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她又自以为掩饰的完美地柔弱地对着皇帝,说:“陛下,臣女不求陛下为臣女讨回公道,只求陛下看在笗云世女的份上,许我将此女带回王府,日夜诵经感化。”说着,手指恨恨地刺进肉里,十足地狠。
皇帝听完点点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皇帝怎么会不知道,倘若云澄被她带回去,可绝对不仅仅只是诵经感化。
他的眼神又一次扫过云澄,笑笑,又问“那那‘贱人’是否曾拿出一块玉佩给你看呢?”
不知云澄是否听错,她听见,那“贱人”二字咬字之音重了些。
那景明郡主并未察觉,无视去他爹的眼神,说话时候的语气不由得带有一丝骄傲,“是的。那贱人在说自己是笗云郡主的时候的确曾拿出一块玉佩。可是臣女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将此女围——将此女一通教训,她气不过,还敢污蔑我!”期间她看见了她爹的讯号,连忙改口。还略带期待地望向皇帝,希望他能够夸她冰雪聪明,再为她报仇雪恨,让她带这个贱民回去。回去之后,怎么做还不是随她所愿,还能弄不死那贱人!
皇帝眼底变得深沉,望向云澄的眼神却总让云澄感觉到探视与幸灾乐祸,云澄一转头,又感到那眼神不是真的。
一直鞠着身子,动作略微僵硬的安阳郡王听得面上满是阴霾,向着皇帝身后的和安公公使着眼色。心中痛骂景明的蠢笨,又惧于皇帝的威仪,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和安公公到底是宫中的老人,也伺候了皇帝几年了。那圣意多少能揣测一二了,也明白皇帝这番举动的意味。略微退了几步,借着皇帝的身体挡住他。心里想着那东林玛瑙怕是要换回去了,心里多少有些可惜,但,东林玛瑙如何珍贵,总比不得命贵重吧?
和安公公算是个明白人,关键时候的明哲保身,他是懂的。
安阳郡王心里恨不得扒了和安公公的皮,脸笑得都僵硬了,内心怨毒:若不是这人是皇帝,他怎么会屈尊如此,被折辱至此?心里竟有了夺位的盘算。
而这若只是一时迷惘也就罢了,但明显,安阳郡王心里,似乎早就已经有了种子,借此机会,疯狂地生长。
他想得投入,连景明郡主扯他衣物的暗暗提醒都没有注意,直至和安公公尖嗓一喝,他才恍如梦醒。
“大胆!堂堂三等郡王,竟敢这般无礼,对皇上的问话屡次不回,实属大不敬!来人,速速将此人赶出宫去!”和安公公手指直直指向安阳郡王,尖声叫喊。
皇帝周围的侍卫自也都是会看眼色的,见皇帝沉默以对,心中大定,齐刷刷刀剑上先,押住安阳郡王,就这样要把他给撵出去。
安阳郡王开始挣扎,宁死不愿如此丢人地被扔出皇宫。
景阳郡主早已被吓呆了,竟然挡住了侍卫的去路,还不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云澄忍不住笑起来,埋在小萌怀里一抖一抖,看得小萌略略担心。外人却以为云澄是委屈得掉眼泪,心中自然多了几分怜惜。
皇帝咳嗽两声,被冒犯的不快被云澄的举动惹得要笑不笑,见差不多够了才让侍卫将安阳郡王放下,又道:“安阳郡王的冒犯朕先行不说,先是审过方才一事,再来处置。”说完停顿稍息,还不等景明郡主露出喜色,面容冷峻下来,“朕倒想知道,朕亲封的苳云世女,到底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