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蜈蚣脱土而出,见几人站在一处,便将身子俯下,立着那人脸脑袋,身子则贴着这干瘪的泥土急速交替着摆动足肢弯扭着向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冲去,一路撩起泥屑干沙混成的尘雾。
谢筠最先背着张浦林腾空飞起,彭曦若和赵思茹也紧接着御空飞行。则李紫云先是被惊地回过神,本想一跃而起,可是那人脸蜈蚣已经冲至眼前,已经来不及闪躲。
李紫云手中的大剑紫光不暗,仍是亮如灯明,且仍不停地在颤动。此时也不管其他,只是提起挥起剑招。兴许是在蛟龙魂地影响之下,大剑威力盖过以往。大剑呼啸生风撩起,一道紫色镰光,从剑刃上甩出。镰刀型光芒也是撩起尘沙,直面与人脸蜈蚣相撞。
就听人脸蜈蚣是一声沙哑惨叫,随即那连串撩起的阵阵尘沙也一下断去,并渐渐淡去许多,不再撩起。只道这人脸蜈蚣是停下了。迷蒙间就看见那人脸蜈蚣那躯壳上被划出一道长长地伤口,伤口之处流出绿色血液。
就听那若隐在远处的蛟龙魂怪笑:“桀桀桀桀,小娃子,这斩龙剑诀练地不错!小小年纪便练到剑诀四层,前途无量!好吧,就让这虫子好好陪你练练,反正将来进阶需要龙血之时,你就选身边队友就成。桀桀桀桀,真是又将出得一好苗子。”
见李紫云不曾分心地严肃看着那显出身子,面孔愤怒狰狞的人脸蜈蚣与其对峙。
此时赵思茹正欲伸手施出法术神通相助还在地上持剑与人脸蜈蚣对峙的李紫云,就见背着张浦林同悬飞空中的谢筠支起一手,示意赵思茹停下动作。就听谢筠说道:“这是李兄弟的机遇,不用相助。”
赵思茹愣了愣,放下手,再低头看了看李紫云,就见其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趴在地上的人脸蜈蚣。
尘土又掀,蜈蚣狂躁扭动。李紫云再次持起紫光甚浓的大剑,眼睛一凝,身散杀意,灵气外泄包裹住整个人,也不再犹豫当即脚一蹬,不顾是否力敌,持着大剑冲向扭动、张舞着锋利足肢的蜈蚣。
又听蛟龙魂颇为高兴地话语:“桀桀桀桀,很好!很好!老夫就是喜欢这种疯狂之人!就让老夫来助你突破剑诀五层!”言语一尽,便见蛟龙魂张开大嘴,轻轻一呵气,一道相比之下显得迷你的透明蛟龙魂飞出大嘴,犹如一缕光箭直射李紫云。李紫云已沉溺于战意之中,全凭反应,也不见迎面而来是为何物,当下就是一挥剑直劈射来的一缕魂魄。
魂魄并未被大剑斩断或是劈开,而是一下融入大剑。就见大剑紫光瞬间亮如灯明,一下染紫大片区域。李紫云先是一下被异象惊得回神,可随之满脸疑惑。手中大剑既然带着他的手凭空舞动。一道道紫色光刃划出直割迎面扑来的人脸蜈蚣。人脸蜈蚣不及闪躲,在痛苦嘶鸣中,一刀刀去了足肢,一刀刀划破赤红身躯,绿色血液溅撒一地。
剑式不借多少灵气,却是招招威力惊人,随之挥着挥着,李紫云顿觉不可错过,当即神识一定,融入剑招之中。不消片刻,一个不小的蜈蚣就被挥出的剑光斩成垛垛块状。绿色血液汇于一潭,随即干涸于泥土。李紫云那本是淡漠的神色,微露出一丝喜色。就见其将紫色光芒仍然耀眼的大剑入土一立,双手一持剑柄,眼睛一闭。该是巩固其刚刚进阶的剑诀。
飞在空中的谢筠满面愁容,若有所思,这时就听背上传来憔悴的说话声。张浦林醒了过来。他趴在谢筠身上往下看,就见到下方那蜈蚣身首分成一块一块,散落一地。他并未见得李紫云挥剑,就见李紫云闭目站在一处。张浦林还以为现在身处于仙人宫第一层,先不问这一层怎么变得干干瘪瘪,就见那人脸蜈蚣被砸成那样,只道是自己用锤子砸的,所以哪怕就是全身酸痛,牙关难开,也是微微有些自鸣得意地哼哼对背着自己的谢筠吃力地说:“这蜈蚣是被我砸成这样了么?”
谢筠摇头,正要回张浦林说是李紫云一人所为,就感觉背上的张浦林身子一僵,就听张浦林话语虽然低落细小,有气无力,但也掩不住那微微惊乍地说道:“啊,还有一只大蜈蚣。我的锤子呢?我来砸。”
谢筠一愣,口中呆呆说道:“浦林兄弟,你看错啦。还有,你的落日之锤掉了。”
张浦林一听,先是难过一声:“呃,我的锤子掉了?”然后再去细瞧,又一惊呼:“谢筠,这是你一族的。你们认识?”
谢筠摇头,小声回道:“不是,我是龙,他是蛟龙。”
张浦林一听,然后就趴在谢筠背上凝仔细看,憔悴道:“诶,是诶。他好像没有须,没有角。对了,为什么他看起来若隐若现的,像是没有实体一般?”
谢筠:“因为他是蛟龙魂魄。”
蛟龙魂耳朵出奇地灵,哪怕谢筠和张浦林再是细小声,也听地清清楚楚。当听见那醒转过来的人说道自己也是蜈蚣,先是那大眼一横,将头偏向说话的两人。也不见其慌张只顾在那对话,便微积一丝不悦。
也不知这短短对话里的最后一句触到了蛟龙魂哪根逆鳞,就听蛟龙魂一声低吼:“蛟龙魂魄!?”随即极为暴躁地散出与先前不同的威压。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飞在空中的几人一下压倒在地面上。这时立于地上的李紫云也被这突然变化从凝息巩固中惊醒。
从空中压下的谢筠,赵思茹及彭曦若还来不及站稳,就见李紫云没了先前的淡漠,而是紧眉,脸带一丝苦色地持剑直奔而来。谢筠细看,就见李紫云十指摊开,像是想放开大剑,然而大剑像是黏在李紫云手上,拉扯拖着他的手直刺而来。谢筠当即放开灵盾,于泥土之上化作半圆,盖住两女和背着张浦林的自己。
则此时谢筠背上的张浦林先是被压地直喷一口鲜血,在鲜血直飞几尺后,脑袋一歪,再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