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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浅尝则止——在初四

八月的日子,热浪一拨又一拨的袭来,柏油马路上冒着腾腾的热气,远远望去,好像是在熔炉上烧烤。苏林的心就好像在上面烤着一样,担忧着身上的白斑。

就在这个暑假,四姨夫又听说了一个治疗的偏方,他从老中医那里拿回来一大瓶,中药泡酒的外用药,说是已经泡了三年了,有人就用这个外用药治好了,还说这个药,泡得时间越久效果越好。苏林刚刚经受打击,还没缓过来,而且胸口上次用药也还没好透,苏林还心有余悸,所以苏林很抵触这样的外用药。苏雪决定,这一次她先用,如果看到有效果,苏林再尝试。

是啊,每一位白癜风患者,许多时候都是在尝试,苏林觉得自己就是那做实验的小白鼠,永远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接下来苏林上了一个不用与药打交道的初四。

在去县城的路上,有个乡镇,由于那个乡镇紧靠县城,所以那里的初中教学水平相对于苏林原来的学校而言,确实比较高那么一点,虽然苏林心里有千般不愿,可是奈何苏林三姨有熟人在这个学校教书,在这个凡事都要靠关系走后门的社会,很是顺理成章的,苏林来到这个初中,其实不需要走后门,也是一样,但有时候,不走后门就好像对不起那个关系,对不起那个后门存在一样。

来到这里一看,苏林吓了一跳,原来一个班有二十几个学生是与自己一样,复读的,甚至还有已经复读两年了,而且好多都是与自己同龄,十八岁读初四,这个本该不正常的事,为什么在这里那么正常呢,后来苏林算了一下才知道,乡下的小孩子不比城里,是上学普遍都晚导致的。可是苏林却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混杂其中,个中滋味,只有苏林才能体会那份苦楚。除此以外,其中竟然还有一个熟人,以前学校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冯子豪。

冯子豪,这个特别外向的男孩,他的父母都是做红白喜事乐队的,从小到大寒暑假都跟着乐队走南闯北的,所以每天嘴里都会哼着各种各样的歌曲,甚至还有传说中的小荤曲,不过也只是大家从小听到大的,譬如《下扬州》那样的,“我与妹妹下扬州,千万不要走小路,小路,坏人多”。

冯子豪说他最喜欢的明星是韩红,那嗓门高啊,一曲青藏高原那叫一个漂亮。

在那一年,校园不大,三点一线的生活,由于在校苏林与冯子豪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耳边总是会有子豪的哼歌的声音,甚至多年后,想起他,耳边依稀还有他那不俗的歌声。

不过还好,复读的学费是看上一年的中考分数的,五分一个等级,所以,很幸运的,苏林免费入读了。由于离家太远,所以,苏林开始了他第一次的住校生涯。

刚入学,集体生活的苏林显得很不适应,一个不大的宿舍放了五张上下床,一张桌子,最多的时候,那么一点地方,住了十八个人。苏林选了一个最隐蔽的,半个床被另一张床遮挡一半的下铺,上铺就是冯子豪,苏林感觉阴暗的角落更适合自己。

在冬季,住校生增多,宿舍人最多的时候,苏林不得不在小小的单人床上与倪大平同挤,让当时的苏林很是反感,因为苏林感觉那么小的床,那么近的距离,自己的隐秘已不再,自己的秘密迟早会被发现,让苏林对倪大平都没有过笑脸,后来想想,这是多么的幼稚,可是当时的苏林就好像母狮虎犊那样紧紧守护着自己的秘密,生怕有一丝危险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因为小时候的闫军让苏林记忆犹新。以至于多年后,与倪大平在去苏州的大巴上再次偶遇时,说起自己当初的态度时,还笑谈当年的那份幼稚。

苏林费力的克服生活所带来的所有不便,因为,在陌生的环境中,苏林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发现,这是苏林个人的本能,所以,苏林小心的活着。每天都是第一个起床,最后一个回宿舍。苏林觉得宿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所以苏林喜欢教室,窗明几净,而且因为池畔也在其中。

