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辞撑着脸,几乎要睡着了,突然又打了个激灵坐得笔直,继续一动不动地和眼前男子比毅力。
男子一张薄薄的面具遮住整张脸,又垂眸不知正思考着什么,导致卿辞对他什么了解也没有。卿辞的性子很倔,实打实的死不放弃形,又不肯先说话,一脸傲娇地和男子较量着,虽说也不知道人家是否根本没看见她,或者懒得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较劲,亦或者暗自嘲笑这小东西自作多情,反正横竖就是不理睬她。
卿辞往四周张望,自己出来似乎快有一天半了,这里半个人影也没有,就这一个男的还跟木乃伊似的不肯说话,且这里虽说有阳光,却让人觉得寒冷无比,何况卿辞只穿了一件长裙,不怀好意的雾气又时不时地遮住二人周围,卿辞此刻的心情可谓接近崩溃状态。
最后,卿辞终于忍不住张开嘴要说什么,男子抬起了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我辗转轮回千百次,只为见你一刹那的回眸。
倒是可笑,那一双丹凤眼妖冶得紧,眸子里却一点颜色没有,一汪深潭仿佛将过去种种皆置之度外,也不知是遗忘,还是绝望。
卿辞就那样张着嘴惊奇地看着眼前人,大脑一片空白,连自己要说什么、做什么、是谁都一并忘记了,就在她的口水即将在脸上印下两道印子之时,男子深邃的眼不着痕迹地从她脸上移开,迷惘地朝四周看去。
卿辞终于回过神来,不敢直视男子的眼神此刻停留在男子脖颈以下的部分,她什么都没有看见,或者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真是够了,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又不是没见过比这更好的眼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略带迷惘的眼睛看着她。
他开口了!她等了将近两天,老天有眼他开口了!卿辞一阵激动。
男子表示看不懂。
皱了皱眉,看着对面人涨红的脸:“你不会说话?”
卿辞愣了一下。
男子偏头略做思考,过了一会儿直视着她,很认真地说:“这里并非你可来之地,姑娘还是速速离开吧。省得家人担心了。”
“家人”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格外清晰而深沉,卿辞微微扬唇,淑女的微笑:
“这位公子想必是想多了。本姑娘不哑,且这地方,似乎并非小女不可来之地吧?”
担心男子还沉浸在“太好了原来你不哑哈哈哈”的思绪中,卿辞开口又要说一句,男子的双眸微微睁大:“你不是本地人?”
终于到了卿辞最想问的问题:“这里到底是哪里?”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九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