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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洛子雯

位在D.O.A.大厦顶层,属于高先生的办公室一侧,是代替了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

高先生喜欢用左手端起一杯红葡萄酒,眺望窗外的城市景象,体会近在咫尺的物欲横流。高先生的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眺望远方常炅的旅馆。

旅馆内已经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此时此刻二楼,常炅万万没想到和洛欣的第一次见面如此特别有趣。

洛欣摸爬滚打了四年之久,总算爬到“高先生的秘书”这一高位,其间辛苦只有洛欣自己知道。作为卧底的危险是一项也没落下,当知道这次黑道的聚会自己还不能参加,意味着她四年的辛苦没有回报,她决定提前来见常炅,唯一没有黑道背景的来宾。

这多出来的一双眼睛属于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鬼眼。

即使对常炅也没多少言语上的交流,鬼眼总是板着脸等待老板发出指令。他那锐利的目光配合稍微凸出的眉骨和颧骨,棱角分明的面相透着一股子狞厉的杀气。

常炅处变不惊地说“来认识一下。这位漂亮的警官是洛欣,你们也可以叫她洛子雯。”

洛子雯的惊讶溢于言表,满脸的疑惑“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常炅面带微笑,彬彬有礼一一介绍“这位是我的秘书柳小姐。这位是我的私人保镖……”

“鬼眼。”

仿佛天生就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风,鬼眼冷冷地报出自己的称呼,他手的匕首寒芒直刺一名警察的脖子。这女人身上散发出高级香水的味道让他想打喷嚏,自然友善不起来。

常炅翩翩而坐在沙发上“洛警官让大家先停手,坐下来慢慢聊聊。”

常炅的手下已经有不少人拿出枪,柳亦眉的鞭子已经深深地勒住一个警察的脖子。

洛子雯付之一笑“大家住手!”

“你好,我是洛欣。今后请多指教。”

洛子雯不是没见过看起来要比鬼眼凶狠得多的人,但是遇到常炅这样处变不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人实在少见,倒是也能轻而易举地做到了面不改色。

无论如何,必要的礼仪还是得做到位。至于对方是否会作出回应,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

洛警官向常炅他们握手以致歉意,常炅大大方方接过洛子雯的玉手。

鬼眼的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不过洛欣的目的既然不是抓他鬼眼这个职业杀手,也就没必要深究其黑历史。

-

洛欣伸出的手就那么停在空中。鬼眼只是略微转动颈部,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却并不打算回以握手。

洛欣讪讪地收回了手。她开始觉得鬼眼将会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自己单枪匹马地卯上将会毫无胜算。

漂亮的女人之间互相都有敌意,柳亦眉瞥了洛子雯一眼,不对她的示好予以回应。

鬼眼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不喜欢香水味儿。”常炅的笑容依旧讳莫如深。

“没有疑点——暂时。”知道老板真正想说的是什么,鬼眼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

洛子雯主动要求常炅单独处一间房间内。

柳亦眉面露不悦地说“警察?”

常炅对鬼眼窃窃私语道“注意所有人,特别是警察。”

鬼眼的眼睛在咕噜咕噜转,他在观察所有人。

不需要理由,不要提问题,照做就可以了。常炅不喜欢下属对自己的命令提出质疑,鬼眼也不想浪费脑细胞去质疑常炅的判断。两人相处产生的默契令双方都感觉自在,这对整天游走在悬崖边的人来说是奢侈品。

鬼眼并不愿意花太大工夫去监视自己人。这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人值得信任,而是因为他发现了更值得注意的对象,香港警司****德,眼神诡异,打量着四周的人。

虽然不能不听从常炅的指令,但具体应该怎么实施行动还是由鬼眼自己说了算。

记得澳门风云中短信给鬼眼,说阿龙是卧底。洛子雯在车内透露阿龙是卧底之后,鬼眼才收到信息的,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德。

……

房间内,常炅坐着床上,看着梳妆台上的洛子雯。

“洛警官,知不知道,警方中有内鬼?”

