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季雨如往常一样摆弄着花瓶里的桃花,桃花在季雨的照顾下鲜艳的绽放着。
“王后,有人在监视凤栖宫。”平儿这几日总是无意间看到人影闪过。
“这是大王派来的,故意让本宫察觉,就是想警告本宫,让本宫不要再有小动作。”
“王后甘心就这样被监视吗?”
“本宫与外界的联系已被大王控制了,王兄的信件已全被扣留,本宫的信件必然也传不出去。”季雨放下手里的剪刀,“原本很好的一个计划,只是没想到竟然被灵越给破坏了,本宫还真是小看了她。”
“如果灵越真与吕为成亲,郑齐两国联盟达成,那王后岂不是。。。”想起后果,平儿竟有点害怕。
“本宫得想出个法子,将灵越假冒公主的消息传给王兄,再让王兄将此消息告知吕为,吕为一旦得知真相,必会恼怒郑国的欺骗行为,结盟也就破了。”
“可现在被监视,怎么将消息传出去呢?”
“一定有办法的,肯定有办法的。”
魏国王宫内,季项坐在御书房的书桌后,神情严肃,书桌前则站着一个人,甘茂。
“没想到宿寒真把自己的亲妹妹嫁了,看来他真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我们何不派人假扮成郑国士兵进行袭击,以送宿阳回郑国的名义劫走宿阳,一来吕为与宿阳没有成亲,盟书不能生效,二来,制造两国之间的争端,这对魏国大大有利。”甘茂说道。
季项想了想,“魏国绝不能坐以待毙。那你去办这件事,记住,派出去的人要绝对可靠,绝不能泄露是魏国派的。”
“老臣明白。”
不一会儿,王后走进来,“大王,您已经两宿没休息了,当心身子。”
季项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问道,“季雨那最近有消息吗?”
“没有任何消息。”王后担忧道,“该不会是王妹出事了吧?”
“甘茂,你再多派些人去郑国打听,有消息立刻回报。”
“老臣遵旨。”
为了节省脚力,齐国士兵选的都是商道,平坦易走,路上除了来往于三个国家之间的商人,便也见不到其他人。但经过连续三天的赶路,无论是灵越还是齐国士兵都是疲惫不堪,见路边有一家驿站,李威便下令今晚在这家驿站休息。
灵越披着盖头,由樱桃扶着走进楼上的厢房,厢房门口有两国齐国士兵把守。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樱桃打开门,齐国一士兵送了饭菜上来,樱桃接过便掩上了门。吃饭期间,樱桃悄悄的问她,“灵越姑娘,魏国会不会出兵救我们呢?”
越儿看了她一眼。“知道了,公主。”樱桃立马改口道。
越儿点头一笑,“不知道。”
樱桃撇了撇嘴,拿起馒头狠狠地啃起来。
夜已深,樱桃早已入睡,李统领不想中途出变故,仍派了两个士兵把守着门口。灵越坐在桌旁,静静的看着烛火。忽然窗子被打开了,灵越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一人跃进来,待灵越看清来人时,一愣,竟是宿寒,此刻他着一身黑色劲装,裤腿沾了些泥土,脸上因没有休息略显疲惫。
“公主,出什么事了吗?”门口一士兵听见窗子打开的声音。
“没什么事,窗子没拴紧,被风吹开了。”灵越说道。
“公主若有什么事随时吩咐。”
“辛苦了。”
门口没了声音,恢复了安静。
宿寒一步步走来,灵越站着没动,为避免被门口士兵发现,两人没有太多的言语交流,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天边已露出鱼皮白,宿寒临走前,做了个口型,灵越知道口型的意思,“等我”。
樱桃醒来,看见灵越,忽然问道,“公主,你眼睛怎么红了?”
