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沧古界,一个名叫张德的修仙者其修仙方式比较奇特,奇特之处便是因为他的修行方式是靠偷。则他个人认为自己和其他人的修行方式没什么两样,因为他平常去的地方都是沧古界千亿年过来留下的遗迹之地,所取之物也都是这遗迹中的东西。从不取其他人家之物,哪怕就是自己急需,就是能让自己一夜成神破界而去的神药,他都不会去取。因为他觉得盗亦有道。
他虽不能一手遮天却也能上天入地。虽不能与人对峙,但这沧古界只要他不想被人发现也几乎没人能找到他。然而毕竟是几乎,或许有那么几个人可以找到他,追着他。比如现在就有一个。
此时明媚夜晚,张德抱着一个幼童穿过一处名为迷雾林的森林,跑到林外是长满杂草的荒野,一眼望去看似无边。张德低头看了眼怀中幼童,幼童缩在襁褓探出个小脑袋,紧攥着小拳头,睁着眼睛好奇打量世界。
已离前方一座名为鞍秧都城只有半刻时辰的路程。借着沧古界其中不可扰乱凡人这一条规,只要入得城内混入人群里便算逃过追逐。
微微放松了戒心。跳至半空正欲动念御空飞行,张德突然感觉空气中充满威压感,像是凝固不再流通。张德那颗心好似一下窜到了嗓子眼,欲脱口而出。紧接着自己身体犹如灌铅一样笔直往下坠。
“噗砰!”张德抱着紧攥着小拳头、笑到手舞足蹈的幼童像栽葱一样直接半身埋入土内。以张德为中心百里草坪压倒一个圆形,其中那些凸出的坚硬山石都被压成了粉末散在草叶上。
张德身后十米之外那一块地方好像只是景色画帘,那追逐之人不用掀开就穿帘而过,突
然出现。
张德咬牙从土里跳出面对着看着此人,只见其是银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其以一副心如止水的淡然姿态看着他和幼童。张德正欲开口想问老者为何对自己紧追不舍。
老者笑一笑,笑容犹如清风。就轻笑着看着幼童,也不作言语。
张德突然明白老者实为幼童而来。
张德一愣,这幼童是在一个空置的茅屋外捡的。是自己那时恰巧需在那间茅屋暂住,住有一月也不见有人来养所以带走。
张德还是尝试着指幼童问了出来:“是他?”
老者仍不言不语,只是那老者的举止让张德没有料到。只见老者一挥袖用灵气射出一束青色光剑。
却听张德叫骂了一声:“人面兽心!”一手抱着幼童、一手伸出,灵识一动,一个通体紫色、手臂长、一腰宽、边框带刺、盾面魔刹浮雕的盾浮现挡在面前。随着比风雷还要快的瞬间内,盾像膨胀一样放大有十倍大小挡了下来。
只见老者笑得更是清爽淡然,好像自己什么也没有做过。
张德躲在盾后骂骂咧咧,先不想为何这老者莫名其妙地束手束脚对幼童一击。但就算那是小小一击,可要攻击的还是个幼童来说,那也是毫无人性!
张德缩在盾后,半响也没见反应。张德探头瞄眼向老者看去,只见老者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破烂的卷轴和一个从没见过的果子。
缩回脑袋还没思考老者打算干什么,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一身冷汗。他就感觉自己身后突然出现了本该在老者手上的卷轴和果子。这隔空之法,哪是他能抵挡住的。估计这老者就是随意一勾手指头都能要了自己性命!
但为什么要把这两样东西传过来?
只见怀中幼童对着那果子伸开了那一直没有松开过,紧紧握住的小手。只见那手中掉下一粒种子。种子一落地上就像个小虫钻进了土中。那快速飞来的果子也恰好落在幼童的手上,则卷轴也不偏不斜地落在张德张开的衣襟里。
张德是一头雾水。再探头一看,不见老者身影,连忙脸青了色地回头看深恐那老者出现在身后位置。身后没有,左侧没有,右侧没有。然后再一次,身后、左侧、右侧,最后还战战克克地抬头一看,没有。随即感觉那种威压也不见了,张德呼出一口大气。
放下心来低头一看,却看见怀中的幼童吧唧吧唧吃了手里的奇怪果子。顿时觉得幼童身上出现了一种很清纯的灵气,幼童则是满嘴的果屑沫子和黏答答的口水。张德也不嫌,伸手去捏了点点幼童嘴角边的渣屑,咬在嘴里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嚼如干蜡,也不会有什么灵气流入的感觉。
突然脚下传来轻微的颤动感,不消片刻那股颤动感变成了地动山摇。
张德抱幼童跳开原地的同时低头一看,就见幼童那掉种子的地方长出半人身高的树苗。那树苗泛着七彩神光,枝叶晶莹剔透犹如玉啄之器且看起来无比鲜润充满生机。
树苗周边出现裂缝,沿着伸出百里。在窸窸窣窣之声下那棵树苗快速粗壮撑开地面,转眼之间已有百年大树之样。
张德在其树生长之时已是抱着幼童飞至空中,幼童兴奋着咿咿呀呀对这棵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的大树手舞足蹈。
过后不久,大树已成参天大树,犹如直破天际。其枝干上的七彩之光也已暗去,成了普通树杆一般。但那树叶仍然如玉,在叶枝之间亮生出七彩光芒的花瓣。花瓣敞开,犹如突然打开香粉盒,那奇异的清香飘彻千里,沁人心扉。接着花瓣化粉,花粉泛光犹如七彩星粉,随风散开,飘散天际。绝美之景,犹如梦幻。
花粉消散的同时,那个花谢的地方长出了果实。那果实正如幼童之前所吃的一模一样。
若不是怀中幼童兴奋到犹如疯掉般哇哇大叫,张德也还不会从痴迷陶醉的状态下清醒过来。张德抱着幼童,意识下保持着匀速往大树飞去,不是担心而是怕打乱了这个气氛。
当飞到树前,去摘果实。任凭自己用了多大力,多种办法,却动不了这果子丝毫。甚至用上从遗迹处得来的仙刃去割,却划不出一点印痕。再到最后直接抱着幼童,让幼童伸头去咬,却让幼童咬铁一样,咬得嘎嘣嘎嘣响。这让张德感觉郁闷了,要知道自己巧夺之术已如天工,居然却奈何不了一棵树上的果子。
折腾了太久,张德突然一愣。察觉有人从他处飞来,于是飞在空中匿了身形抱着幼童往鞍秧都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