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就在极乐真人李静虚、神驼乙休、苦行头陀、鸠盘婆、毒龙尊者等十余位见多识广之人,还在为红发老祖,不仅将镇派的化血修罗阵,布置到了这里。
而且,最后还悍然的发动了,其绝杀之式——血洗天下,准备要一举将绿袍老祖绝杀,而震惊时,却不想,就在下一刻,绿袍老祖就这样轻易的,被虓神卫给灭杀了个干净。
至于吴羡为什么让虓神卫出击,那还不是为了那六翅金蚕和百毒金蚕蛊。
当然,结果他是令他满意的,绿袍老祖果然将那对百毒金蚕蛊的母虫,也就是那只六翅金蚕和金蚕蛊的母虫,果然在他的身上。
至于他是怎么在众人的眼皮子地下,将东西弄到手的,这就不得不说他这具九凝鼎分身的绝世神通——空间禁锢了!
就在刚才那电光火石之间,吴羡就是用这一招,轻松的完成了偷龙转凤,在将绿袍老祖禁锢住的一瞬间,就将其已经彻底洗白了。
有着九凝鼎分身,近乎超越天仙修为的无尽法力支持下,在场的众人中,就像极乐真人李静虚,这样的绝世存在,在这中间,都没有发觉一丝一毫的异常。
那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这一系列的风云突变,也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众人都反应过来时,却是为时已晚。
也不知到是不是,在看到了虓神卫战阵的威力后,都被惊骇坏了。
此时,不管正邪,魔道,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将吴羡和钟元两人围了起来。
五鬼天王尚和阳当先跳了出来,大声的喝问道:“钟教主!你这是何意?莫非之前你所说的斗剑,就是个陷阱不成?”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纷纷开口附和。
这其中,不仅有魔教之人,也有一部分散修和正教中人。
这一刻,吴羡和钟元虽还算不得千夫所指,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特别是吴羡,因为虓神卫的突然出击,已然是犯了众人的禁忌,这一举动,显然是违背了他们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僭越。
毕竟,他这次前来,也只是个来帮忙压压场子而已!
又如何能够顶替红发老祖,击杀绿袍老祖呢?
这不是僭越,又是什么?
至于,这时这些人,为什么不首先诘问吴羡,反倒是全力围攻钟元,那也是因为在场众人,那个不是明白人,如今这世道,武道大势已成,而他们的蛋糕,随着武道的崛起,必然会随之越来越小,直到被武道吞并为止。
是故,围魏救赵这一招,他们早就玩溜了,而今这一招,被用在这一刻的钟元身上,岂不是刚刚正好?
只要到时吴羡忍不住出头解释,他们就会借着这个尾巴,质问吴羡,从而想办法从他身上,刮下一层油水来!
至少不能够上武道崛起的速度,再这么快下去了!
不然,他们哪有时间来适应,并转型。
就在这时,妙一夫人荀兰因,与一干峨眉弟子及交好的修士联袂而来。
上前,同样质问道:“钟道友,我们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斗剑,是有斗剑的规矩的,这般伏下绝杀大阵,刻意杀人,却是有损贵派多年累积之声名啊!”
听得这话,吴羡和钟元真想大声的回一句:“你峨嵋之人,倒是有脸来指责我们不守规矩,你峨眉二次斗剑失败,不也是靠着群殴给扳回来的嘛!那时你们怎么不想想斗剑的规矩!”
可是,吴羡和钟元都知道,现在这一刻,就在这里,就正面和峨眉派决裂,那是非常愚蠢的。
他们两人为什么要设计和绿袍老祖斗剑,那还不是为了要收拢人心,如今公然和峨嵋派决裂,那不是显得有些太过强势了吗?
这让那些墙头草,还怎么选择?
到时全部都倒向了峨嵋派,怎么办?
毕竟在场之人,又不是都能看的清楚如今形式,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是故,本着不给峨嵋派留下一丁点增长实力机会的核心策略,该争取的,能争取的势力,绝对是一个也不放过。
从荀兰因开口,到众人立时尽皆闭嘴;甚至,连那些魔道众人也不例外,嘈杂立止,四野静寂无声,就可以看出峨眉派千年以来积聚的影响力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对比之下,不难看出,红木岭和武神殿虽然已经足够强大了;但是,众人还不是依旧畏惧着峨嵋过去的威名!