洛子雯低着头沉思,一个一个嫌疑人从脑子掠过,一个可疑的人定格在脑中。

“洛警官,是不是有怀疑的人了?我知道你们今天的行动。”

洛子雯惊讶不已,觉得这一切匪夷所思。

“常先生怎么知道的?”

常炅豁达一笑“我知道的远远不止如此,阿龙警官危在旦夕。”

洛子雯真的被常炅的话惊到了,阿龙和她卧底的事情开始最高级的机密,一个跟警方毫无关系的人如何知晓。

洛欣和阿龙本就是潜伏到DOA的搭档,二人间的互动就像此前排演过那千百次的熟稔。在拥抱和接吻的间隙,以不易被察觉的方式交换情报,也是驾轻就熟。这一切全在高先生的视线范围内上演,却一直没被瞧出任何破绽。

洛欣是该庆幸有阿龙在,分散了高先生的大部分注意力。撒在澳门的这张大网中,最重要的结点其实在她这个潜入组的联络人。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小组成员收集到的信息都会经她之手传给上级部门。

洛欣才是真正的杀招。

甜美的外表很容易就能使见到的人放松警惕,不去细想其下所隐藏的究竟是败絮还是更可怕的蛇蝎。

“扮猪吃老虎”屡试不爽,若不是上级传来定下收网时间的命令,洛欣倒是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兴趣继续玩玩这场比赌博更刺激百倍的游戏。

“常先生被警方拘留。”

高先生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一饮而尽杯中的红酒“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常炅不留余地嘲讽道“你们警察对于叛徒是如何处置的?”

洛子雯低落地说“交给法官。”

常炅看着美人失落的神情,有些恍惚。

“我愿意帮你们的忙,不过警方的奸细如何处置?”

洛子雯不敢相信“真的。”

“真的。”

“不过吗……”

“什么?”

“事成之后你要请我喝一杯。”

……

在无边的城市上,在凛冽的天宇下,D.O.A.大厦耸立在那。

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门童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

常炅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闲衫,.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噬魂的幽光。

“人生本来就是尘埃中的偶遇,不必要为彼此的疏忽,动了真苦恼。”

鬼眼,令人费解的寒冷刺骨的傲然狡猾的幽灵一样冷酷、轻蔑、藐视、可怕,诡计多端的深深谦卑温顺的冷血动物。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乌黑的头发,散在两肩,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让人们从老远就感到危险。

柳亦眉挽着简单的小发髻,穿着一件淡雅的白色旗袍,上面是雏菊的淡淡花纹,领口、袖口与裙摆处锁着精致的白边,整个人就像是一朵恬淡美丽的雏菊恰到好处。只见她莲步轻移,或朱唇翠袖,或眼波琉璃,或轻盈浅笑,或凝神沉思。与其说是与爱情的邂逅,不如说是一场旗袍的盛宴。

旗袍曼妙的风情蕴含着少女的青涩,剪裁得体的旗袍把女性凹凸有致的身躯勾勒的恰到好处,行走时开叉处若隐若现的玉腿把性感与诱惑拿捏得恰到好处,勾起人无尽的遐想……而那做工精致的盘花扣又传达出古典的雅致,再没有哪种服装能像旗袍那样集女性的端庄温婉与性感魅惑为一体……

“常先生,久仰久仰。”

高先生从大厦中走出来迎接常炅,眼睛一扫,发现了美丽动人的柳亦眉,眼睛直盯着看。

高先生伸出手和常炅握手,嘴上还停不了的寒暄。

“抱歉,高先生我来晚了。”

“没关系,人来了就行了。”

高先生拍拍常炅的手臂,眼睛有意无意地瞄向柳亦眉。

常炅心里自然的不爽“来,我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就是我的女朋友——柳亦眉”

柳亦眉微笑着和高先生握手,心中嫌弃万分,这高先生的手可不知道玷污了多少少女。

高先生表面乐呵呵、仪表堂堂的,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在想什么肮脏的想法。

“这位是鬼眼,是我的头号大保镖,他杀气太重,高先生不必握手了。”

鬼眼冷冰冰地看着高先生,想笑起来,可惜不擅长,嘴角竟然钩上了诡异的笑容,令人毛呼悚然。

“诸位,请!”

“高先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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