“晚上看烛火时间太长,被熏的。”
第二天清晨上路,刚走没多大会儿,后面跟上来一群郑国士兵装扮的人,很快将灵越一伙人包围,为首的人对李威说道,“李将军,大王忽然不想让公主远嫁齐国,特命我前来接公主回郑国。”
“诏书呢?”李威说道。
“我奉的是大王的口谕。”
“没有文书,李某难以从命。”
“那就别怪了,兄弟们,上。”
一时间四周都是刀砍声,伴随着哀嚎声,樱桃死死的抓着灵越的胳膊,眼睛闭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别上来,别上来。”
忽然帘子被掀开,灵越被拉出马车,上了一匹马,向前奔去。灵越披着盖头,看不清将她带走这人是友是敌。
“放下公主。”身后传来李威的声音,灵越这才意识到她被掳走了。李威的马追的很紧,灵越都能听见李威的马蹄声。李威拿出随身长矛,向领头人刺来,碍于灵越,又不敢使全力,领头人侧身躲过,李威接着又连续刺了好几次,领头人一一躲过,在这过程中放松了对灵越的钳制,灵越抓住机会,纵身一跃跳下了马,倒地的灵越连翻了几个跟头,胳膊和腿都有擦伤,盖头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没了灵越的顾虑,李威便放开了和领头人搏斗,刚开始领头人还能坚持,渐渐的便处于弱势,李威看准机会,一刀将领头人打下马。李威本想留活口,以查清事情真相,谁料被打下马的领头人选择了吞药自尽。
李威走到领头人身旁,搜了搜他的身体,想找出有关线索,结果一无所获。李威便向灵越走去,伸手扶起灵越,当他看到真容时,呆住了。
“你不是公主。”李威有点激动。
灵越心里一惊,难不成李威见过公主真容,但她面上仍是一片镇静,“李将军是在说笑吧?”
“你是灵越,你不是公主。”
“你是谁?”灵越警觉起来。
“你难道真不记得我了?”李威说道,“末庄书院里,那个总是爱扯你小辫子的小胖子。”
灵越想起那个总是爱欺负她的小胖子,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小胖?”
李威点点头。
“你不是后来随你父母亲去魏国了吗,怎么成了齐国的将军,还改了名字?”
“说来话长,当年父母亲带着我去往魏国的途中遇到流匪,他们要抢走我们的银两,父亲不依,便与他们打了起来,流匪失手杀死了我的父亲,母亲见了便哭着与他们拼命,流匪也不想将此事泄露出去,便杀了母亲,正准备杀我时,路上来了个骑马之人,制服了那帮流匪,骑马之人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带我回了齐国,到了齐国我才知道他竟然是齐国的仁义侯,也就是当今齐王的王叔。见我体力不错,便命人教我习武学兵法,也给我重新起了个名字,之后我便走上了仕途。”
“你的经历倒是挺传奇的。”
李威笑了笑,“可你怎么成了远嫁齐国的郑国公主?”
尽管与李威是儿时同窗,但此事关系两国,灵越还是选择了隐瞒,没将实情相告。见灵越沉默,李威有点生气,“你不相信我?”
“对不起,我有苦衷。”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先不说你冒充郑国公主嫁给齐王是死罪,就算成功隐瞒,齐王是个贪色之徒,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见灵越仍是不说话,李威更生气,“梓愈呢,他现在可是郑国的丞相,他放心让你来齐国?”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心甘情愿。”
李威气的一下子将手里的长矛仍了出去。
那帮假冒的郑国士兵寡不敌众,最终被制服。樱桃正焦急的等着灵越,见不远处一匹马出现,马上坐了两个人,仔细一瞧,正是灵越和李威。
见灵越下了马,樱桃忙上前,见灵越胳膊和腿上都是商,忙问道,“公主,你怎么受伤了?”
李威走上来,吩咐道,“樱桃,你赶紧领着你家主子去马车里看看伤,我一会便让人把药送过去。”说完,便走到一位副统领前,“李林,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回将军,这些人都是死士,被俘后吞药自杀,身上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李威沉思了一会,说道,“此事蹊跷,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你传令下去,日后不得有人提此事,若有人问起,只说是普通的流匪。”
“末将明白。”
“还有,赶紧找一家驿站,今晚在驿站休息。”
马车里,樱桃正在给灵越擦药,“公主,给我讲讲李将军是怎么将你救下的呗,李将军功夫这么好,救人时肯定很英勇。”
“对李将军有好感?”
樱桃的脸立马红了,“公主净笑话我。”
灵越还未说话,马车外想起李威的声音,“公主,伤可有大碍?”
“谢李将军关心,并无大碍。”灵越回道。
“前方不远处有家驿站,今晚在那休息,方便公主养伤。”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