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粉扇一捏的剧痛,反而让米拉拉更清醒了一些,米拉拉冷静地看着粉扇这张被怨气蒙蔽了的脸,缓缓地开口:“我知道我不能留在月微凉身边,所以我离开了,但我跟你走,不代表你的法力迷惑了我。”
分外讶异地张大了眼,粉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问:“你是说,你根本没有受我法力的影响,你是自愿……跟我走的?”
米拉拉没做声,眼神坚定地默认了,粉扇心里一阵颤动,声音都有些发抖:“为什么……你不是被我法力迷惑,那……那你究竟是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明知道自己一介凡人,进入魔都定然九死一生,这样你还义无反顾跟着我来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握住粉扇冰冷的手,米拉拉苍白地笑了笑,“我跟你一样,天地之间那么大,却没有一个容身之处,我很庆幸,还能有一个粉扇你陪在我身边,让我不用再过那种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的孤独人生。”
粉扇瞳孔一缩,视线落在米拉拉左肩上:“因为彼岸花的诅咒,所以你离开月微凉,没了他在身上,你去哪儿都无所谓是吗?哪怕前面是地狱,你也眉头都不皱一下?”
米拉拉再度沉默,眼底沉积着一份无奈的痛,无意间,震撼了粉扇心底最脆弱的一隅,深深刺痛了她灵魂深处最大的一个伤疤。
隐隐的,粉扇眼里闪出了泪花,米拉拉中的瘴气之毒越来越深,浓重的睡意又再袭来,意识再一次变得游离。
她的难受,粉扇看在眼里,晶莹的泪光中,是粉扇不肯轻易示人的脆弱。
“不行……拉拉,你不能睡……你不能有事……”泪水落下来,粉扇的声音也越发颤抖,“我知道我错得很厉害,其实我一直知道的……拉拉,你别睡……求你了……”
被粉扇用力摇得一阵眩晕,米拉拉缓过一口气,无力地笑:“好,我不睡……”
听到米拉拉的回应,粉扇总算平静了点,透过那晶莹的泪光,米拉拉似乎看见了一千年前的粉扇,和一个书生相遇相知。
“一千年前,我早早地就嫁给了张生……”
在粉扇娓娓道来的故事里,米拉拉缓缓合上眼,因为怕在眼里的泪水会流出来,她早就不习惯脆弱了。
对米拉拉,粉扇完完全全把千年前自己和张生的悲剧和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当说完之后,她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成河,却整个人瞬间轻松了。
可是米拉拉嘴角的笑却缓缓褪去,手垂了下去,粉扇脸色一变,用力晃着她:“拉拉!拉拉!别睡啊——”
米拉拉毫无反应,瘴气的毒侵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再次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就在粉扇着急之际,远方传来刑天熟悉的怒吼声,粉扇顿时更加慌乱。
“滚出魔都!带着不详的魔物,给我滚出魔都——”
刑天已经快要追上来了,粉扇带着昏迷的米拉拉,根本已经逃不动了,就在此时,森林那边的黑雾忽然像有了生命一样,在灰暗的世界里,像墨色晕开一般,以极快地速度伸到粉扇面前,粉扇意外一愣,森林那头,似乎有人在邀请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