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1078星系，第三旋臂，Daj-77809恒星系外，因为空间跳跃完全被锁而不得不跃迁7个小时来到这里的学院舰队静静停泊。
凯尔特的外装甲板边缘，弘和冬晨并排坐着，弘的工程舰正在卸装凯尔特货仓里的传送门组件，星球背面没有阳光，牵引光束照得凯尔特金边的涂装闪闪发亮。
身后是如同大陆一般望不到边的装甲平原，身前是近在咫尺的星球，大气边缘薄薄的光晕显得神秘而美丽。
改造后的身体即使在太空中也不会有任何不适，极端灵敏的感知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星球在转动，这种奇妙的感觉冬晨在几个月前完全不敢想象。
工作还需要些时间，临时指挥官冬晨不能休息，只能拽上指挥工程舰的弘来外面兜风。
“弘啊，”看着这些舰干活有些无聊，冬晨在精神链接里喊了弘一声。
“啊？”还在专心操作卸货的弘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是干什么出身的啊？”
“我啊……”弘作思考状，“我是当混混出身的，街头混混。”
“哦！是吗！”冬晨有些惊讶，“你们那个程度的文明还会有混混啊。”
“老大你关注点很特别啊，以前听到的人都会先惊讶我为什么是混混。”
“是吗……”冬晨挠挠头，“混混的话……我小时候见过，把身体改得乱七八糟，在街角成群结队，看见警备队就跑，经常搞奇怪的集会。”
“差不多吧，”弘语气不咸不淡，“所谓文明社会里自愿堕落的人，在文明所照射不到的阴影中描绘着自己灰色的人生。”
“自我抛弃？”
“对。自我抛弃且被整个世界抛弃，很多人是为了逃避所谓的产生价值，我是质疑人存在的价值。”
冬晨的兴趣上来了，“你们的文明可以做到完全性社会福利吧。”
“不。”弘摇摇头，“我们的社会中，所享的福利由是否产生价值而定，所谓的产生价值，就是以劳动或其他形式参与社会的正常运行，对文明的进步产生价值，街头混混被认为是阻碍文明进步的，所以很多选择这样的人活的都很惨，只能保障生命，因为我的文明相信，对这些自我抛弃的人最大的惩罚就是保障他们的生命而不保障他们的生活。”
“那你呢。”
“我？”弘抬头笑了笑，“当年太小，不懂事，觉得既然什么事都可以交由机械去做，人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就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自我抛弃，成了街头混混，我父亲是官员，以此为耻，所以我混的更惨，很长一段时间只能睡在生活区的花坛，不愿意回家，直到我大概一百岁左右走出星球，开始接触帝国。”
“一百岁，还是个小孩子呢。”
“是啊！”弘也颇为感慨，“很小很小，大概只有你十来岁的样子，我们的生长周期和你们不一样，幼儿时期成长很快，过了一百岁就开始放缓，你们那14岁就成年了，我们的成年年龄折合起来大概是你们的十八岁，我还要再等两百年呢。”
“哦，”冬晨点点头，“很了不起啊，那么小就敢一个人出来。”
“老大你呢？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啊？”冬晨一愣，“我活的时间太短，没什么可说的，非要说的话……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有记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般人类是记不住婴儿时期的事情的，但我能记住，姐姐以为我不记得她带我的那些事情，但是我记得清楚得很。然后就是上学了，快十五年时间，上了八年学，我的那个种族寿命很短，所以不得不很早就开始学习，每天所学习的知识量和学习时间也相当的长，后来莫名其妙的就到这里了。”
“是吗……”弘抿起嘴皱着眉头作思考状，“其实那样也挺好，两百年刚刚好，刚刚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又不会触到黑暗之底，挺好。”
