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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留不住才叫别离

我望着天空,叹前生今世,忆古往今来,纵观两世,我虽活着,却很空虚:“我的故事就像这天空一样,蓝天白云随风散,彻夜过后又一天,吃饭、休眠、修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人生总是在各种无奈中挣扎和徘徊,一死解千愁,在世不离忧,我时常在想,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者说,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纵然修练到了极致,登上妖侠的巅峰,可那又能如何,生死无常,时间如光,世间的一切都会一去不返。

起初我只有一个目标,我想完成自己的研究,可经历失败之后才明悟本心,即便我的研究取得突破,可那又有什么意义。

时间是无情的,任何东西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纵然留存于世,待到千百万年以后,也终将被一去不返的时间泯灭。

天地浮沉,万物轮回,活着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可随着时间流逝,我渐渐地看到了新的方向,找到了人生新的目标,再次燃烧起活下去的勇气。

名利、权势、地位……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任何值得我去争取的价值。

爱不是索取,而是一种付出,我只想和大家一起生活,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如此就好。

对于我来说,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才是我的追求,如果有谁意图破坏我心中的这份美好,我会选择去驱逐,去战斗,甚至是杀戮……”

菲莉丝躺在地上,和我共睹一片天空,共赏一片云彩:“原来哥哥这么努力的修行,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泱澈也会努力,和哥哥一起加油,一起遵行哥哥心中的意愿。”

起身推开她的手,小丫头紧握着不愿撒手,我在她额头轻吻一下,她才缓缓松开,将黑纲和白谛的剑鞘从腰带上抽出,将剑鞘插入地面半尺深。

双剑出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世间最锋利的剑,出鞘无声,世间最粗造的剑,跟本就不需要剑鞘。

妈妈是妖国的前任公主“夏洛特?飞雪”,据《白战士》书中记载,她还是妖国圆桌骑士的首领“零骑士”,作为妖国的公主和最强骑士,黑纲和白谛自然不是凡品,或许是这个世界数一数二的名剑也说不定。

提剑在空中舞动,剑过无声,说明剑面和空气并未经过太多摩擦,这只能说明剑刃有多么锋利,连空气都能切开。

虽然“两仪护心功”招式繁多,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没有任何花哨,目前我只学会了包括断头台、一字斩、铁壁招架在内的十式纵横剑术,以及死亡风暴、三重叠浪和几式出招单一的气御剑术,还没有领悟两仪剑法的终极剑意。

洛大侠传给我两仪剑法和三招六式前三式的时候,曾不厌其烦地多次告诫过我,天下本无招,无招胜有招,一名真正的强者,并不会被局限在已有的招式上。

所谓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好的招式也是人创出来的,只要我用心去参悟,一定可以创出属于自己的招式。

世界上没有最强的纵横术,没有最强的气御术,也没有最强的妖侠,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无论是多么不起眼的术,若是由世间最强大的人来施展,一样可以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力,反而言之,无论多好的术,若是由一个弱者来施展,也只不过是寻常的术罢了。

施展追月幻影和逐日罗烟步,身形一闪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刚站住脚,身体再次激进,又留下一道残影,当留下三个残影的时候,第一个残影黯淡了不少,当第四个残影出现,第一个残影已经消散。

现在没有大巧不工和重子套装的压制,我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全力施展追月幻影的情况下,制造三个残影已经是我的极限。

这还是在施展逐日罗烟步的情况下,若是没有逐日罗烟步提高身体的移动速度,制造两个残影应该就是我的极限了,看来要同时制造出更多残影,我的速度还需要提高才行。

倘若留下残影的同时,用元气凝聚出残影假象,这样的话,我应该能同时保留至少五个残影。

可要用元气凝聚出人形残影,这得消耗我不少元气,与其用这部分元气来制造残影,倒不如将这部分元气用来施展气御术。

每一次闪动,每一次变换身形,都会劈出一剑,或者连挥两剑,这就是我顿悟的招式,融合追月幻影和斩击的剑术“瞬影斩”。

随着我执剑起舞,菲莉丝唱出十分优美的歌声,这种歌声我从未听过,不过这首歌曲调温婉,柔和而富有连绵之意,想必和爱尔莎曾经弹奏过的妖国国曲“华丽的奏章”一样,必然是须弥界的传世名曲。

