺的资源,浓浓的阴冷的感觉充斥着所有的空间。
陆安生用手使劲裹了裹身上同样是用兽皮做的雨衣,还是感觉有点冷。微微的转头望了望周围一个个同样裹着兽皮雨衣蜷缩的身形,目光微垂,一道道粗壮的水流不断的从天而降,无情的砸落在下面那些藤蔓、杂草上。坚持住的,被雨水清洗过,干净剔透,可以清晰的看到叶片上一道道的纹路,坚持不住的被砸倒在地,和着地面上浑浊的水流、四溅的泥水,随处可见的断茬烂叶,在不久的未来,腐烂变质,便成了其他的植物的养料。
看了看周围一颗颗参天的大树,原始的气息浓郁又野蛮。陆安生所在的这颗大树和其他的一比起来,也就算不上粗壮了,直径估摸着也就只有个七八米左右而已,算是细的了。
夏季的山林里,说风就是雨的,毫无征兆。
众人匆匆的找了棵树,爬了上去,穿戴好雨衣,选个舒适的地方或坐或靠在树干上,好好的休息,一边舒服的吃着各种各样的果子、兽肉充充饥。
进入了密林深处,就等于是时时刻刻的处在危险之中,十来天人人都绷紧了神经,面对一场场残酷的战斗。
唯有下雨,就像是今天这种暴雨的时候,才是众人最放松的时刻,这时候,基本上就是安全的了,正是可以放松休息的好时候。
陆安生的手在雨衣里一阵摸索,半天摸出了一截二十来公分长的翠绿的竹子,只有一节,用小刀在一端轻轻的转动,竹子并不坚硬,很容易便开了个口子。举起来便有一股泛着绿色的水慢慢的流进嘴里,瞬间布满鼻端的清香,真是舒坦到骨子里的享受。
这是水竹,在这密林深处,虽不是处处可见,但也不少,每一节竹子里面都充满了这种绿色的水,可以喝,清凉甘甜,而且药用价值还很高,清神醒脑、强身健体那都是附带的作用。
而若能找到另一种黑色的水竹,那种水竹里面却是充满了一种黑色的水,这种黑色的水不能喝,有毒,平时毫无用处,但是如果把两种水混合起来,据田叔说,那却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受了伤,把这种混合的水滴上去,只要足够,几乎可以在分分钟的功夫痊愈,而且若是像陆安生这样的孩子喝了,可以大幅度的激发潜力、改善体质,对未来有极大的好处,陆安生很是向往。只是黑色的水竹实在是太罕见了。
最近几天来,类似的奇妙的东西,陆安生还见到了不少。
对于造物主的神奇,陆安生最近惊叹良多。
一口喝光了水竹里面的水,随手便把水竹丢了出去,虽然没了里面的水的水竹依旧是好东西,但是对于陆安生现在的情况却是毫无用处。
看着水竹旋转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只是却在半路上被一道从天而降的粗壮水流击飞了出去,雪亮的水花四溅,美啊。
看着看着,陆安生就有些出神。目光仿若穿透了水流,穿透了一颗颗粗壮的巨树,穿透了厚厚的丛林,刹那间跨越了空间和时间,来到了阳光灿烂的靠山村。
那儿密密麻麻的屋舍里面有一座有着最特殊的窗户的房子,里面住着一个小孩和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破补丁衣服的小孩眉清目秀,此刻却皱着眉头蹲在墙角摆弄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木件,旁边有正在组装中的奇怪物事;女人坐在一张桌子边,静静的看着小孩摆动那些奇怪木件。只是突然那女子转过了头,朝向了自己这边,虽然满脸的病容,但是一双祥和而又美丽的眼睛大而明亮,此刻却直直的盯着自己。
这一刻,陆安生觉得自己好像是突然之间穿越了时光,突破了空间的限制,站在了一个小院子里,兽皮雨衣没有,参天的巨树没有了,如银河决堤的倾盆暴雨没有了,轰鸣的雷声也没有了,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一个小孩在摆弄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奇怪木器,一个慈祥的女人正温柔的看着他,目中的情感让他刚刚还在剧烈颤动的心转瞬间平静了下来。
想到了靠山村,想到了母亲,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后山脚下那个新坟,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
莫名的浓浓的忧伤充斥着心田。
“轰轰”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带起耳朵里一阵阵的轰鸣。
陆安生抬了抬头,望了望头顶,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身上的兽皮雨衣,看了看地上正被雨水冲刷的那截水竹,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过来,驱散了内心里的忧伤,在心里叹了句:“还真是弱鸡啊!”