他停下来想了想，又接着讲下去，“我去过殖民地的一个星球，那里的人也是短寿命人类，但是他们利用科技延长寿命，十几岁就成熟，一直活到上万岁，那样很痛苦，但是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人却趋之若鹜，我的种族不一样，我们在四十岁前根本无法自理，成长的极其缓慢，寿命极长，我也是七十才开始接触外界，但这是生长周期，是自然界定的，相应的我们的接受能力会变差，以适应超长的寿命，我们需要一点点学习，一遍遍温习，才能记住知识，需要长过短寿种族百倍时间的研究，才会为自己带来进步，这个过程不会痛苦，因为这是我们必经的过程，其中的体会与你们生存百年无异，但是将百年的生命拉到万年就不同了，短寿种族的敏感会带来空虚，进步过快而导致迷失，漫长生命中无法填补的虚无，种种都会令他们本该短暂的生命感到痛苦，逃避死，有时候比死更痛苦。”
冬晨听得都愣起来了，这个是弘吗，除了话唠如出一致，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啊……
“是……吗……”冬晨飞速运转自己的大脑，消化那些信息，“我会在帝国部队里服役很久呢。”
“是的。”弘点点头，“这是你未来所必须面对的，漫长寿命给你带来的痛苦。然而它只是诸多痛苦的其中之一，你选择了军队，也就背负上了许多你本不该背负的东西，会很累，很痛苦。”
背负！冬晨心头一震，这是这两天第二次有人跟他提起背负，姐姐也是，弘也是，都在暗示自己，加入德埃尔将要背负什么。
“讲啥呢！”鲁鲁安的声音突然插入，“你俩在公共频道聊了半天了昂，看看现在几点，当别人不睡觉啊！”
“七点多了，大家都快起床了吧……”冬晨弱弱地回了一句，“我可是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传送门还要多长时间啊？我可是迫不及待要见老乡了。”
“等吧等吧！”弘的声音中透着散漫，“大概三四个小时吧，毕竟我身边没几条船。”
“该死！”鲁鲁安抱怨，“三四个小时都够重建一个星球了。”
“去丫的！”弘毫不犹豫地反击，“你给我多搞二十艘‘普汉’级工程舰，我十五分钟就给你弄完，别在这瞎咧咧了，你小子手头有烟有酒还过不去四个小时？”
“说的也是……”鲁鲁安竟然只嘟囔了一句，就不再出声。
冬晨差点一滑从装甲边缘跌下去，这都是什么人啊……
“好困啊！”冬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究竟什么时候能睡啊！”
“大概明天吧。”弘冷静回答，“远征军先头午后就会到，但是要全部抵达安置，估计得到深夜，舰队还要返回母星系，返回后到警报解除前会一直待命，待命期间警戒等级会减少一个等级，那时候你可以作6小时以内的休息。”
弘是很冷静，但是冬晨不冷静了……
“不要啊！老子不要当指挥官了！老子要睡觉！”
“淡定，淡定。”弘倒真的很淡定，“老大你看不出这是在培养锻炼你吗？以后上战场这种程度的熬夜和挨饿是家常便饭，反正又死不了。”
“我怎么觉得这只是单纯的人手不够抓壮丁呢……”冬晨幽幽吐槽。
“可能吧。”弘耸耸肩，“反正跟你混了，你混成啥样我就混成啥样，我愿意往好的方向想。”
“是啊是啊！”鲁鲁安的声音又突然乱入，“我们都很希望队长你大富大贵，然后咱也能在军队里横着走。”
冬晨和弘对视一眼，默默地打开私密频道。
在工程舰工作的过程中，舰上充当战斗人员的学生可以轮值休息，冬晨端着泡面半死不活地坐在指挥座上，艾琳优雅地站在冬晨身后，端着不明液体小口品。
“啪嗒！嗝——”冬晨放下手中的碗，打了个饱嗝。
先前为了方便吃饭被驱散的投影屏幕立即围拢过来，碗随即被舰内空间收纳装置收走。
满足地往宽大的座椅上一瘫，冬晨享受着难得的饱腹感。
上次进食还是昨天中午在会场陪艾琳吃的，虽然这幅身体二十多小时不吃东西不会咋样，但是身为人类（伪）的冬晨肚子是会饿的，那种空腹感难以置信地难受，甚至胜过了冬晨二十四小时未眠的疲倦，搞得冬晨想睡也睡不着。
好了，现在饱了，想睡觉了……
问题是……不能睡……
刚刚从饿得睡不着觉的可怕境地中脱困，结果又陷入想睡不能睡的可怕梦魇，冬晨一个人搬了个马扎，坐到指挥平台角落划圈圈。
