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静无声。附近所有目睹了拓跋刚才那一箭的拓氏族人一脸呆滞望着拓跋。他们哪里知道拓跋只不过是看透了拓耀刚才那一箭的奥妙,利用自己的天赋神通模仿出来的射日箭法。
拓跋也没点破,也顾不上解释。他正在与怪人交流:“你说这箭法根脚不凡?”
“那小娃娃只是学得了皮毛。如果你学会了这箭法,就算是在……也大有前途。”怪人语气很是惋惜,说到某处时含糊带过。
拓跋默不作声。从刚才拓豹等拓氏族人的反应来看,这射日箭法分明就是拓氏一族传承秘法。自己虽说也算是拓氏血脉,但是终究已经分出去几千年。拓氏怎会把重要的传承秘法送给氏族分支。他眸中精光闪烁,望着那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拓耀,心里开始琢磨怎样才能从这个少年身上偷学到真正的射日箭法。
这时拓豹反应了过来。现在可不是在这里耽搁的时候,得尽快把拓跋初来乍到就学去了射日箭法的窍门这个消息告知族长和长老。念及至此,他扬声朝拓耀等族人骂骂咧咧:“散了,都散了。我要带他去见族长和长老。谁敢生事,自己去领一百鞭子。”
拓豹在拓氏一族显然有相当的知名度。他一发话,那些拓氏族人们纷纷噤若寒蝉,扭头就走,顷刻间便远远离开这里。只有拓耀在临走前悻悻望着拓跋,一脸的不服。
他是拓氏最优秀的苗子。十四岁精通箭术,获得参悟射日箭法的资格。仅次于拓氏一脉历史上最为有名的天才拓尹。而当时拓尹初次参悟射日箭法也不过只是十三岁。
高贵的身份,最纯粹的直系血脉,最出色的潜质。这一切让族中早就流传他将追上三千年前的一代天骄拓尹,成为拓氏又一位天骄。
他有理由自傲,更有理由挑战所有强者,证明自己是拓氏最为出色的人。可是拓跋的出现给他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只是随便看看,就学会了他足足花了一年时间才参悟出来的射日箭法。他不服,非常不服。
“小崽子别闹,等带他见过了族长和长老,老子才懒得管你们这些小崽子的事。”拓跋骂骂咧咧,一双豹眼瞪得滚圆,
拓耀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他可知道这个拓豹是曾祖爷爷身边最耿直的贴身护卫。别说自己,就连在曾祖爷爷和叔伯长老面前也是这般粗夯。
“这小崽子,学点本事就整天到处咋呼。总有一天得吃个大苦头。”拓豹骂骂咧咧,带着拓跋三人一路走向族中那座古朴大殿。
拓跋暗笑。这个拓豹看似粗夯耿直,实则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物。明面上是在骂拓耀狂妄自大,实际上分明就是在趁机指桑骂槐,提醒自己别偷学了一点小窍门就轻视拓氏一脉。他也不点破,拉着曦的小手跟在后面,倒也来得快活。
“可惜你只是拓氏分支,没资格参悟射日箭法。”拓豹在前头带路,一脸的惋惜。
“这射日箭法究竟什么来历?我觉得也不过如此。”拓跋嘴角含笑,顺势开始套话。
“你这小崽子懂个屁。”拓豹不乐意了。他回头狠狠瞪了拓跋一眼:“这是咱们拓氏的镇族秘法。族中典籍记载,拓氏始祖曾一箭射落天上的太阳。拓氏能成为有数的几个大氏族之一,全靠这射日箭法。”
“射落太阳?”拓跋瞳孔骤然一缩。这个传说和自己知道的那个传说何其相似。
“当然。”拓豹豹眼一瞪,随即又摇头骂骂咧咧,一脸的晦气:“只可惜从始祖以下,再无人能做到射落天上的太阳。就算是三千年前的一代天骄拓尹,也只能做到一箭射倒一座高山。如今族中修习射日箭法的人当中,最高也不过是一箭轰掉半个山头。拓耀那小崽子也算得上是佼佼者。”
拓跋正要细问射日箭法的根脚,不料怪人的声音忽然在脑中响了起来:“小娃娃。想办法去看看那个什么射日箭法。”
“我倒是想看,可人家怎会答应。”拓跋暗自腹诽,也打消了盘根究底的念头。他想通了。与其考究射日箭法的根脚,不如想办法多和几个修习射日箭法的高手斗箭。
拓豹一路絮絮叨叨,带着拓跋三人来到氏族正中央矗立的一座古朴大殿。这座大殿便是拓氏一族的中心,族长和长老常年居住和议事的地方。
“你们在这等着,别乱跑。这里是拓氏祖地,规矩多。”拓豹不放心的叮嘱一声,这才走进这座大殿。
进到殿内,拓豹径直来到议事殿。刚才拓跋与拓耀两人斗箭动静不小。他相信族长和长老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果不其然,他走进议事殿,族长和一众长老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他急忙上前拱手行礼道:“我把那小崽子带回来了。”
拓氏族长拓武听到拓豹把拓跋带回来了,淡淡一笑,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刚才动静不小,是他弄出的动静?”
“拓耀这小崽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族长看重那个拓跋,非要和他斗箭。”拓豹一瞪豹眼,骂骂咧咧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只是斗箭还好。可拓耀那小崽子居然用出了射日箭法。这小崽子真是不知死活。”
拓武神情古怪。他对拓豹的粗夯已经无话可说。听到拓耀用出了射日箭法,他呵呵一笑,又问道:“我还以为是那个拓跋弄出的动静。没想到是拓耀这个小崽子。不错,不错。”
拓豹同样一脸古怪。他哼哧哼哧憋了好久,这才讪讪说道:“族长啊,你说错了。拓耀那小崽子用出射日箭法差点伤及根脚。那动静还是拓豹这小崽子弄出来的。他……他学会了射日箭法。”
拓武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众长老也纷纷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可是一件大事。一个分支族人初次看到射日箭法就将之学会,这是何等的天才。
议事殿内变得并不宁静。长老们争论不断。而族长拓武却沉默不语。良久,他神情凝重,缓缓说道:“再过一个月便是各分支族人回归祖地祭祖的日子。传我的话下去,今年祭祖大典特设一场斗箭大会。资质优异者可入圣地寻求机缘。”
一众长老和拓豹听得目瞪口呆。圣地乃是拓氏一族的传承秘境。族长特设斗箭大会,是打算成全拓跋这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