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突变都让我显得有些应接不暇,身心俱疲,强行将所有的思绪压下心底后,我突然想起要去绘义楼吃饭,阿乐的地头的确让我有几分着迷,“绘义”,绘的是兄弟之义,也绘的,是我对他的信任。
给胖子打了个电话约好在绘义楼相聚后再和阿乐提前打了个招呼我便快速下了楼往绘义楼方向赶去,大概用了十分钟,我便看到胖子一脸春光的站在绘义楼底下等候着。
“胖子,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模样,看来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呀!”我老远的抛了一句,胖子看到我来,连忙迎了过来。
“哪里春风得意了,这就福相,胖爷天生的福相,放在古代,那就是当大官的命!”胖子粗壮的膀子架在我的肩头边往绘义楼里走去边说着,“春光满面,人才精神,哪像你,看起来就是个白面书生,换做在古代,一定是个死脑筋的穷书生,哪像胖爷的官命!”
“那你现在怎么不当官呢?”我嘴角轻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搞得胖子一阵哑然。
“你小子知道什么,我说的是古代,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胖子无赖地回了一句,“再说了,这管场如战场,胖爷可不想白白牺牲在那些个尔虞我诈之中,过过平凡人的生活还是挺好的!”
的确,胖子这话倒也说出了我的心声,就燕凰之中那几个有模有样的官家,整日吃喝玩乐,什么事情都在金钱的使唤下投出一纸官文匆匆了事,不管是非对错。
就拿警察局来说,不少案件只要不是大屠杀,他们便会讨一些好处打理打理,让多少人蒙冤。也因为这一点,我在燕凰行事才没有人敢随便招惹,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人变成鬼。燕凰一片虽然由警局来代表公家管理,但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山头里是绝对不会有所谓的公正的。人为一个利字而来,为一个利字而往。
博古庄能够在燕凰收到保护全由林海川一手以金钱打造的防护罩保护着,而我发出现却让这个保护罩轰然碎裂,已死之人,没有多少人会愿意为了他而去招惹杀戮,特别在这种安于享乐的糜烂社会,更是没有人会出来支撑起所谓的正义的大旗。
警察局同样不想,警察局高层不想因为江湖仇杀而自找死路,与此相比,他们更喜欢称沓成沓的钞票。
博古庄的善后工作我交给了胖子,这家伙为人圆滑,懂得交际,加之警局中也有他的小弟,他一出马便顺利完成,前后给了某个处,某个科,某个局了七八万,这件事情便就此揭过,连林海川在燕凰的一起档案都被注销。
二十万,一个林海川收藏的瓷瓶的价,却将一个人完全隐藏在世人的视线之下,林海川,一个曾经赫赫有名的古玩界大师,最后却在不及自己百分之一的资产中含冤湮灭。
“唉,世事难料啊!”我不禁感慨,心中想起这么多年经历的种种,加之林海川的没落,五味杂陈。
“阳哥,大白天哀声叹气的,这是怎么个说法?”阿乐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不知何时我竟已经进入到了经常喜欢去的青字房,而此时阿乐和胖子正在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我。
感受到这两个家伙灼灼的目光,我不禁一阵尴尬,连忙调整状态,说道:“唉,不得不感慨一下啊,想想假如我们也被人家这般摧残,那恐怕我们最后也落得和这林海川一样的下场!”
这话一说,胖子和阿乐眼底也出现了一抹复杂的颜色。
“呵呵,道理是这么摆着,不过,反正现在死的不是咱们,是林驴子!”
胖子是这么说着,可在他眼中我还是多多少少看出一些无奈。的确,这个世界就这样,如果面临着要不是对方死就要让自己死的境地时,让对方死会更好一些。
弱肉强食,整个世界不变的道理,燕凰城不过是它的缩影罢了,在这里,一切的仁慈只会让你身陷不义。
“好了好了,大好心情可不能因为一两个死人影响了啊,这肉还得大口吃,酒还得大口喝!活好一天就一天啊,鬼知道下一刻我们会不会就死了!”阿乐连忙为我倒上一杯茅台,给胖子嘴里塞了一只鸡腿说道,“再说了,在这燕凰的地头有谁敢对咱们不利啊?”
舌尖传来的醇香让我神经一酥,我不禁感叹茅台这是个好东西,阿乐的家底肯定不凡,天天十五年以上的茅台供应着,这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享用得起的。
在一番海吃云吞后,一顿大餐下肚,一桌山珍海味多半进入了胖子的肠胃之中,不得不说,胖子真是猪八戒转世。
……………………
云山客楼.
在燕凰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客楼居住,而不是返回张家,张家树大招风,将山海诡画和骨简放在张家可不见得安全,多年以来,这骨简一直被我随身携带着,我想,没有人会料到这等惊天之物会被人这样随随便便地随身携带。
我带着骨简在江湖闯荡,带着亿万财富乱跑,这样的说法也一点儿也不为过,骨简的简直绝对无法估量,一经面世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人本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如果让天下人知道这种东西在我身上发话,恐怕无数的骚扰会蜂拥而来,甚至是杀戮。
有关侯王遗留下的一切东西都只能由张家直系才有资格研究,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插手,胖子虽然知道山海诡画的诡异和不凡,但他同样知道山海诡画对我的重要性,凡是与张家宿命有牵连的东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来触碰。
此时,在我面前,一卷宽大的画卷被我缓缓摊开,山海诡画实在太大了,注定不能像骨简那样随身携带,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只能蜗居在这个客楼之中进行研究,想要带到外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山海诡画被我摊开了二分之一的大小,指尖传来的奇特触感让我的毛孔为之一缩,那是一股寒意。
山海诡画所印的材质奇特,似纸不是纸,是布不是布,又似塑料,似皮肤……,我的所有注意力被死死的吸引到画中,一股古朴沧桑之意横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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