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惊道:“这,这是怎么了?”面对如此异象,纵是素来冷静的她,脸色也是不禁一变。
沐晨道:“我来试试。”他随后起身,学灵灵方才的动作,也是离房。但却是也同灵灵一般,回到屋中。
灵灵想了想,问道:“莫非这屋子布上了阵法,使人不得任意进出?”语毕,便传店小二来给二人送饭。她想要试试,看是否真是这个理儿。
只见店小二轻轻松松入了房,端着饭菜笑道:“客官,您可真有眼光。咱们这的饭菜,可是这镇中最是美味的勒!您这就尝尝,若无事,小的就先回去了。”说完,眼神不忘瞄向灵灵。他适才可听说,刚刚就是这女子给了好大一笔赏钱,如今自是要碰碰运气。
灵灵一颗心有七八个窍,不加琢磨,便知那小二的心思。她也不戳破,只再从钱袋中掏出几钱碎银,赏给了他。小二这才高兴的谢过,离开屋子。
灵灵待小二离开,拧起了一双秀眉,默然了半晌,这才道:“这事可真奇怪了哉,这小二可以任意来此,我们却不行。”
沐晨见此也是不解,剑眉微皱,道:“既然小二可擅自离去,就表示这屋子没有古怪,怕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不过灵灵这时腹中已是极饿,打了个呵欠道:“罢了,先吃完这顿再想吧!我可是好久没吃东西了。”这便端起碗筷,就着盘中菜肴吃了起来。虽说是极饿,可吃相仍是斯文秀气,毫无半分不雅。
沐晨见她吃得这么香,不自觉也拿过碗筷,挟了几样菜就着白饭吃着。霎时间,屋里头一片宁静。
待酒足饭饱,灵灵却是不急,反倒和沐晨谈论起来。她自幼便未曾离开苗疆,倒是对中原种种事物甚感好奇,听沐晨已走遍大江南北,不由好奇地打听起来。
沐晨也不急,和灵灵一一讲述中原的一些趣闻,灵灵听了,更是大开眼界,暗暗打定主意,却是打算没玩个三五年是不回苗疆了。
灵灵笑着问道:“你可瞧过那所谓的塞上风光?”她自幼就憧憬那等壮烈之景,这时一有机会,就问了出来。
沐晨笑道:“这倒没有,不过倒是听人说过几回。”
灵灵叹道:“我还以为你肯定看过呢!倒是我想多了。人家又是怎么说呢?”
沐晨思索了会道:“塞外之地,秋冬甚是苦寒。那儿的人都是游牧的,平素都是放放羊,射射鹰。”
灵灵听了却是鼓起了嘴:“这我也差不多知晓,就可惜没法亲眼去瞧瞧。”她轻轻叹了口气,吟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倒不知是否可以看看这等壮阔的景色。”
灵灵低叹了口气,随后便拍拍自己的脸,笑道:“我在说些什么,我过阵子一定会到那儿,和那边的人交交朋友的。怎地被我说的如此悲观了。”
沐晨看了她的动作,也是一笑,道:“这倒是,改明儿若你要去,跟我说声。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灵灵展颜一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儿。如今,我们还被困在这儿呢!”说到这,两人又都是添了一愁。
灵灵手抓着玉佩,一双妙目凝视着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的这遇如此邪门?”
沐晨也是不知,不过仿似隐隐约约有了个念头。
灵灵道:“你说这该怎么办才是?”她一手把玩玉佩,一边问着沐晨。
此时沐晨心中已有了个计较。他微微一笑,道:“适才我们两个是各自离开的,现下便试试我们一同出去吧!”
灵灵听了一喜,道:“我刚刚可没想到这法子。听你所言,倒似能成哩!”
两人这就照沐晨所说,一同离房。这时,倒是顺利走出房间,并无生出如刚刚的异象来。
见此,两人心中均是大喜,心想终于离开这地方了。同时却是暗中不解:为何刚刚偏不能走呢?
灵灵与沐晨一同回到房中。一回房,灵灵这便问道:“你说,为什么刚刚我们不能离开,现在反能随意出入了?”
沐晨心中也是不解,道:“我也不知,刚刚可有什么古怪?”
