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一晃而过。
拓跋已经将情况如实告知了曦和拓。拓自然没有意见。事实上除了跟着拓跋,他也没地方可去。而曦却是无家可归,寻不到榖以及那些侥幸逃出去的族人。
自从拔熊部被毁之后,拔熊部残存的族人就像彻底消失在这片山林中。这七天拓跋派拓先后前往群山脚下以及拔熊部残破的部族寻找,却找不到丝毫线索。
无奈之下,拓跋也只好带上曦一并前往拓氏族地。对于他多带了两人,拓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拓是拓跋部的族人,而曦只是一个女人。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拓跋三人登上祭坛。拓豹这七天来尽情在山林中狩猎,心情极为舒坦。他哈哈大笑,上下打量一眼拓和曦两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拓跋脸上:“我会用秘法催动祭坛。你们千万别乱动。一旦出现意外,说不定就被送到其他氏族。”
拓豹的叮嘱,拓跋三人从善如流,纷纷点头表示会听话行事。
曦有些紧张。这是她闻所未闻,更没有体验过的神奇之事。只是一个祭坛,怎就可以将人传送到千里,甚至万里之外。她见拓豹开始准备起来,不由得往拓跋身边靠近,小手紧紧挽住了拓跋的右手。
察觉到曦内心的紧张,拓跋也是无法。别说是曦,就连他自己对这次传送也没有多大把握。他故作平静,淡淡笑着握紧了曦的小手。他这一主动,曦小脸红了红,也没那么紧张了。
很快,拓豹在祭坛上布置完毕。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小瓶粘稠得近乎固体的血液,小心翼翼的往祭坛上倒下一滴。
这滴粘稠的血液滴落在祭坛之上,顿时弥漫开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拓豹瞳孔骤然一缩。这分明就是妖兽体内血液浓缩的精华,否则区区一滴也不会散发出这等浓烈的血腥。
“这是妖兽的精血,珍贵得很。”拓豹小心翼翼收好这一小瓶妖兽精血,唯恐怕被拓跋三人看成小气,很是热心的解释起来:“要催动拓氏祭坛,可少不了这妖兽精血。用量也不大,一滴就好。”
拓跋莞尔。
随后拓豹走到祭坛正中高举双臂仰天嘀嘀咕咕,像是在念诵什么咒语似的。少顷,祭坛隆隆作响,微微震动起来。
光华一闪,祭坛上突兀空无一人。却是拓跋等人被祭坛神奇的力量传送了出去。
当眼前景物再次变得清晰,拓跋愕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座占地极其广阔的祭坛上。如果说拓跋部那座祭坛像一座木楼,那么这座巨大无朋的祭坛就像一座小山,高大而厚重。
“这就是拓氏族地。”拓跋感到体内血液渐渐开始沸腾,好似外出多年的游子回到了故乡。他原本不信什么血脉之说。但是亲身体验到这种蕴含于血脉中的亲切,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祭坛上除了他们四人之外,没有一个人。拓跋大步走在前头,回头招呼道:“我先带你们去见族长和长老他们。”
拓跋从善如流,拉着曦紧紧跟在后面。和他相比,拓的表现更加不堪,完全被拓氏的底蕴震惊得呆了。直到拓跋二人快要走到祭坛边上,他这才回过神来匆匆追了上去。
在拓豹的带路下,拓跋三人沿着阶梯走到了祭坛之下。如果说站在祭坛上让人感到不可思议,那么站在祭坛下就是让人心生波澜,不由自主心生一种要跪下膜拜的冲动。
这座庞大的祭坛高达十丈有余,古朴而厚重。透着一股饱经沧桑的历史积淀感,祭坛上依稀可见不少痕迹。那是一代代拓氏族人修缮扩大的痕迹。只有历经万年,甚至十万年,才能积累下这么庞大的一座祭坛。
拓跋驻足良久,一直仰望眼前这座规模庞大的祭坛。直到拓豹等得极不耐烦,他这才在催促下拉着曦跟了上去。
祭坛是每一个部族最为重要的圣地。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通常并不允许族人踏入。拓氏也不例外。一直离开祭坛将近千米,一行人眼前这才出现了一座座高矮不一的石楼。
拓氏作为一个氏族,规模庞大,人口众多。走出祭坛,拓跋一行人这才知道拓氏与拓跋部的差距就如月亮与萤火虫之间的差距。
石楼之前,赤着上身,额心刺着古怪刺青的奴隶神情木然,佝偻着腰身做着活计。石楼顶上,又隐约可见一个个身上只裹着一条粗布遮住羞处,额心刺着同样刺青的女奴在晾晒衣物。
这些衣物已不再是拓跋部那样只有兽皮和粗布。除了寥寥几件粗布衣衫,更多的则是细布缝制的衣衫,甚至还能见到几件丝绸长衫。
目睹拓氏族人的奢华,拓羞赧的低下了头,唯恐被人看到似的,恨不得把头埋进胸膛里。曦的表现虽说好些,但也只是好上那么一点。她紧紧抓着拓跋的手,紧张兮兮的张望四周。目光更多的则是投向了那些精美的衣物,充满了羡慕。
拓跋表现得最为镇定。拓氏固然要比拓跋部奢华无数倍,但是也算不得什么。拓氏显然出于奴隶社会,和近乎原始人的拓跋部相比,也就是文明程度高一点,富足一点。他反握住曦的小手,抬眼张望四周。
那些拓氏族人同样对拓豹一行人感到好奇。尤其是走在最前头的拓豹。他们好奇族长贴身护卫为何带着三个明显是外族人的年轻人从圣地里走出来。
拓豹浑然没把附近族人好奇的目光放在心上。他哈哈大笑,旁若无人的大声吹嘘道:“看,这就是拓氏,最强大的几个氏族之一。啊呸,应该是最强大的氏族。如果不是蛮王,熊氏那些粗莽野人早被咱们拓氏给灭了。”
曦显然也知晓拔熊部的根底。她听到拓豹直言熊氏是粗莽野人,眸间闪现一抹愠色。说到底她也是熊氏支脉的一个族人。
拓跋笑笑,正打算安抚住这个性格直爽的小姑娘。忽然前面呼啦啦走来一大群人,为首的那个大约只有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上下打量一下拓跋,满脸不屑的叫道。
“你是拓跋,可敢与我比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