听着这饱含连绵之意的歌声,我蓦然间舞动起两仪剑法中,唯一一路杂乱剑技“无限乱剑”,只有这样的剑术才能与这连绵之歌相称。

歌停剑止,长剑归鞘,走回菲莉丝身旁,席地而坐:“哥哥好厉害……”

“泱澈也一样,歌声很美……”

听了我的赞赏,似乎触及了小丫头的心事,她脸色变了变,旋即又恢复正常:“这是人国的国曲‘无尽圆舞曲’,是妈妈在世的时候教我唱的,我还没有学会,妈妈就……后来我看了一些书籍,琢磨了一段时间才将这首歌学全。

刚刚看到哥哥舞剑,我就想起小的时候,爸爸在练功,妈妈在一旁唱歌助兴,鼓舞爸爸修炼。”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安慰她,只能将她揽入怀中:“等下次见到妈妈,你也唱一遍给她听吧,相信她一定会很开心……”

小丫头没有说话,我又补了一句:“如果你愿意,以后就唱给哥哥听吧。”

“恩……”菲莉丝轻声应允,她并未开口让我传授剑术,想必她心里明白,只要她拥有足够的实力,我自然会主动教授她。

休憩时长,日已过半,起身收剑:“今天的功课还有一半,你可不能偷懒哟……”

“恩……”小丫头迈开步子,再次施展五禽戏和八段锦,尽管吼了一天,声音早已沙哑,可还是坚持着一招一喝。

倒下了又站起来,累了就休息片刻,我没有督促她,而是在进行着自己的修炼,见她如此努力,我心甚慰。

……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就算艾丝蒂尔跟着丹丽丝回来找我,见我不辞而别,想必她此刻也应该回去了吧!

吼了两天,菲莉丝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拉着她回到帝都,路途中,我用元气为她疏通经脉,温润喉咙,调理声带,以免生出什么后遗症。

走在大街上,回到住所,见到独角兽在楼下吃着草料,我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带着菲莉丝去“财通四海”取钱,我答应过丹丽丝要分她三分之一金币,自然不能赖账,不然她一定会活劈了我。

在我前往财通四海的时候,途中被一名穿着和打扮都十分怪异的人跟随,他用黑色布条蒙着双眼,背上背着十把奇形怪状的兵器,穿着一身看起来很随意,也很普通的大众化衣服。

起初我并不知道他在跟踪我,但在人来人往之中,几次见到同一个身影后,我觉得事有蹊跷,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有意绕了远路,却还是会在路上见到他,我这才确定自己被他跟踪了。

我不明白的是,他蒙着眼睛,眼睛根本看不见,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个神秘人一定是用气场或力场将我锁定了,就这个距离而言,这么远的地方还能在人群中将我锁定,此人一定是个高手。

我封闭力场,内敛气场,如此一来,对于用气场和力场展开探知的修炼者来说,我现在就是个隐形人,神秘人用气场和力场应该感应不到我的存在了。

果不其然,当我封闭力场和关闭气场后,那个神秘人似乎知道我已经察觉到他的存在了,转身没入人群,辗转便消失不见。

来到财通四海,本想只取一千枚金币交给丹丽丝,可想了想,还是多给她一些吧!

当我取到钱,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那神秘人早就在门外恭候多时,我面不改色的走了过去:“不知前辈找晚辈有何指教。”

他的性子到也干脆,并没有拐弯抹角,直言不讳道:“你叫什么名字,与夏洛特?飞雪又是什么关系?”

泱澈紧紧抓住我的手,有些胆怯地躲到我的身后,我当即一愣,这家伙怎么知道妈妈的事情?