“噗嗤！”冬晨这副委屈的样子逗的艾琳噗嗤一笑。
“有什么好笑，”冬晨自带阴影地回过头，满脸都是幽怨，“原来当指挥官那么辛苦，感觉莫名其妙地就把我选成指挥官，好像在玩boss养成什么的。”
“没错。”艾琳收敛起笑容，露出认真的表情，“意思差不多。”
“我去！”冬晨脚下一个踉跄，咣当摔倒在地，“我就说说，你别这么肯定地就告诉我真相啊……”
艾琳不说话，继续小口品自己的“茶”。
睡意可以由身体克制住，可是相当难受，就像你身体发痒，却怎么也找不到哪里痒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瞟了一眼显示器上的时间，10：34，念头一动，外部影像自动切换到显示器。
总体呈圆形的传送门已经一块块拼接起来，不同于一百二十八棱柱传送门，这道门没有以光束连接，而是完全固定的，其传送原理也有所不同，由于不需要像位面门一样承担大宗货运，它可以做到这边进那边出，真正的零距离随意门，不需要像位面门一样分流至虚空航道，其传送距离也相当远，即使现在的雅塔远征军还远在银龙军团防区，只要一步，就跨过来了，缺点是需要较长的组装时间，没法直接展开就用。
整个宇宙都在战备状态，海量的军队聚集在首府，不明身份的残骸坠落在学院星。
冬晨突然担心起他在初校的那些同学。
也许在小说或者动漫中只是一个看不清楚的侧写或者背影，但是对于冬晨来说，他们是一起度过了几年生活的同学，他们每个人都存在着实实在在的感情，一起度过了童年那段实实在在的日子。
说实话，几个月不见，冬晨挺想他们的，现在也挺担心他们，自己是军人，自己能保护自己，但他们是平民，他们要依靠自己来保护，自己同时背负着他们的生命。
他还记得，就在几个月前，科森和凯还经常一起来欺负他，塞丽娜总是挺身而出，死胖子就躲在塞丽娜身后笑……估计现在科森加上凯也打不过他了吧。
也许他们初校毕业后就开始工作，也许他们去了别的宇宙……
冬晨摸出那块三角碎片，就是因为它，自己莫名萌生出来参加选拔的心思，然后牵出来那么多东西，如果自己没有通过选拔，估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姐姐还有那么个身份。
做个普通人，好好和姐姐一起生活两百年，其实也挺好的。
冬晨突然站起来，面对艾琳。
“艾琳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我讲会课吧！”
“笨蛋……”
困倦，饥饿，凡人受其困扰，但正因此才让你觉得你活着，当有一天你不再饥饿，不再感到困倦，也许会很苦恼呢。
弘倚着门，嘴角勾起弧度。
机械的装配速度和预想的一秒都不差，当最后一块组件完全契合，弘大大松了一口气，凯尔特的舰腹机库逐渐敞开，工程舰向母舰靠拢。
弘正在操作最后一个步骤——为传送门挂载能量炉。
马上就要完成了，但是冬晨一点围观的兴趣都没有。
这两天事太多了，他只想坐着歇会。
“格罗瑞亚军团旗舰紫水晶接入通信频道。”消息框突然弹出。
“嘿！冬晨小子！”科瑞恩大叔的帅脸出现在半空，“你们那还没开始吧？”
“诶？大叔你不是回学院星了吗？”
“迎接雅塔军，没有高级将领出面就太失风度了，皇帝本来打算自己来的，现在这个状况就只好我来喽。”
就是死要面子是吧……
冬晨嘴上当然不敢这么说，只是回答科瑞恩大叔。
“雅塔人还没到，传送门刚刚搭建好。”
“那好。”科瑞恩大叔松口气，“我还在跃迁，十五分钟到你那。”
冬晨咧嘴笑，“我还以为大叔你的权限能直接跳跃过来呢。”
“啪”一声，视频框就关上。
“没意思……”冬晨嘟囔一句，掏出自己的终端。
实在是无聊，玩会终端吧。
才打开主面板，右下的消息框就自己弹了出来。
“你在新利特的二十万眷族我暂时给你护着，赶紧自己来领。——艾比.格罗瑞亚。”
不是吧！怎么忘了这茬！
这下好了，不但睡觉报销，还要跑一趟利特。
冬晨眯上眼睛，开始在指挥链路下达指令。
“弘把索多玛拿出来，护卫舰h-0147，h-0277，h-0322，巡弋舰h-527，脱离学院星舰队，与索多玛组成编队，自己计算护航队形。”
一会，指挥链路传来消息，“完成。”
“原地待命。”
眯着眼睛，冬晨前所未有的累。
累也得干活啊！
