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名道家修士平声道:“不错,我等正是奉师父他老人家之命,前来通知你们的。因为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有事,无法亲自前来,你等这就跟随咱们一起去宗门吧。”
“现在就走?”王跃既兴奋,又有诧异,这好事也来得太快了吧?会不会有甚不妥?此番前来,不过是想与老仙师当面交谈,谈妥之后,再回家告之亲友的,若是现在就走,家中父母亲友并不知去向,如何是好?
马晓东从小到大就没出过远门,一听说马上要走,也是一怔,心想还没跟家人道别呢,再说三个月前谈了个女朋友,如今正处在火上,如此贸然离去,没个交代,如何是好?
其余人等,俱各心惊。
那修士已经看出众人的顾忌,笑道:“师兄已是过来人,怎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诸位师弟何须烦忧,你等只需告之家住地址,宗门肯定会设法通知家人的。毕竟咱们宗门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宗门,这等事,怎能不替诸位着想?
另外,咱们宗内,小到衣物被褥,床铺席位,大到修炼资源,样样都有,无需回家筹备。不仅如此,而且每月还会根据个人表现,按时发放灵石。”
众人听罢,悬着的心有了着落,互相对视,以示心意。
那修士为了进一步打消众人的顾虑,伸手往腰间储物袋上轻轻一拍,顿时一道青光凭空出现,光华敛处,显出一柄飞剑,正悬在半空,耀目已极。
“这是咱们宗门的一点儿法术,师兄给诸位师弟演示演示如何?”
说话间,把腿一抬,整个人就飘向空中,片刻之后,已然踏上了飞剑,手中法诀一打,飞剑凌空飞起,在林中转了一圈,这才回到原地。
王跃等人见此情形,皆大欢喜。要知道,驾驭飞剑,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今日得见,越发向往。
那修士一眼就发现众人神色有变,几乎个个都心驰神往,于是笑道:“这就是咱们宗门的驭剑之术,可惜师兄入门不久,所学不精,让诸位师弟见笑了。”
王跃道:“那咱们宗门叫什么名字?又在什么地方啊?”
“呵呵,咱们宗门的名字,听起来十分吉利,叫合欢宗。顾名思义,大家聚在一起,在欢快中修炼功法。咱们宗内的长老啊,个个和颜悦色,春风化雨,今后一生,都在轻松快乐中修习!地点嘛,离这儿也不算远,中间只隔了个破碎丛林,处在破碎丛林西南。”
“哦,是吗?那敢情好啊!”马晓东拍掌道,“我这辈子,就怕修炼太苦,一连找了几家宗门,都忍受不了,原来咱们合欢宗修炼轻松啊,那就正合我意!”
“嗯,不错,修炼并不一定意味着辛苦,你们不知道,咱师父闭关参悟了数百年,耗费了大量精力,终于悟出了一门在快乐中修炼的功法,成为合欢大法。此法属于他老人家独创,其余宗门,全都不知。这就是他为何要四处寻访有缘之人,加入咱们合欢宗的。”
王跃等人恍然大悟,原来师父他老人家创立了一门全新的功法,为了流传下去,甚至发扬光大,这才广收门徒的。想到这里,不禁为之欣喜。
那为首的修士抬头看了看天,说道:“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就带着诸位师弟上路吧。”说话间,把手一抬,再一捻指,一口长约六尺的飞剑,就出现在王跃等人跟前。
王跃看着那飘浮在空的飞剑,心潮澎湃,暗忖,我名字里带着一个“跃”字,莫非从今天开始,就将迎来人生的飞跃?