我看着他的打扮,顿时醒悟,原来他之所以跟着我,就是因为这个:“晚辈姓爱尔莱德,名为洛尘,飞雪是我妈妈,晚辈斗胆,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原来你是那两个人的儿子,难怪她会将这两把剑交给你,不过……你这后生心眼不小,既然你是他们的孩子,为人自然不必说。

自身有什么样的实力,最好用什么样的兵器,不称手的兵器,怀璧其罪不说,往往还会误伤到自己。

别跟你父母说见到过我,我不想有人来打扰我的清静,至于我的名字,等你领悟了‘剑心通明’和‘剑眼心像’,你才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那神秘人身形一闪,就像瞬间蒸发了一样,凭空消失在原地,不知所踪。

听到剑心通明和剑眼心像,我蓦然回想起洛大侠传我两仪护心功的时候,他说两仪剑法的最高境界就是剑心通明,意为无剑胜过有剑的无上剑境。

两仪护心功是世间一位奇人隐士所创,此人嗜剑如命,练剑成性,为了剑,他可以摒弃一切。

为了提升剑意,甚至会不惜抛弃自己的生命,乃是一个十足的剑痴,他正是传说中须弥界最强的剑士“剑圣?十兵卫”。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我居然会在帝都遇见须弥界鼎鼎大名的剑圣,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对我并没有什么好感。

剑圣又如何,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匆匆过客而已,回到住所,见到丹丽丝正好从屋子里面出来,可她身后却还跟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我连忙拉着菲莉丝躲了起来。

菲莉丝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捏了捏我的手,看着丹丽丝带着艾丝蒂尔离开,我摸了摸菲莉丝的小脸:“你说得对,哥哥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其实我就是在逃避,可现在的我什么也给不了她,只能给她一个承诺……”

小丫头情绪变换,似乎想说些什么,我却没让她说话,她的嗓子一定还很疼吧。

拉着她回到了住所,屋子里面一切依旧,只是多了两样东西,竟然是重子套装和大巧不工,艾丝蒂尔在这里等了我两天,现在又和我失之交臂,想必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见我脱掉衣服,菲莉丝用小手捂着脸,连忙转过身去,穿上重子套装,背上大巧不工,我感觉又做回了曾经的自己。

取下黑纲和白谛,将两千金币放置在剑鞘上,艾丝蒂尔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只要我没有离开,总有一天会被她撞见。

不是我不想见她,而是我无颜见她,看来我不离开这里是不行了,虽然和丹丽丝这个凶巴巴的女人待在一起,这种被呼来喝去的感觉也还挺不错,但我现在却不得不离开,若有缘,总还会见面的。

“不能与你继续合作,洛尘倍感遗憾,如果你我缘分未尽,说不定在不久之后的将来,我们会在人国相遇也说不定,不辞而别,勿怪勿念。”给丹丽丝留下了一张字条,但愿这女人看了之后不会发飙。

抚摸黑纲和白谛,我只能将自己对艾丝蒂尔的爱,全部化为爱意和思念融入剑内,就像当初爸爸和妈妈交换信物一样,我带走了大巧不工,将寄托了我全部思念和所有爱意的黑纲白谛留给艾丝蒂尔,这是爱的传递,希望她能感受到隐藏剑内的爱意。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十年或许太久,但我相信,若是我们有缘,说不定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就会遇见也说不定。

留下字条,我带着菲莉丝赶紧离开,免得和丹丽丝她们撞见,躲在暗处,偷偷观望,见到丹丽丝回来,我不知道她见到字条后,会不会恨我。

没过一会了,只见丹丽丝拿着金币飞快跑了出来,四处张望,突然大声叫骂:“洛尘,你这个混蛋……大白痴……大棒槌……”

我轻声苦叹,这女人到底还是发飙了,拉着菲莉丝悄然来到荣誉殿堂,接了几份两仪委托和四象委托,在帝都食府吃了一些东西后,直奔城东而去。

小丫头拉了拉我的手,小手在我眼前舞来舞去,我看了好半天才弄明白她想表达什么:“从明天开始,我们一起去游历,一起踏上修行之旅……”

当我们走到城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找了一间暂住房,这是我们在帝都的最后一晚,明天便会踏上那既熟悉而又陌生的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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