池畔,班上的文娱委员,唱歌很好听,她是学校广播站的成员。每周四下午是她值班,所以她会选择好听的音乐放给全校的同学听。当时都是磁带放的,所以她的桌洞里总是有几盘音乐的磁带。

由于班里女生是单数,所以很偶然,第三排中间四个人只有一个女生,最边上就是她,旁边就是苏林,池畔就成了苏林右手边的同桌,左手边就是冯子豪。

池畔的家就在学校附近,五分钟就到,所以每天放学她都会在学校上晚自习,与她经常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田静,她们几乎每天都腻在一起,同出同进的。对于住校生,随声听是不准带来学校的,连收音机都不准带,而在那个热血的年纪,追逐流行音乐的脚步又是那个年岁的每个孩子的必修课。

流行音乐就像是枯燥生活的调和剂,让人不知不觉间就能忘记生活的烦恼,沉迷其中,为一段时光增加一抹亮色。而歌词本就是这样一种精神的寄托,在那纸张相间中留下向往的生活,塞满内心的渴望。

苏林有一个歌词本,可以说,这个歌词本是苏林所有朋友的劳动结晶,是苏林友谊的见证,苏林每次结交一个好朋友,就会请好朋友写下一首他自己最喜欢歌曲的歌词,就这样一页一页的积累。后来,苏林每次看到那些不同笔迹,都会想起那些曾经那些熟悉的脸庞。

哪里有压迫,哪有就有反抗,这是毋庸置疑的,虽然学校不让带随身听,但是每个人都会偷偷摸摸的带。每天晚自习后的宿舍,整栋楼都是嘈杂声,苏林的宿舍则是音乐声充斥着,是冯子豪带的一个小音箱发出来的,是立体声,比随声听的声音好听,声音不大,大家边听音乐边聊天,这样的睡谈会每天都会进行,如果时间晚了音乐没关掉,就会有宿管来查,要求关掉音乐,其实关掉后大家就会插上耳机,由一起听变成一个人在被窝听。

那段时光因为那些音乐而变得不同,也因为那些一起卧谈的人变得多姿多彩,所以多年后,再次听到那些歌曲,总能想起偷偷摸摸在被窝中偷听的过往。

所以随着大家的彼此熟悉,新近的流行音乐就是池畔带给大家的精神食粮。而作为同桌的苏林,池畔又会给苏林开小灶,都是在晚自习后放音乐,用耳机听,那是一段奇妙的记忆。

“下一首,快进”

“过了,回一点”

“对,就是这首”

经常都是这些简单的话语,简单的动作,两人娴熟的摆弄着随身听,第一次,一人一只耳机,苏林第一次听到“如果再回到从前,就让一切重演……”。

由于随身听不让带到学校,所以那时偷偷的听着音乐的他们,显得满足而又幸福,那时候的幸福就是那么简单。

当时只感觉旋律好听,可是,多年以后,再重新听到时,已是物是人非,有的让人泪流满面。其实,让我们哭泣的并不是那些歌曲本身,而是藏在回忆里的那些人。

微机课是大家的最爱,因为可以接触到传说中的电脑,而且听说这个学校的电脑已经联网,苏林虽不是第一次接触到了电脑,可是苏林脑残般的什么也不会,开机顺序不会,就连开机键在哪里都不知道,因为在以前的学校,虽然也有扶贫的几台没联网的破电脑,但是苏林从来没有真的操作过。