“师弟,快踏上此剑,师兄带你们启程了。”那修士对王跃说道,“不过师兄修为有限,一次只能带两人。剩下的人,让其他师兄挨个儿带,大家不急,人人都能乘坐飞剑的。”
为首那名修士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方才只顾跟大家介绍宗门,忘了介绍自己。我姓岳,老家在云州,才入宗门一年,以后大家叫我岳师兄吧,旁边这位是仇师兄,跟我同一批入门的。”
岳姓修士指着旁边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相貌儒雅,却始终没有发话的同伴说道。那青袍修士听过介绍,也只是微微一笑,仍然没有开口向大家自我介绍的意思。
王跃点点头,心中暗道:看来这位岳师兄便是合欢宗里的大师兄了,以后可得跟他攀交情……
不多时,王跃等十几人就由合欢宗修士飞剑带走。
王跃站在剑上,不大适应飞剑破空的节奏,生怕一个不小心,掉落下来,只好拉着岳师兄的肩膀,这才心安。而他身后的马晓东,也是摇摇晃晃,险些把他给拽下去。
直到后来,那位岳师兄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条绳子,把他俩都绑在剑上,这才让他俩镇定下来。
可是让王跃纳闷的是,始终有一缕淡淡的幽香,从岳师兄身上飘来,不断沁入他口鼻之中。这让他浮想联翩,莫非这位岳师兄不久前,才跟一位妙龄女子亲近过,所以……
却说王跃等人跟随合欢宗弟子去了,第二天早上,他家人就收到一封大红纸写的信,信上讲述了他被合欢宗长老正式收纳的事,并且还附带了宗内长老的签名,形式十分正规,他老爹开办钱庄数十年,见过的信函契约无千无万,反复查看,断定此事不假,心中大喜。
当即派人在大门口拉了张大红横幅,又买来鞭炮,在门前燃放,就跟祭祖似的隆重。
何逸尘一早起了床,感觉昨天那种晕晕乎乎的症状,似乎缓解了不少,就来到门口,看守铺子,这时候也没什么生意,他就靠在椅子上,回想昨天下午,发生在河西绿竹亭的事,心道:不知王跃那家伙后来怎样了,若是发现被咱俩耍了,岂不是要跟咱们拼命?
不过转念一想,那老仙师来去无踪,说不定遇上了什么事,无法分身,自己先走了,也未可知……
正想着,忽听临街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他也没多想,这鞭炮声,时常都有,不足为奇。
可是没多久,就听隔壁有人在交谈,起初也没在意,可是后来谈论的人越来越多。
无意中听见有人用羡慕的语气吆喝道:“真没想到,这是王家哪世积来的福啊,老爹开钱庄,成了一方财主;儿子更是厉害,一下子就进了大宗门!”
前边一段话倒也罢了,可是后半段“一下子就进了大宗门”,让何逸尘当下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谁一下子进了大宗门啊?附近的街坊邻居当中,还真没几个进入大宗门的。
于是,他开始仔细听,果然,又有人说道:“嗨,是啊,敢情是他王家祖坟的风水好啊。”
听到“王家”两个字,何逸尘当即就想,姓王的人虽多,可是附近却不多,只那开钱庄的王大富,还有他儿子王跃才姓王,其余的,都不是这个姓,莫非说的是王跃进了大宗门?
可是他转念一想,这怎么可能,昨天下午,他还在绿竹亭外盘亘呢,怎么一早就被收入大宗门了?
好奇心驱使着他继续听,没听几句,却听人抱怨道:“这真是老天爷瞎了眼啊,王跃那小子,性格乖张,专横跋扈,跟隔壁开杂货铺那小伙儿比起来,差得远呢。怎么就让他进去呢?”
“嘿嘿,这是人家大宗门的决定,咱们又能怎样?”
这一下,何逸尘只觉脑袋一震,整个人就颤抖起来,他可听得清清楚楚啊,的确是王跃进了大宗门!
过了好一阵,才回转过来,略一琢磨,不对啊,绿竹亭当时根本就没有人啊,他又怎会被收纳呢?莫非后来那位老仙师来了,可是咱俩已经离场,所以错过了机会?
若然如此,那岂不是冤到家了吗?人都到了,却错过了时间。不行,先去问问林浩天,看他怎么样。
何逸尘连忙离开了店铺,风风火火,直往林浩天家里跑,动作太快,险些撞到了路人。
“浩天,你可知道,王跃那家伙,已经被老仙师收为门徒了啊?”
林浩天也是满脸的惋惜,“我也是方才听说的。”
林浩天他娘刘氏一向都消息灵通,早上买菜的时候,就知道了此事,见他二人谈论,禁不住埋怨道起来。
“我说你俩怎么啦?本来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浩天啊,你说你哪点儿不比王跃强?凭什么你就没能进?不仅是王跃,听说连马晓东,甚至跟你差不多大的十几个,也都进了!”
“妈,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知道此事是好是坏?”林浩天忍不住顶了一句。
刘氏一向就贪财,见儿子错过机会,心情本来就十分糟糕,再听他反驳,登时大怒,只把林浩天狠狠数落了一通,还要求林浩天马上去绿竹亭一趟,因为当初那位老仙师说的是三日之内有效,现在去,说不定还能争取个机会。
林浩天也不敢反抗,再说他现在也后悔了,后悔昨天不该过早离开,于是就跟何逸尘一道,再度前往绿竹亭,铁了心要找到那位老仙师,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