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让当今圣上的亲兄弟去嫖一嫖扬州最出色的名妓？
这个女人，越来越有趣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却依旧用好整以暇的目光睨着她。
沈婉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才发现那番话能以亵渎皇家子弟为由，让自己死上个一百次。
但她发现对面的人脸色似乎不差，思考再三，又道：“我的意思是，您来了一趟扬州，不打算寻欢作乐一下吗……”
所以这次她的意思是，让当今圣上的亲兄弟去嫖一嫖青楼女子？
这档次，越说越低了。
顾晨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玩味，他忽而深情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沈婉。”
“嗯？”
不知为何，她觉得背脊有些凉意了。
“你刚刚说，扬州最出色的女子都在锦瑟楼里了？”
沈婉美眸流转，终是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你要认认真真地回答我。”他笑得蔫坏，眉目间带了痞气，偏生他又生得邪魅，衬得他越发倜傥狂狷。
“你也是扬州里头出色的女子了，为什么你不在锦瑟楼里呢？”
沈婉这才幡然醒悟，这是被他推进坑里了。偏偏这坑又是她自己挖的，她也怨不得别人。
她被气得耳尖都染上了些粉色，显得整个人越发娇媚。正好小厮上了茶水，她便拿起杯子喝茶，想要撇除尴尬，不料喝得太快，又被茶水呛着了。
这下连脸颊都变得越发粉嫩，媚态横生。
她一系列的举动都被顾晨看在眼里。他似乎觉得还不够气人，又添了一句：“若是婉婉也在这锦瑟楼里，我就算爬，也要爬过去，与你共度良宵一刻。”
他笑得邪里邪气，倒真有几分像外界所传言那般风流成性。
但沈婉心明如镜，这不过是他迷惑皇帝的表象罢了。
她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菜亦陆续上桌，悠扬的琴音令人身心放松。
她又不禁看多了几眼正在台上弹古琴的凰雅，但她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杏眼，双眸在众人间流转。
顾晨见她看得双眼泛直，不禁也对凰雅的容貌产生了些好奇，他便回眸看了看台上的凰雅。
凰雅似而感觉到两道火辣辣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抬眸扫了一眼他们，便愣住了。
其实是扫了顾晨一眼，就愣住了。
琴音骤然停止，只剩下客人们的喧嚣地谈话声。
而顾晨看到她亦带着面纱，便扫兴地回头继续吃菜。
而凰雅却停留在对顾晨的惊鸿一督之中，尚未能回过神来。
楼下的坐客都对凰雅突然停止有些茫然，直至楼里的小厮悄悄地喊了她好几声，她才似回魂般醒悟过来。
她站起来蹲了蹲身，对自己刚刚的失礼无声地致歉。
台下的多数是想得到凰雅的人，哪里会介意凰雅的小小失礼。大多都笑着摆手，继续谈论与赏乐。
而沈婉从凰雅骤然失神到现在，都紧紧地盯着凰雅。
而顾晨轻轻皱了眉头，正想出声责备眼前的人不专心吃饭，却被沈婉叫住了。
“顾公子。”她笑得有些不明，却终于舍得将目光投向他。
“嗯？”
“你有大麻烦了。”
只见她抬了抬下巴，目标直指凰雅。
他似乎懂了，眉宇间印上了一个淡淡的“川”字。
“琴音骤停是因为看到了你，而继续弹奏开始到现在，她总共看了你二十五次。”
她凑到他的脸前，语气有些暧昧。
“今晚的姑娘，有着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