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故作为难的样子,在厅内来回踱步,过了一会方道:“这倒也不难。你只要之后吃饭时让我和晨哥哥先吃便成。”
苍茫上人听她这么说,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他讪讪地说道:“这样倒有些......不然,我送你们东西好了。算是赔礼好了。”说完,他转身入房。过了一炷香罢,才悠悠回厅,递给灵灵和沐晨两柄匕首。
灵灵听他适才这么说,见了这匕首,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不过沐晨一见,却是一惊:“这东西我万万不能要。”他却是没有提及灵灵,一来是想灵灵若有此物帮着防身,也可以安全些;二来却是灵灵已是苍茫上人的弟子,要不要收下他也不能左右。
灵灵见他如此惊慌,不由奇道:“晨哥哥,怎么了吗?”
莫不是此物极为贵重?连一向处变不惊的晨哥哥也是如此失态,定是这个道理。
灵灵立时将匕首推还给苍茫上人:“师傅,这不必了。这匕首如此珍贵,怎能轻易给了我们?”她心知若这匕首真是奇物,那想必对苍茫上人也是极为重要。既是如此,那自是不可擅夺别人之物,尤其是这等稀珍。
苍茫上人见沐晨分明知晓这匕首的贵重,可却仍是拒绝;再看灵灵也是知道此物的珍稀,却是不见贪婪之色,还是坚持要返还给他,不由心中暗暗点头,暗赞二人的心胸气度,如此年纪便能不骄不躁地看待宝物,倒是个难得的人才。
苍茫上人故作怒色:“你们一个两个都成什么样。我都进去找这许久,才翻出一些东西给你们。可你们倒好,都给我拒绝了去。我可不管,今儿个,你们都要收下。不然,我就再拿「风吹草低见牛羊阵」来对付你们!”
灵灵一听那阵名,立时想起当时碰上的牛羊及藤蔓成群的场面,不禁缩了缩身子,可却仍是低头不接。沐晨也同灵灵一般,摇头不受。
苍茫上人见两人这般,倒也是无法可施。他一声低喃,沐晨和灵灵的双手便不受二人控制,强自将匕首递了去,放入两人腰间,自主的仔仔细细地捆好。
二人待双手终于回复控制,忙要解下匕首,还给苍茫上人。可不料匕首却是牢牢捆在腰间,如何也拆不下来。沐晨微微一叹:“此物如此珍稀,怎可就这样强给我们。这东西你也知道它的重要。”
灵灵一听,心中好奇地问道:“从一开始你们就说这对匕首是珍贵之物,可我看和我那柄比起,倒是差上一筹不止。”说完,她从腰间抽出另一柄自己的匕首,笑道:“你们瞧,我这柄又如何?”
沐晨凝目一瞧,心中不由暗暗稀罕:苍茫上人拿的那两柄匕首已是极为珍贵的东西,岂料灵灵的这柄倒是将适才的匕首通通都给比了下去。他出声赞道:“原先那两柄已是极妙,可你这个却是在它们之上。”
在日光下,灵灵手握的匕首熠熠生辉,闪烁的不是普通的白光,也不是少见的青芒,而是从未见过的,高贵的紫色光辉。在那紫光的缠绕下,更显得刃口的锐利。
苍茫上人一看,也是暗自称奇。他却是掩下吃惊,佯装不知,笑骂道:“好啊,你倒给我比较起来。你这小姑娘,可真是好胜。”
灵灵笑道:“师傅,就饶了我这回吧!晨哥哥,那对匕首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晨看了看窗外悠远的风景,微微一笑:“其实,这件事情本该由你师傅说的,不过,他应该不会同你说。”他顿了口气:“因为你师傅一定知道你听到这匕首的故事,就更不会接下那匕首了。”
苍茫上人无奈地点了点头:“晨小子说的不错。继续说吧。”
沐晨笑了笑,继续说道:“这对匕首的来历,可以追溯到大明初期。那时,明太祖手下的刘伯温文成公曾经......”
“是不是斩龙脉?”灵灵猛然打断沐晨的话,一脸兴奋地说道。
沐晨笑着点点头:“不错。”
灵灵自豪地笑了笑:“你可别认为我在苗疆,就什么事情都不知晓。我可是算得上饱读诗书哩!”
看着她那自信地笑容,闪烁着灵动光辉的眼眸,沐晨晃了晃神,过了一会才略不自然的接口道:“刘伯温当时,为保明朝江山而斩龙脉。”
灵灵又笑着接口:“那这对匕首,就是刘伯温用来斩龙脉的?可我瞧也没什么。”
沐晨笑着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你也别小瞧这对匕首。若非神器,怎么可以斩断龙脉?由此可见,这对匕首甚至有诛仙灭神之威。”他叹了口气:“如此神威,又岂是凡俗之物?”
灵灵这才重视起怀间的匕首,仔细打量了几眼,疑道:“可是,为什么会成两柄?”总不能是刘伯温拿两柄刀子去斩龙脉吧!
沐晨也是一脸茫然。
苍茫上人接口道:“其实,这又是一件事了。”他端起茶,轻轻啜饮几口,这才继续说道:“刘伯温是只用他那屠龙刀斩龙脉不错,可是事实上,他并未完全成功。”
灵灵听了一惊,下意识的反驳:“这怎么可能?”这是在民间甚至于苗疆都广为流传的事迹,如今苍茫上人又同她说这是假的,一时之下,她怎么能接受?
苍茫上人抚了抚茶碗,道:“这是真的,龙脉岂是如此容易就毁坏的?区区一介凡人,也想逆天行事,折了屠龙宝刀还算轻的,要是一时惹得上天不快,要了他的小命都不嫌重。”
灵灵缓了缓心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可你刚刚提的是屠龙刀。”可不是如今的匕首。
苍茫上人玩转了下杯盏,笑道:“是没错,那屠龙刀折了后,本该要毁坏成一片飞灰才是。可不知怎地,硬生生被劈成两半,不过,自此之后,神兵之威倒是所剩无几。”
苍茫上人略略歇口气,才道:“可这时又出现一些异数。劈成两半的屠龙刀,被位铁匠捡了去,一家子以身伺刀,屠龙刀重新染上血性,这才稍稍恢复了些神威。那时我正巧经过,看这刀成了现今这副模样,戾气尤重,不忍好端端的兵器成了魔物,也不想将它销毁,便花了好生功夫,才将它的满身戾色消解掉。”
他语气平淡的述说着。可沐晨和灵灵两人都知晓,那时的情景怕是极其危险,不过,却都善解人意的没有多问。
灵灵稍稍整理下自己的心境,才开口说道:“我倒是见识短浅了。看样子,倒该快快剪去这头发了。免得头发长,见识短。”她略略调侃了自己数句,想气氛重新热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