紫水晶号和元帅卫队结束跃迁接近舰队的同时，索多玛和三艘护航战舰启动了引擎。
索多玛的指令大厅，冬晨拿军帽盖着脸，双脚高高翘起，架在操作面板边沿上，弘对着操作面板，不断微调航行参数。
“弘你不困吗？”虽然摆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但冬晨还是保持着清醒。
“习惯了。”弘眼睛依旧盯着那几块投影，“很多时候几个月都不睡觉，所以不是很习惯躺在床上的感觉。”
冬晨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弘同步世界观，“是吗……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没通过宵。”
“有时候白天的时间不够用。”弘目不转睛，有些自言自语的样子，“我们不需要睡觉，我们的身体完全能够承受，这只是你长久习惯和心理或者精神作用的效果，我更喜欢称为身体的‘惯性’，一开始都这样，习惯了就好。”
冬晨停止说话，继续这么躺着。
数小时后，新利特轨道，登陆舰一艘接一艘驶入索多玛的机库。
“登陆舰，完全回收。”
“目标，帝国母星，提交跃迁申请。”下达完这条指令，冬晨和弘抽出身，和一脸懵逼的邦妮解释这次的突发事件。
“就是这样，你们暂时到母星那边避避风头，过阵子再回来，地面上的东西让自律机械先打理着……哈欠。”
“哦……好的。”邦妮似懂非懂点点头。“冬晨先生你脸色很差啊，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ai的声音响起，“接收跃迁代码，目标帝国母星，跃迁引擎启动。”
“没事没事……”冬晨双手扶着操作面板边沿，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死不了。”
又是几个小时，以殖民舰为中心的舰队抵达母星周边，这里的空间被完全封锁，无法进行任何超光速行驶，舰队只能靠常规引擎推动前进。
“确认入港信息。”
护卫舰与巡弋舰脱离，索多玛开始进行姿态调整，以进入下方的星球港口，希格舰队呈螺旋状散开，方便殖民舰入港。
“关闭所有引擎，牵引光束接入确认。”
殖民舰尾部朝下，缓缓进入港口。
指令大厅，冬晨还在叮嘱邦妮，“不能离开生活区……哈欠……有个白头发长耳朵的御姐是我姐姐，你们先听她安排……哈欠……，事情过去我们会来接你们的。”冬晨眼角泛着因为打哈欠而产生的泪花。
“您真的没事吗。”邦妮看起来还有些担心。
“没事没事……”冬晨露出一抹牵强的微笑，“我的身体改造过，这个状态只是精神效果，不会有什么事。”
冬晨转身，带着弘走出指令大厅，“走，找姐姐交代一下……哈欠……”
大门关闭，邦妮也只能无奈笑笑。
跟着星球内部的指引路线，冬晨的悬浮车找到了姐旗舰的所在。
刚刚驶入机库，34d洗面奶从天而降。
“小冬晨真是厉害呀，那么快就组建眷族了！”
“等下……姐姐……”冬晨死命挣扎，“我没法呼吸了……”
弘露出十分微妙的表情，缓缓把脑袋扭到一边。
“姐姐！”冬晨好不容易挣扎开姐姐的怀抱，“我的人都在那条叫做索多玛的船上，我让邦妮留在舰桥了，有事找她。”
“行了。”卡西娅微笑着帮冬晨整理好衬衫领子，“你小子想什么我还不知道？领带老是往右边歪这点事就够我唠叨五年，在c区73临时所，ai给你带路。”
冬晨脸上迅速掠过一抹红晕，低着头轻声说了声“谢谢”就侧身离开，诺大的机库平台只剩下弘和卡西娅两人。
“初次见面，”弘带着爽朗的笑容伸出手，“将军本人比投影看起来漂亮多了。”
卡西娅伸手与他握过，“带着小冬晨挺不容易的吧。”
“还好。”弘耸耸肩，“我们谁原来不是那样，未经战火的小绵羊。”
“他不是为了打仗去学院的。”
“我知道……”弘眼睛里带着平常和冬晨在一起时所没有的沧桑，“他干很多事甚至不是为了自己，我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但是我会尽量去帮忙。”
“谢谢。”
“别别……”弘摸摸鼻子，“到政府军也是我自己选的，跟他也是我自己选的，应该看不错吧，怪物姐姐有怪物弟弟嘛。”
卡西娅轻笑，“别把冬晨带的和你一样沾花惹草才好。”
