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深叹一口气,简单说了去南方的几天,然后失望道:“真的没感觉,心动心跳的感觉没有,拉一下手像抓的根木头。”伤感“那种感觉再也遇不到了,是我亲手葬送了那种感觉,我的心现在遇到什么样的男人都是平静的,无法再起一点波澜。”
“结束了吗?”
“我理想中的男人豪爽、豁达、幽默风趣,衣着整洁风度翩翩;他沉默寡言、无趣、不修边幅还有大男孩儿的计较。尽管不是我理想中的男人,但就是莫名其妙感觉他是我能依靠的男人。”
“你还要跟他交往吗?他家里你了解吗?去过他家里吗?”
“没有去过他家里,听他说过,他家里很穷。说真的,曾经也有几个不错的男人追过我,但我从来没有那种能依靠的感觉。还有重要的一点,他给我的印像是个努力上进又能吃苦耐劳的人,我认定他是一支潜力股。要不要交往,我还要想想。你结婚的日子看好了吗?”
“看好了,农历冬月十八。”
“那么快?从交往到结婚才三个月,闪婚呀!”
“他一个星期飞这里三次,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上午又坐飞机回南方。我心疼他,我爸妈看得心慌,特别是我妈,不时提醒我‘女孩子要自重,千万不要没结婚就把自己交给了男人。’我爸妈现在的心态,我和他结婚已成定局,早结婚早好,放心!”
“三十五岁成熟男人的心思与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比起来,方方面面都占优势。司徒浩然真是老谋深算,表面上看起来是爱你到深处,争取分分秒秒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是变相的逼婚,又让人无话可说。”
“嘿嘿!我就爱那样成熟的男人。你外公是方圆几百里闻名的文人,你爸可是乡里最德高望重的人。说真的,林潮的家庭、人才、收入、性格,其实都和你不在一条起跑线上,你要慎重。要不我结婚了,叫司徒浩然给你介绍一个基本符合你期望的男人。”
“我要再想想。”湘君正说着手机响,是林潮问她到家了没,他们寒喧几句挂掉了电话。
慧敏说:“你不动心,但你把别人的魂勾跑了!”
湘君说:“不知怎么,我可怜同情林潮,不想伤害他。”
慧敏说:“可怜同情不是爱,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湘君点点头。
一眨眼,慧敏的婚期要到了。婚前三天,慧敏又和湘君深谈了一次。
慧敏说:“你真的决定嫁给林潮吗?”
湘君肯定的点点头说:“是的。”
“为什么?”
“林潮是一个能吃苦耐劳的人,是一支潜力股,这一点我深信。他现在是一无所有,但他还年轻。我也很清楚,林潮不可能大富大贵,我也不指望那样的生活。我的生活目标不高,一个能守在我身边的男人,一心一意对我,钱不用多,够花就好。我和你不一样,我向往的是平淡踏实的生活,未来的路我能掌控的,如果未来的路我无法掌控,我不敢跨过去。司徒浩然那样的男人,真的很优秀,但那样的男人让我没安全感,未来的路我也无法掌控。我很羡慕你,但一点也不忌妒你。”
“太优秀的男人让你望而怯步?”
“不是。我们家住的木房子很大,你知道,一边是上百年的老屋,一边是新建的吊脚楼。小时候我睡在老屋,天天晚上梦见被鬼掐脖子,几乎每晚我都是惊醒。要是没梦见被鬼掐,就是被人追杀。长大了睡吊脚楼,离父母又太远,也怕,晚上睡觉我瞪大眼望着屋顶,木房子每一个空隙,我都感觉会有鬼飘进来。离开老家在外面做事后,我就想,以后找老公一定要是一个能经常陪在我身边的。”
“你确定林潮能经常陪在你身边?”
“林潮其貌不扬,性格单纯,感情专一。林潮家里很穷,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安全感。因为他家不可能挑剔我,只有我好不好接受他家。嫁的远,我必需要对一切有把握和掌控。我和你的区别在于,我是去把握生活,你是去征服生活。所以你敢去冒险,而我保守。我当年为什么会放弃那段感情,因为我无法把握那段感情。”
“你家人知道吗?会同意你嫁一个有远又穷的男人吗?”
“我爸妈已老,管我是有心无力。我哥和我姐都成家了,也管不着我。我不想嫁内地的男人,你也清楚,内地的男人除了公务员,勤劳的出门打工,懒的在家不是当混混就是赌。沿海的男人勤劳,踏实,实干。”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早前司徒浩然给了你爸妈一百万,现在又给你爸妈十万块钱翻修乡里的老宅,还在市里买一套价值三十万的房,给你哥又送一辆二十万的车。在内地,现在一般公务员想买一套商品房都很困难,老百姓更是可望而不可及。你嫁给南方富商,一下传遍十里八乡,个个羡慕不已。有时我想,如果我遇到司徒浩然那样的男人,一定也难逃他的魔爪。”
慧敏呵呵笑说:“你嫁一个正在创业的毛头小伙子,我嫁一个创业成功的成熟男人,但愿我们都能得到幸福!”
走进婚姻,湘君和慧敏很快发现,现实婚姻与憧憬的婚姻,中间隔着一条银河。不管是有钱夫妻还是没钱夫妻,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