转头看到其他人也有在喝水竹里面的水的人,有些羞愧。水竹有轻微的致幻作用,人家喝了提神醒脑,如瞬间焕发了第二春,轻松写意,自己喝了却片刻的功夫就沉迷在了虚幻里,意志力还是不够坚定,不过,那感觉真不错呢!
陆安生刚才的样子全都看在田叔的眼中,想想这些天陆安生的表现,田叔也不得不赞叹,陆安生虽然限于年龄,身体瘦弱,也没有什么经验,但是灵活的脑瓜、强大的学习能力、缜密的思维以及时不时迸出的奇妙的点子,让即便看着陆安生长大的田叔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天才。
这孩子虽然少年困苦,但由于他特殊的感知危险规避危险的能力,受到的磨砺还是少了些,一旦避无可避,各种弱点便都暴露了出来,但所幸,性情还够坚韧,是个可造之材,这次若能不死,长大后,必将会是一方巨头。
田叔来到陆安生的身边,陆安生抬头看了看,往旁边让了让,让田叔坐下来。
田叔看着一直都没有减弱的暴雨道“安生,想家了吗?”
“想母亲了!”
“呵呵,”田叔在心里苦笑:“想母亲不想家啊,唉,这孩子,出来这么久,从来没见他提过村子里的其他人,对靠山村竟没有一丁点儿的归属感,真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想到,自己对陆安生虽然关注略多,但是数年来他到底是如何生活的,又遇到了多少不平事,还真是不怎么清楚,田叔只当孤儿寡母的在村子里可能是遭遇了不少不公吧,这种情况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
“唉!”田叔叹了口气,转而问道:“安生,你对接下来的路有什么想法?”
行程的方向出发前就已经定下了,这是不能更改的,东方,旭日初升的方向,那也是数百年前祖先们迁徙来的方向。
田叔也并不是真的就是要向陆安生讨教,只是陆安生经常有令人惊喜的点子,一路上帮了不少的忙,现在田叔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看看陆安生的想法能不能对接下来的路程有些帮助,况且还有包括自己在内的一群有经验的老手在旁帮着斟酌,危机密布的丛林中,所有能够利用起来的东西都不能错过,一念之差,生死天涯啊。
陆安生转头看了看周围一个个休息着的人,这些都算是自己的长辈,虽然很多都不怎么熟悉,毕竟靠山村那么多的人,只要是年龄比自己大的基本上都是自己的长辈,自己也没那么多跟他们打交道的机会。沉吟了会儿道:“这些天我才知道,林子里的危险远远超乎我的想象,相比起这里,咱们平时的狩猎简直就是小儿科!”
田叔在心里笑了笑,这些意料之中,就是自己不也是第一次深入这么多?只是“小儿科”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深思,陆安生的话音接着响起,带着一贯的童音:“这几天,大多数的猛兽或者其他的危险我都能事先察觉,但是却也有不少是我无法事先察觉的又或者更是根本就无法察觉,就像第一天,我能早早的察觉那两头猛兽要进攻我们,但是那头巨鸟却只在它已经发动了进攻的时候才察觉到,那么密的林子里,它肯定事先观察我们好久了,可是我却毫无所觉,还有那棵自己会跑的藤蔓,我根本就完全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过。这几天咱们也有不小的损失,总共进来二十八个人,现在却只剩下了十九个人了,阿水叔还为了保护我丢了一条左臂。”
陆安生看着树干上的一个个身影,这才月余的时间,二十八个人就损失了九个,这后面却还有不知道多久才能走出去呢!
