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听完后,皱了皱眉,刚开口想反驳,自己的老板便匆匆跑过来,推了自己一下,然后一脸歉意对着那两个人,道:“不好意思,她新来的,不懂规矩。”
在老板的歉意中,最后桃梓儿还是把那份鸡肉买回去了,刚刚并不是不想买就是看不惯那服务员看不起人的态度。
一出饭馆,侯母回过身来,把桃梓儿羽绒服的拉链拉上了点,嘴里还唠叨,道:“这里比大城市冷,要把拉链拉好,不然着凉了,就有的你受了。”
桃梓儿来这世界一个多月了,还从没人如此关心过自己,心头一暖,低下头刚好看见侯母黑发中已经出现些许白丝了,不自禁的想帮她抚平。
“妈,你真好。”
侯母帮桃梓儿松了松衣服,本来一脸喜色,可想想以前的事,眼皮慢慢垂了下去。
叹息了一声道:“歌儿,当年要不是妈意外有了身子,你现在就是大学生了,可以过好一点的生活,唉!怎么说都是我和你爸对不起你啊!”侯母拉着桃梓儿的手,疲惫的双眸尽是藏不住的疼爱:“我们知道你这几年不回家,是怨我们,当年你弟弟快出生了,你爸没钱,便让你放弃读大学,让你出去打工,你不愿。可你出去那么多年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回来,你爸心里也苦啊!这几年他拼命接活,就是想过去找你,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可惜钱没存多少,倒把腿摔断了,唉……作孽啊!”
桃梓儿控制不住眼里的泪珠,就好像是侯路歌还藏匿在身体里,心里深处发出的痛苦的悲贻,让自己心头有些喘不过气来,像巨石压在里头。有些无力地抚着胸口。
侯母看着桃梓儿满脸眼泪,用粗糙骨骼分明的手背,疼爱地帮她擦拭眼泪:“歌儿,别哭,妈心里看着都疼。”
粗重地喘了几口气,慢慢放松下来,擦了擦还残留在脸颊上的眼泪,僵硬地对侯母露出一个微笑:“妈,没事,都过去了。”
其实这样的事情也挺无奈的,侯路歌家里经济条件并不好,而侯母在四十多岁的高龄,又怀上一胎。因为是高龄产妇,打胎对母体极大不好,所以在侯路歌十九岁那年,侯父便劝正准备读大学的侯路歌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多出的钱以备生产时的意外,就这样在侯路歌如雨季一样的年龄,踏上打工之路,这对一个从小被人老师和同学捧在手心里,高傲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如何能接受的了?所以侯路歌在日记里的记录是恨是绝望!恨她父母,恨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她觉得是她们毁了她的未来。
侯母疼惜地摸着桃梓儿的脸,“歌儿,妈知道你苦,你就怨妈吧,这让妈心里好受点。”这个从小被自己视为骄傲的女儿,却因为自己和她爸无能,放弃了大好前程。
桃梓儿心里岁也觉得侯路歌遭遇惋惜,可事实已经这样了,都过四年了,一切都该释怀了。
看着侯母消瘦下垂的肩膀,安慰地说道:“妈,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真的都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