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丫头!你怎么样。”虽然平时总是与练霓裳吵架拌嘴,但酒翁是真心喜欢这两个丫头,如今自己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回来就看见练霓裳重伤倒地,酒翁又气又急,当下就为练霓裳运功疗伤,而这段时间,幽月却没有说一句话,平静的外表下,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算是暂时压制住了练霓裳的伤势,酒翁这才有功夫质问道“黄叶!你个老不休的,比武切磋,难免有收不住手的时候,就算练丫头比武打伤了你女儿,你至于下这么狠的手么!!?”酒翁以为是因为比武的事情,却不知道这里头还有别的事情参合了进来,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吧。
“哼,我老头子还没有那么不讲理,是这丫头与我武当弟子被杀一事有关,掌门好言相劝,希望她可以在武当多留几日,以便好将事情调查清楚,虽知道她却出言不逊,老夫只是出手教训她一下而已。刚才你也说了,比试打斗,难免有收不住手的时候。”虽然是存了私心要为女儿教训一下练霓裳,但是话语之间,却只说武当弟子被杀一事。
“放屁!你说有关系就有关系,你说留就留,练丫头是我干女儿,照你的意思,你们武当的弟子被杀,跟我还有关系了是吧?来来来,咋们也来打一架,看看你能不能把我这糟老头子也给留这了”酒翁脾气一上来,也是个不讲理的主,而且极其的护短。
酒翁这话一出,清虚道长就知道这事情要遭,如今这场面怕是没办法好好善后了。而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幽月,却一步一步的朝练霓裳走了过去。
“练安,幽平,过来,我们走了。”除了他们五个人,似乎在幽月的眼里,其余的人,这个时候都成了空气。
平静的语气,可是,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练霓裳在内,都觉得冷,是那种让人心悸的,彻骨的冷。
这样的幽月,是两个少年第一次见,显然是被吓到了,来到了幽月的身边,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月丫头,是老头子的错,不该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的。”酒翁本来觉得幽月平时懒懒散散的也没什么脾气,但是今天他总算是知道了,自己以前的想法那是大错特错,这幽月发起火来,光是这安安静静的语气都能吓死人,这要是爆发了出来,谁知道还会怎么样。所以,有错没错的,先承认自己错了就对了。
“这事与酒翁前辈没关系,倒是我们师妹二人给你添麻烦了,我看酒翁前辈还是留下吧,毕竟你与武当交好,若是因为我们二人于武当产生了误会就不好了。”幽月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这时机不对,表情不对,语气也不对,于是酒翁就想多了。
“误会就误会,我老头子还怕他们不成,我跟你们一道下山,然后赶紧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我好给练丫头好好调理调理才是。”留下?留下就是一个烂摊子在等着他,他才不会那么傻呢,况且练霓裳的伤势却是很重,若没有及时医治的话,恐怕会落下病根。
既然酒翁都这么说了,幽月也没有在啰嗦,来到练霓裳身边,亲手把人扶起来。
“对不起,我又惹麻烦了是不是。”此时的练霓裳显得有些颓丧,除了身体受到重创,更重要的是心里上的。
“练霓裳,记住,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因为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而且一直都在。”感觉到身边这人虚弱至极,幽月的怒火,已经压制到了极致。
一只手环住练霓裳的腰,让她整个人半靠在自己的身上,幽月真就这样打算走了。
这个时候,武当众人,还有在场的江湖朋友才反应过来,这突然出现的女子,竟然真的打算就这样离开?没有解释?
本以为练霓裳已经够狂妄了,没想到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显然更加的狂妄至极,若今天真让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去,那武当可真是颜面扫地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们武当是什么地方了,今天你们就全部留下吧!!”幽月的身上没有半点的内力,这刚才二长老就已经查探过了,所以人在向幽月的方向冲去的时候,他最先戒备的便是酒翁。
没有什么无边的杀意,也没有什么地裂山摇,只看见,在听到二长老的话的时候,幽月缓缓回身,然后轻挥一掌。
无法抗衡的力量,恐惧,没有其他任何的感觉,只有恐惧,像是蝼蚁一般,只能在绝望中等待被碾压,被撕碎。那种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恐惧蔓延全身,最后遏制住了喉咙无法呼吸。当恐惧之感如潮水般退去的时候,除了几位掌门还依旧能够站立,其余的众人,无不跌坐在地,脸上惨白,而二长老,则是生死不明。
“对于我来说,就算这全天下人的性命都加在一起,都不及我师妹在我心中地位的万分之一。今日之所以不杀他,是因为今日一掌之仇,他日我师妹自会亲自来报,所以今天,我劝你们不要在挑战我的底线,别逼我今日,便屠了你们武当。”与练霓裳太过熟悉解了,所以当见到练霓裳的第一眼,幽月就瞧出了真正的症结所在,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够一再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让自己还能够保持一丝的冷静。
这一次,幽月是真的带着众人缓缓的离开了武当山,而真的没有人在上前阻拦,也无人敢上前阻拦,幽月一掌之威,震慑住了整个武当,又或者说震慑住了整个武林。
从今而后,江湖人便都知道,练霓裳,不能惹,因为在她的背后,还有一个更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