苏林关于电脑qq最早的记忆就是池畔,因为这些都是池畔与苏林共同的记忆。在这里苏林学会了电脑聊天工具qq。

“申请个账号才能用”看着苏林这里点点,那里击击的,与苏林笨拙的晃动鼠标相比,池畔拿在手里的鼠标很娴熟,池畔笑着说。

看着笨拙不知所措的苏林,输入打字都不熟,然后又说“我帮你输入吧,你想个名字吧”。

“你的叫什么名字”苏林问。

“我网名叫沐风”池畔得意的说,好像对于自己的网名很满意。

“沐风”苏林重复了一遍,说“真好听”。

苏林想了一下,池畔已将其他资料全填好了就差网名地方空着。

网名就叫“雨天”,苏林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

“真是老土,就这还想了半天”,虽然那么说,可是池畔还是娴熟的用智能ABC输入法输入了。

后来,虽然彼此坐在隔壁,可还是用电脑聊天,那种感觉,想必再也回不去了吧。不过一周只有一次微机课,所以每次结束后,都会非常期待下一次。

有时在上课时候,两人借课桌上高高的书遮挡,在纸上一行一行也如qq聊天那般,池畔用“水”代替网名,苏林用“木”代替网名,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的聊天也是不亦乐乎。有时也用作文本,如此这般的在上面下五子棋,她用红色笔,苏林用黑色笔,彼此也是不亦乐乎。也许就是这样的相处,给繁重的学业之余多了一丝喘息之机,让苏林和池畔的心里滋长了什么。

不过,苏林与池畔自己并没有发现,班主任丁老师已经找他们谈话了。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他们不知不觉的碰了学校高压线,早恋了,可是真的是吗,他们自己没有觉得;可是又不是吗,貌似也有那么一点。

就这样,苏林与池畔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成了被取笑的对象。特别是冯子豪和田静,每天大大咧咧吵着苏林,让苏林讲讲两人的情况,怎么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发展起来的。对于那时的苏林来讲,这也算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吧。

苏林有时也会想,那时候的自己,如果不是丁老师点破,会发现吗!早恋有时确实不好,可是苏林已经十八岁了,对女孩子有好感,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后来,丁老师直接把他们的座位调了,两人从此同桌不再,可是,既然已经被被点破,虽然两人在人前确实收敛了很多,可是被捅破窗户纸的他们,肆无忌惮的两人,心里像是有个小火苗也随之缓缓升起,温暖着苏林与池畔。也许这就是那时那地的青春躁动与叛逆吧。

那一年,在陌生的环境中,三两好友知己,每天打打闹闹,这样的生活就已经足够,在甜蜜的时光中,时间总是走得很快,就这样,一年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最后那段临近中考的日子,学校的学生表现出来的都是两极分化,学习好的拼命学习,没日没夜的抓紧时间。不学习的人满是浮躁,很多人都光明正大的上网吧,男生大多打一款叫英雄的网络游戏,女生看电视剧听音乐,许多早恋也渐渐露出端倪。

甚至有一次夜里,冯子豪翻围墙出去上网,跳墙的时候,没发现下面有块砖头,跳下去直接把脚脖子扭了,就那样还跑去打了一夜的游戏,第二天一瘸一拐的回来才发现,脚踝已经肿得差不多与腿肚子一样粗了。对学校谎称是早上的跑操时扭伤的,请个病假,回家休养了几天,回来后都还没好,每天去四楼的教室,都是苏林扶着他蹦跳滑稽的去教室。

快中考之前,初三的学生每周只放一天假。那天是第一次周六上课,可也许是大家习惯周六休息,前一晚的卧谈会比较晚,周六的早上,班上所有人都到了班级,只差住校的男生,班主任丁老师敲宿舍门的时候,宿舍里还是静悄悄的,这一敲门才打破安静,把睡梦中的大家惊醒。

“还睡呢——”,一听是丁老师的声音,靠门的冯子豪一伸手打开门。

丁老师两手掐腰,气呼呼的冷笑着,“都上课了,你们是要在梦里上是吧”。

每个人看着丁老师,不过都还没起来。

“要我帮你们穿衣服是吧”,丁老师看大家还不起来大声说。

“不是,丁老师,要不,你,先出去,我们好,起来穿衣服”,大大咧咧的冯子豪有点犹豫的说。

丁老师一下子反应过来,带着一抹笑意,头也没回的说:“我什么没见过”,就出去了。

听到这句,冯子豪看到丁老师走远了,才敢小声斜着眼对大家说:“你什么都见过,可是我还没有被女的看过呢,被你看了,我可不亏大了”。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很快,大家直接穿好衣服,只是刷牙洗脸,饭都没吃就冲到班级,甚至每天早上都要用花香洗头膏洗头,将自己打扮的香喷喷的冯子豪没时间洗头,非主流发型还像鸡窝一样。

