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13日天气不详
被七师兄踹下浮世台,心情......复杂。
云澜终究还是没见到她那十七个据说别有风情的师兄,她七师兄说,浮世台即将开启,于是,她还没吃到紫微宫的第一顿饭,就被七师兄扔进了浮世台。
当然白翊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只是为了让小师妹忘记方才云颢提到的事情才忙不迭扔了她进去,至于云颢的下场,大概,只有,天知道。
眼瞧着小师妹已经不见人影,白翊掏出小手帕挥了挥手,还顺手抹了把眼泪,以示不舍。
“师兄,你有没有告诉小师妹,她掉下去会没有现在的记忆...”
“......”
“忘了。”
白翊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小师妹你冤有头债有主去找小十二吧,他要是不这么八卦,我也想好好和你交流感情的啊。
于是,紫微宫云澜小师妹就这样在十二师兄怜悯的目光里开始了她的寻魂之旅。
一阵天旋地转,云澜大脑一片空白,倒是胃里一阵阵泛起酸水,想吐......
在下落的这段期间里云澜把浮世台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虽然她也不大清楚浮世台有没有祖宗这种事情,但是她是绝对不会去骂自己的七师兄的,云澜一本正经的表示,不是她不敢,只是她是个很有操守的姑娘,尊老爱幼什么的,要时刻谨记啊......
在她终于忍不住要开启暴走模式的时候,一阵波澜晃过,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然在她失去记忆之前,依稀听到一个萌正太声音。
“咦,这小妞的血统不错诶.....”
......
天启十四年,大夏国第一位小公主降世,名岚,封号霓裳。
天启十七年,霓裳长公主身体孱弱,送往天苍山学艺。
天启三十年夏,祁国太子领兵攻夏,半年后,夏国破。
天启三十一年春,夏王自缢于王都城楼上。
叶岚回到夏国王都的那一日,她的王兄子阴被绑在城楼上,曾经清俊的面容洒满风霜日晒的痕迹。不时有百姓走过城门,会狠狠地朝那个方向吐一口唾沫,骂上一句晦气。
泪水溢出眼眶,他们都说子阴卖国,祸乱天下,她不信。
“公主,别去。”一身灰袍的老者拦住泪流满面的少女。
“恭叔,那是子阴,那是我兄长啊。”少女看着王城的方向,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自古王都皆是依山伴水而建,讲究风水地势。而夏国王都背倚苍山,前临汉水,城门之外,十里长林,郁郁葱葱。
远处的行人仆仆,驾马而来,带起阵阵烟尘。
“小姐,前方就是王城了。”
老仆在茶棚出停下马车,茶棚小二是个有眼色的,吆喝一声就迎了上去,这年头,还能坐着马车往这儿赶的,非富即贵啊。
“唉,您老啊,是刚从外面回来吧,这王城啊都改名叫夏城了,可叫不得王都咧。”小二佝着腰笑呵呵应道。
“是啊,我家小姐刚才陈国求医回来过来的,一路上倒是听了不少事,唉,这么些年了,我这记性也不大好,总是记不得,这里的天,都变了。”老仆人笑着应了几声,略有些担忧得看了看车里。
“麻烦给弄些吃食送来,我家小姐不便下车。”老仆瞧着茶棚简陋的模样,也没有过多挑剔,简单吩咐了几句。
小二一声吆喝,麻溜的回身进了内棚准备吃食去了,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讲究的,他得要仔细挑几个白面馒头咧。
“唉,你们听说了没,那个卖国的子阴小贼死啦。”
“你说的是那夜被个红衣女子一剑毙命吧。”
“是啊,也不知道是多大仇啊,人都挂在城楼上了,还非得要自己砍了他的人头。”
“我呸,子阴小贼卖国,多少家破人亡的人家子女都跟他有血海深仇,要是我,我也要拿小贼的狗头祭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
“嘘,这话可别乱说了,什么家啊国的,夏国早都不在了,现在是夏城。”
“唉...我知道,这不是...”
老仆人抚着马鬃,安抚着躁动的马儿,低垂着眉眼,看不清模样。
“老人家,您要的吃食,都给您包好了。”
“老人家。”
“老人家?”
小二连连唤了好几声,老仆人才回过神来。
“哦哦,我这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多谢小哥了。”老仆放下几个铜板,将吃食递入车内,赶着车向王城的方向而去。
茶棚的小二撇撇嘴,一回身又吆喝着招待新来的客人。
这茶棚乃去王都的必经之路,这生意啊可是俏得紧。
......
叶岚闭着眼躺在马车里,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那日红衣亲手了结了她兄长的性命,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
祁国太子放出子阴卖国的消息,不过是为了绞杀外逃的夏国王室之人,那日,她被恭叔拦下,生生晕了三日,三日后,红衣已经让兄长解脱了,而她,也毙于祁国人刀下。呵,祁国人丢了诱饵,想必是恼羞成怒了。
她没能护住她兄长,也没能护住他心爱的女人,想起当年那个跟着兄长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红衣少女,叶岚一颗心像是生生被剜去一般,痛得彻骨。
本来恭叔不肯带她回来,祁国太子让定安将军留守夏城,顺便绞杀夏国余孽,而她,活生生的夏国余孽,若是回来,那是自投罗网,但是,即便知道前面是刀山火坑,她也要跳,她不能让她兄长和红衣死后亦不得安宁。
当日夏王殉国,夏王后听闻夏王死讯,死于王宫大殿之上,祁国太子命人以王侯之礼葬于苍山,陵墓已封,她不能扰死者安宁,但兄长的尸骨,她一定要带走,想起那日见到的子阴,叶岚就恨不得生啖祁国人的肉,饮尽祁国人的血。她清俊无双的哥哥,那个永远看着她微笑的哥哥啊,被扒了上衣,赤裸裸吊在城门之上,脏污,丑陋,世人的唾骂,仇恨的目光,那些都不该存在在子阴身上的东西就这样折磨着他,想到这里,叶岚一阵气血翻涌。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车内传来,恭叔急忙勒马。
“小姐,你怎么样。”
“我没事,继续赶路吧,时辰不早了,再不进城,城门该关了。”叶岚狠狠拭去唇角的血迹。
“是。”
想起那日小姐的疯魔,恭叔眼神冷了冷,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小姐做完这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