灵灵想了想刚刚她和沐晨发生的种种,正想答没有时,记忆突然定格在一个画面。她惊道:“莫非,是刚刚那件事?”这就把她的猜想说与沐晨听。
沐晨听了也是一惊,道:“若真是如此,此事倒也有些麻烦。”
灵灵问道:“怎么啦?不是找出问题了吗?”
沐晨摇摇头,道:“不,若是因为阵法之类的原因,我尚可解决。但若是因为那玉,我却是无法可想。”若是阵法一流,他凭多年修为还可破上一破,可碰上这对奇玉,他倒真无能为力了。
灵灵这也苦恼起来,两人就这般面对面,思索解决的办法。
过了好一会,灵灵喜道:“我知道了!我们便不要离对方太远,不就得了。横竖这对玉也没对我们造成伤害。”
沐晨心想此事哪有这般简单,自古男女授受不清,你我孤男寡女数日同宿同眠,若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听。不过此话也不方便说出口,只好道:“这怕与礼教不合。”
灵灵听了不以为意。她自小并未受过礼教,读书也只是读过懂了就是,对于孟子等人之言却是丝毫不将之放在心上。她也不说与沐晨听,怕他又认为自已的言行太过奇特,想了想方道:“这又没什么,你们不是有句话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吗?我俩心中问心无愧,怕礼教做甚?”
沐晨苦笑,但话说至此却也不好反驳,只好说道:“好吧。姑娘说的极是。”
灵灵嫣然一笑,说道:“早说嘛!你看,这不就完了吗?”
沐晨听了心中却是无奈,暗道这姑娘终是涉世未深,才不懂男女大防之事。不过却也无法在劝,加之他也无更好的办法,只得依着灵灵了。
两人这就同宿一地,或是旅店,或是山间。灵灵是不知所谓男女之事,沐晨对此则比之灵灵也才稍懂一些,可是到底是不甚明白,所以这一路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日,两人来到了一家市镇。灵灵少年心性,最是喜爱些新奇事物,便拉着沐晨一起逛起市镇。只见她左手一枝糖葫芦,右手一支捏面人,吃得不亦乐乎。
灵灵乐得眉开眼笑,说道:“你们中原真是有趣,这一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哪像我们,只能吃些山间野味,东西也没这许多,可真无聊死啦!”
沐晨听了微微一笑,说道:“中原确是有许多东西,可苗疆却也是有极多有趣的事物,怕只是你没注意到罢了。”
灵灵吐吐舌头,娇憨的道:“真如你说的这般好,我也不会来这啦!我这次出来,非得玩个三五年不可,不然回去又该闷死我了!”
灵灵侧头,看着沐晨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蜀山派是什么呢!”
沐晨正色道:“我蜀山建派多年,视保护天下苍生为己任。斩妖除魔便是我辈之责。”
灵灵听了,暗道:这蜀山倒是与我们巫女所做之事倒是有点雷同,都是为保护大家而生。想到这,不禁有些担忧族里的大家,可转念一想,心道:这族中长老都是精挑万选出来的,这些年更是将族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有声有色的,我离开个三年五年的,怕也不碍事。一念至此,便也放开心胸,不再理会族里的事了。
灵灵续道:“那你们怎么斩妖除魔?妖魔岂是刀剑能伤之辈。”刀剑一流,平素是能砍伤人,却是拿妖魔无可奈何。
沐晨笑道:“所以我们都会学习一些法术啊。不然,怎么杀退妖魔呢?”
灵灵不由奇道:“法术?那不是唬小孩儿的东西吗?”
沐晨摇头道:“世上确有法术,人们只是不得其门而入,才以为那只不过是杜撰之事。我派开山祖师因缘际会下偶而习得,传授他的仙人吩咐他不可授与心术不正之辈。我开山祖师也为招收许多弟子,再加上仙人自此以后便长留仙界,极少下凡传授人们法术,这才使得大多数人不会法术了。”
灵灵一听其中还有这许多弯弯绕绕,大感兴味,缠着沐晨说了许多给她听。沐晨就拣了些琐碎之事说与她听,不过关于法术使用之法,却是半分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