早读已经快要结束,班主任丁老师取消了早读,开个临时班会,苦口婆心的说:“眼看就要中考了,你们给我省点心,最后这几天,不要再给我闹出什么事了,现在的网络那么发达,现在好好的学习,中考结束再玩游戏,晚几天,游戏不会长腿跑了,电视剧、音乐在网上更不会删掉,对于早恋问题,提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利害关系也分析不止一次两次了,你们这个年纪,都是血气方刚的,要懂得自制约束自己,女生要自爱,男生要自重,不要过分,交往中保持距离,对大家都好”。

最后要走出教室的时候,丁老师一脸的嫌弃对冯子豪说:“说你多少回了,男生不准留长发,你看看你的头发,像是鸡窝一样,等着母鸡下蛋啊,中午出去剪短,不然我下午上课带把剪刀,我可不会什么造型,剪不好别怪我~”。

不过,就在丁老师说过这些话的那周五的晚自习后,还是出了问题,是田静,一般情况下,田静都是与池畔一起回家的,可是那天池畔没有直接回家,所以田静与其他人走了。

职中就在这个初中附近,所以经常会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过来敲诈勒索,苏林班里有个同学秦寿,是本地公安局的一个官二代,每天吊儿郎当,与职中那些人二流子们都有来往,在一起鬼混,还对外宣传,田静是他女朋友,一直在追田静,可是田静一直没有答应。

那天晚上,晚自习放学已经九点半了,走在回家路上的田静,被一辆面包车直接抢上了车,前后的同学看到都吓坏了,直接回学校告诉了老师,那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在校的七八个老师全部出动,到处寻找,可是大约12点都没找到,最后看着问题严重了,只能报警,最后110出动,找到夜里3点左右才在一个KTV的包房里找到田静。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应该猜到发生了什么。因为从那天开始,田静没有来学校。

又是周四,是池畔最后一次去学校广播站,前一天晚上池畔提醒苏林,说她第二天要在广播里放一首歌,苏林没深想,也就没有在意,因为她去广播站本来就是放音乐的。

可是第二天,那个周四的下午,随着《两只蝴蝶》庞龙的歌声缓缓流散在校园中的每个角落时,整个校园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因为,学校的广播站是不准放这种情啊爱啊的歌曲。

因为还有几天就毕业了,学校就没有处罚,最后只是口头批评了池畔,问她问什么明知故犯,她说拿错了,很蹩脚的借口,可是苏林知道她为什么。

年少时候的喜欢是很纯粹的,即使很爱很爱,明知彼此的心,可是不知怎么表示,等到错过时已经是追悔莫及。

三天后就中考了,学校的课停掉了,可以自由活动。

走在煤渣围成的田径跑道上,苏林与池畔聊着。

池畔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你qq为什么叫雨天?”

“我喜欢下雨天啊”苏林楞了一下回答。

池畔左右看了一下,没人在附近,轻轻的说“我告诉你田静的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前几天去田静家里看过她,她让我们注意班上的秦寿,其实那天绑架田静的就是秦寿联系了几个职中的人干的,报复田静没答应他做他女朋友”。

“可是秦寿在那件事之后也没什么事啊,在班上依旧吊儿郎当的,跟没事人一样”。苏林不解为什么对于绑架这样的大事,当事人好像没事一样。

“这你都不知道,他爸是这里派出所的,自己管自己,很容易就摆平了”。池畔轻飘飘的说,好像这种事就是理所应当一样,让苏林觉得自己有点白痴。

苏林想着田静,那个与自己有说有笑的人,在自己的人生中一起度过那么长时间的人,她的人生的轨迹也许因此将改写,此刻已经提前结束学校学习,自己在家复习参加中考,将来她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呢。

