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程玉楼也不知是走了多久的路,脚疼得厉害,腰也感觉快断成了两半,好不容易看到一座孤立的小村庄,程玉楼大觉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现在的时间点百姓都已经休息,程玉楼不得不驮着一个呼吸若有若无的男人挨家挨户的敲门。
程玉楼先把他放在一个装满草垛的车斗上,然后去别家敲门。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程玉楼一边拍打那简陋的木门,一边焦急的等待里面的灯点亮。
可是无奈,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整个村子安静的错让人以为这是一个已经荒废的地方。没办法她只好再跑到下一家,下一家不开门,她就一直找能够给他们开门的百姓。
真是虎落平阳,他自己也就罢了,还连带上她这个无辜到不能再无辜的路人。或许这就是命吧,欠了别人的就一定得还。
程玉楼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也不知道敲了几家的门,大半个村子程玉楼几乎都走遍了。
不知不觉天上又开始飘起雪花,这雪一下,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了。这么冷的天,万一郑文泽坚持不住……
不管了,既然没人开门,她也不再做无谓的斗争,先回去找个暖和点的地方生火暖暖身子。
程玉楼又回到小车旁,用手指试了试郑文泽的呼吸,比方才的更加虚弱了。
这样下去一定熬不到明天。
程玉楼这样想着,把他重新驼在背上,找了一个风吃不到的地方,拿了方才干枯的草垛用来生火。
她前世在野外生存的时候能够坚持好几天不吃不喝,不管是炎热的撒哈拉沙漠,还是好冷的北极冰川,她都在众多佼佼者中脱颖而出,经过严格训练过的她,早已不畏酷热风寒。
但是这副身体却无法坚持,她没经历过大苦大难,也没经历过炎热和寒冷,再加上没有进食,体力早就透支了。
不过还好,她会生火,眼看着温暖的火花被她擦亮,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了。
“梦如……梦如……”
耳边听到郑文泽微弱的喊声,程玉楼凑过去仔细听他在说什么。
“梦如……朕不怪你隐瞒朕……朕只求你……求你……”
“求我怎样?”程玉楼挑着眉问道。
“求你……别离开朕……”
这种情话程玉楼在以往的电视剧情节中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如今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反而感觉无可奈何。
“哎……”程玉楼坐回原位,对于他的挽留程玉楼特别无奈,她本来只是来调查事情的,哪知道半路还能迷惑一个翩翩公子哥。
作孽啊作孽。
程玉楼一晚上没睡,尽量把火升到最旺,郑文泽现在虚弱到小拇指一推就倒,可想而知一场寒风甚至可能要了他的命。
晨起的寒风最佳冷酷,陆陆续续的,人们从暖和的屋子里出来活动。
程玉楼逮住机会,从大街上随便拉个人来帮忙。正巧的是,这个人是这个小村庄唯一的大夫。
大夫人心肠好,一瞧见有如此重伤的病人,连忙让程玉楼把他送到村子西边的医馆里。
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程玉楼可算是能够歇一歇了。
大夫给郑文泽取了箭,上了止疼止血的药,又拿了他家祖传的解毒秘方给郑文泽敷在伤口处。
大夫把他的解药交给程玉楼,叮嘱道:“这瓶药每三天给他敷一次,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够解毒,但也勉强能够压制他体内的毒性。”
大夫的话,让程玉楼心里很没底,一来她跟郑文泽都是中毒之身,她的药仅能够让她维持最后的三个月,等她的解药吃光了,她体内的毒性就会越来越重。
二来,郑文泽在圣越国很快就会没了落脚之地,解药也总有失去作用的一天。
程玉楼一个头两个大,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