看了看身旁的阿水,脸色已经不复几日前的惨白了,得益于底子好,不过也是好运气,在林子里找到了不少平时难得一见的疗伤圣药,虽然去了一条左臂,但是阿水的伤势这几日的功夫竟好了七七八八,陆安生感激之余,也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这个世界真神奇,这么重的伤,只要有好药竟只需要几日的功夫就能长好。在靠山村的时候,也听说有各种神奇的东西,却也只是听说,从未听说有谁得到过,现在知道了,原来都在密林的深处呢。
阿水依旧沉默,清秀的脸庞上,一道浅浅的疤痕,只有微微半眯的双眼能看出来,失去了一条胳膊内心的痛楚。
田叔抬起手掌在阿水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没说话。阿水转过头对着田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这几天我就想了,无论是地上凶恶的猛兽还是天上凶猛的飞禽,亦或是那些隐藏的毒蛇和会杀人的植物都有个共同特点,”陆安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它们都怕火!”
田叔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
阿水也转过头看着陆安生,满眼的好奇,大家都知道陆安生鬼点子不少。
陆安生很渗人的笑了笑,双眼望着远处,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在烈火中奔逃、挣扎、哀嚎的毒蛇、猛兽一个接着一个的栽倒在地,目光一片清冷:“它们怕火,也怕浓烟,更怕毒气!”
抬眼望着头顶被风吹雨打不断的晃动的枝叶,接着道:“而最近的风一直都是西风,雨水也是频繁,基本上两三天就有一场,不下雨的时候,太阳也足够炽烈!”
说道这里陆安生看了看田叔和阿水,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田叔皱着眉头依旧在思索,阿水接着道:“可是雨这么大,两三天的功夫,也干不了,那火也是放不起来的。”
陆安生笑了笑:“我已经想过了,绝对是可行的。记得昨天咱们经过的那个地方吗?遍布的石头,没有多少遮天大树,地上枯草枯叶也很多,太阳这么大,一天的功夫绝对是焦干焦干的,最近我一直都有注意风向,一直是西风,没变过。而这些密布遮天大树的地方,在太阳下至少上面都是干的差不多了,下面潮湿些正好,咱们回到那里,在那里放把火,就让它烧!”
说着说着,想到那个画面,陆安生自己就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这些天担惊受怕,终于想到个不用担惊受怕的点子了:“哈哈哈······”
真是太好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本来休息的人猛的听到这么大声的笑声,吓了一跳,这些天神经紧绷的,差点就把随手的武器向着笑声的方向扔了出去,那陆安生就真是死的太悲催了。
待得反应过来是陆安生以后,大家都放松下来,没听到陆安生说话的人看着陆安生一个人独自大笑不明所以,听得陆安生的话的人,比如田叔和阿水却也依旧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还是不太明白啊!”
陆安生笑了一会儿,没听到大家一起笑,停了下来,见大家都没什么表示,甚至部分人还用很惋惜的目光看自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了看田叔和阿水:“不明白?”
“不明白!”田叔和阿水异口同声,一脸的郁闷,摸了摸脸颊,在心里吐槽:“我很笨嘛?一个孩子都明白的,我却想不到!”
“唉!”陆安生叹了口气,差点忘了这是一群原始社会的土包子,还是个在那个封闭的山窝窝里面生活了几百年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挥舞着双手,用极尽夸张的语气道:“那里路过的的时候我看了,地方不小,坏境好,还安全,咱们选个地方放一把火,然后火乘风势,很快就能蔓延到这些密林上面的那些干一些的树干上,就好像火把这里都整个儿包围了,想想那时候,湿漉漉的树木、越来越高的温度、无所不在的厚厚的腐烂的枝叶再加上熊熊的火焰,到时候,炽烈的火焰、恐怖的高温、越来越稀薄的空气、随风而过的各种毒气和浓烟会把这片区域里的所有的生物,无论是多么凶猛的猛兽还是多么庞大的飞禽。”说道这里陆安生用手一划脖子:“呃,全部杀死!”
“然后火烧个一两天,下雨了,灭了,我们就换个地方等个一两天,再放,灭了再放,我们在那烧个一个月两个月的,到时候,我不相信这片山林里还能有什么东西再能伤害到我们!”
“怎么样?这法子怎么样?是不是很赞?亲!”
陆安生话说完了,转头四顾,吓了一跳,尼玛,入戏太深,自己身边什么时候聚了这么多人都不知道。
只是陆安生很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你们那一脸的见鬼了的表情是神马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