池畔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煤渣:“好好考,你一定行的”。

“我们去拍照吧”池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前方拍照的人说。

那个人池畔认识,就是学校外面照相馆的人,临近毕业,在学校招揽生意,10元可以拍三张,生意还不错。

最后他们拍了三张,一人一张外加合照!要中考过后到照相馆取。

六月十七、十八、十九三天,一年一度的中考如日举行,与前一年相比,苏林显得得心应手。

由于前一年的底子,加上努力,所以苏林很容易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可以顺利进入高中生涯。可是池畔却与苏林从此天涯两隔。池畔没考上高中,家里要她去读职中。

说来也讽刺,苏林没有小学毕业证书,可是初中毕业证书拿了两个。也是由于升学率,学校就帮所有复读的学生做了所有的假资料,这在当时算是个公开的秘密,因为每个学校为了追求升学率都是这样搞的,大肆招收复读的学生,然后作假。

生活的悲喜总是太快,让人来不及回味其中的滋味。拿毕业证书那天,因为没有时间限制,所以大家到达有早有晚。苏林与冯子豪约好下午去的,拿完证书就与子豪在学校外面闲逛,想起来去照相馆拿照片,心中甜蜜的拿着照片刚走到马路上,如果能提前知道会看到那一幕,苏林情愿那一天不出门,放弃那一份毕业证,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苏林刚走出来,心里的那份甜蜜还在慢慢发酵着,与冯子豪乱砍一通,就远远的看到池畔坐在一辆自行车后座上,两只手搂着骑车人的腰,半边脸贴在那人的后背甜蜜的笑着。那个骑车的人苏林也认识,也是班上的,与池畔一起读职中的马瑞。

那也是苏林与池畔的最后一次相见,苏林很想冲上去问池畔怎么回事,怎么才几天没见,一切就都变了,可是心中那个理智的苏林还是战胜了那个冲动的苏林。

那天苏林原打算告诉池畔:雨中有水,天也是田。那天苏林第一次去网吧,改网名叫:雨田。只为祭奠逝去的人,逝去在萌芽中的婉约。

人生中,重要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去,从最初开始,离开一个,心中难过无比,离开两个,感觉无法接受,但离开的人越来越多了,苏林也就慢慢的懂了,人一辈子那么长,总会有那么些许的不得已,只能学会接受,有些遗憾是不可避免的,只有尽人事听天命,在以后尽力弥补罢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失恋,没有开始,也无从说结束,可是对于苏林来说,是的。也许是苏林的一厢情愿,可是苏林明确感受到那种感觉,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就好像“两只蝴蝶”,苏林知道那是池畔为自己犯的错。

一切就好像是在梦中,很多事都不明白为什么,逝去的不会再回来,受伤的苏林只有自己****自己的伤口,自卑的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是自己配不上她,甚至就连上去问一句、争取的资格都没有,恨不得拿一把刀把自己的胸口连皮带肉割下。

最后苏林将与池畔一起听过的那盘磁带,放进了已经经常搅带的随身听,一起放进了百宝箱。

虽然在后来,苏林上高中开学不久,池畔打电话联系过苏林,不过是苏林的母亲接的电话,让苏林回电话,可是当时的苏林还处在白斑扩散的水深火热中苦苦不能自拔,也加上池畔已经成为过往,远离了自己的生活。

那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就算再联系那又怎样呢,该以什么身份面对她呢,她已经不是自己当时初识的那个人了,也就不想再与之前有瓜葛,相见不如不见,所以苏林也就没有回池畔那个电话,让一切都留在了记忆中,再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听过她的消息,最后,也只是消逝在茫茫云烟之中。

多年后,当苏林再次听到两只蝴蝶,总能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个第一次给自己美好幻想的人。

……

年少的梦,现实的诅咒

一直以来,我只相信前路的美好

总以为,有的是时间

可一转眼,你已不在

我以为终有一天

我会彻底忘记,将你忘记

可是,忽然有一天

我听到了一首旧歌,我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下来了

只是这首歌,我们一起听过,有我们的回忆

一路走来,不管对与错,只是一路前行

可结局是

我们没有在一起

尴尬的年纪,无奈的你我

虽谈论过

江南的烟雨小桥,诗词歌赋

塞北的孤烟大漠,孤独绝唱

只是最后

一切都成了云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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