“嘿嘿嘿……”弘尴尬地笑两声，“没那么夸张吧……对了，老大他是去干嘛了？”
“去看他初校同学了。”卡西娅满脸无奈的笑。
c区第十七层甲板生活区，3371第七十三临时安置区。
说是避难性质的临时安置，其实待遇没名字那么夸张，（告诉我你们没有想到凌乱拥挤的避难所……），这几条专门供3371星球使用的客运舰内部完全是按照相应区域星球地表设计的，除了没有天幕以外一模一样，只不过用的是拟真天空。
因为3371上还有很多军事设施，平民一般是不被允许随意离开城市的，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是很麻烦的事，所以很多人到了冬晨那么大还从未见过真正的天空，能看到天空的样子也算对他们避难生活的一种补偿吧……
根据ai给的资料，冬晨这一届的最后一学年还没结束，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还在学校上课。
冬晨走在自己每天上学走的那条路上，才离开几个月，连道路都平添了些陌生感。
身上的这身军装就像万能通行证一样，就这么在上课时间径直走进学校，也没个人拦他，连平时抓他迟到的保安大爷都恭恭敬敬地给他放行，还敬了个特标准捶胸礼（一种向长官致敬的非正式军礼，我们都知道德埃尔这个神奇的军队体系中并没有必须敬礼一说。）。
对哦……冬晨看看自己的肩章，明晃晃的少尉衔，保安大爷好像是个退役下士来着。
自己迟到那么多年也算和保安大爷熟了，这么一弄冬晨还不是很习惯。
教学楼2区4楼，h年级17班，冬晨停在班门口。
透过门上的单向窗，冬晨能看见物理老师正在讲台讲课，自己几个月前还在他的课堂上睡觉来着，当时就是被教务处主任站在单向玻璃外看见的，后来还被那老头喊到办公室喝茶。
现在自己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睡了8年的觉被教导主任请去n回愣是连个过都没给记，有姐姐这个大后台，冬晨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横着走……
话说自己是怎么十几年都没看出姐姐大人是boss的……
可能是因为姐姐平时不工作还一副穷样子吧，毕竟共产社会，没有货币的时代不劳动就只能像姐姐一样穷巴巴生活，再说姐姐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怎么都不像boss。
直到他遇见了科瑞恩大叔……
一晃才几个月啊，好像世界观都翻了几遍，起码以前没有多高地方都跳着上下这习惯，还好今天自己忍住没从窗户跳进四楼，不然老头不定惊成啥样呢。
思想越飘越远，一阵下课铃声把他拉回现实。
接着是物理老师推门声，这时冬晨才刚刚回过神。
这么和物理老师对视了两秒，然后老师“啪！”得立正。
“思普凯尔特少尉，欢迎回来！”
“啊？！”冬晨懵逼，“老师你这是？”
老师欣慰掺杂着苦笑，“第七舰队前沿突击部队文官中士，莎木.皮里特。”
冬晨满头黑线，看来军衔高点的那帮子都被军事学院征用去了，剩下群小军官还要继续在3371打工，这么一想，估计从校长到老师都是原来姐姐部下下来的，怪不得以前那么照顾自己。
再想想，一支舰队的士官尉官可不是少数，估摸着这3371政府机关全都是这帮家伙，平民估计也是姐姐眷族来的。
冬晨也挺无奈，“老师，你不用这样，我这军衔进学院送的，不用太在意。”
老师没有说话，只是向里侧让开身子，接着冬晨就被群涌过来的人群围了个严实。
“是冬晨啊！不是去军校读书了吗？”
“是啊，怎么回来了，军校不是没有假期吗？”
“这是帝国军的军装吗？好帅啊”
面对旧同学热情的你一嘴我一嘴，冬晨只能和以前所有时候一样笑着一个个回答，仿佛他还是那个会一个人帮大家值日一学期的冬晨，仿佛还是那个即使受了欺负也会咧嘴笑的冬晨，仿佛是那个手上还不曾染过一丝血的他。
弘双手抱胸和姐姐站在走廊口，看着冬晨被比他高半头的凯搂着嬉闹，一副弱弱的样子。
“老大以前是这个样子吗……联系不起他杀人的样子啊。”
“对自己人温柔，对敌人凶嘛……”姐姐喃喃似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