在场众人,还不是习惯性的选择了继续观望。
当下,钟元朝着荀兰因拱手一礼,而后,同样向四方遥拜了一下,方才郑重其事的开口道:“荀道友,诸位道友都且不要激动!我红木岭一脉素来与人为善,少有与四方同道结怨,这大家都是清楚的。今日之所以如此,实在是我们与绿袍教主之间的仇恨太深了,根本无可化解。”
说到这儿,钟元稍稍一顿,而后继续道:“大家都知道,我红木岭初代掌教,也就是鄙师兄红发乃是南疆蛮人出身。因为这个缘故,我红木岭不仅多有收纳蛮人为弟子,更是数百年如一日护持着南疆蛮人部落在这烟瘴横行之地的生存。”
“可是,绿袍教主却是无所顾忌,为修魔功,大肆的杀戮、吞吃蛮人子民!”
“红发师兄为此也曾向绿袍教主劝诫过,丝毫无用;甚至,还因此引发了数次的争斗,皆无结果,以平手收场。自那以后,绿袍教主或许以为无人能够制他,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现而今,整个东百蛮山,幅员千万里,却是再无一个蛮人存在。他们的下场如何,我不多说,诸位想必也都明白了!”
“这还不算完,绿袍教主自身虽然因此成就了凶魔威名,但是,其门中得了真传的弟子一样需要,因百蛮山境内无人,还特意远行千万里,跑到我红木岭所辖之地去杀人吞吃。甚至,我红木岭培养出来护持蛮人的诸多外门弟子,都成了他们的口中的猎食。”
“在场诸位,哪个敢说这等仇恨你们能够放得下的?若有能的,还请站到前面来,我跑到你家山门如法炮制一番,再请你大人大量,握手言和!”
说到这儿,钟元停了下来,目光扫向四方。良久,没有一个人开口。
这时,他方才继续道:“所以说,鄙派与绿袍教主之间的仇恨,早就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烙印在元神之中。红发师兄先前之所以忍着不动手,却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将绿袍老祖斩灭,担心打虎不成,反受其噬!”
“若是别的修士,或许战败之后会卧薪尝胆,勤苦修持,寻求重来。可是绿袍教主,恐怕就会直接报复在他能报复的——蛮人身上了。这种吃人百万的事儿,他之前可是干过的!所以,再做几次,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是故,为了一劳永逸,红发师兄两百年不履尘世,也不理会门中事务,一味闭关苦修,前些时日,更是将掌教之位交卸给我。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修成大法,将绿袍斩灭,以慰南疆百万蛮人的在天之灵!”
“邀天之幸,本门最近实力有所增长,却是有了足够人手,布置出足堪灭杀绿袍的修罗化血阵。本来,按照我的意见,是不管不顾,直接以大阵封山,将百蛮山阴风洞一脉完全的抹去的。”
听到这儿,天蜈岭上一干绿袍门人都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寒,对钟元产生了深深的畏惧。辛辰子也不例外。
“可是,红发师兄念及阴风洞诸多弟子还是无辜的,就是为恶者,也都不深,还有可挽回之处,却是决定給他们一次机会,否决了我这个提议。同时,念及绿袍教主也是一脉掌教,一代宗师,却是决定,在其死前,给予其应有的尊重,与其正式的进行一次斗剑!”
这时,钟元的声音陡然一个高昂,道:“在这儿,当着四方同道,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对于绿袍教主,我红木岭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本来,红发师兄还有心破碎其元神之后,封禁他的记忆,留其残神转世做个凡人的。可是,现在他居然动用了降魔大法,将自己与域外天魔融合,所以,此法断不可为,只能让其形神俱灭了!”
这时,钟元住口,却是再无质问之声了。
阴风洞弟子倒是有心辩驳两句,可是,却是不敢开口,生怕自己唯一的后路也被断掉!
这时,苦行头陀不阴不阳的道:“这吴殿主,突然插手,又怎么说呢?他这可算是明显的僭越了啊!”
在场众人,听到此言,也是同声附和道。
钟元刚要回答,吴羡却是将其拦了下来,不紧不慢的道:“我武神殿,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宗旨——替天行道,为了[除][恶][务][尽],尽早的将绿袍老魔除去,最后,这才不得不突然出手。”
扫视了正在咬牙切齿的盯着他的峨嵋众人一眼后,他又继续道:“而且,就像钟教主刚才说的,这绿袍老魔早就无可救药了,今日也合该伏诛!至于最终死在谁手中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众位和这位魔头有着什么不清不楚的联系吗?这是要为他求情吗?”
说完双眼一眯,厉色一闪,朝着在场众人扫了过去。
立时间,在场众人都是一凛,就连峨嵋众人,也是一阵相顾无言。
明知道吴羡,这是在强词夺理;但是,却是再也无法就此责问他了。
而就这这时,钟元朗声一笑,道:“如今斗剑已过,各位若是得空,不妨去我红木岭坐坐,在下当扫榻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