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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风吹草低

沐晨却是紧紧握住牛角不放,不过仍是险些被甩飞出去。灵灵看沐晨这般辛苦,想了想道:“晨哥哥,可以腾出一只手吗?”

沐晨点了点头,道:“可以。怎么了吗?”

灵灵不答,空出一只手从腰间又是摸出一个瓶子,随后递给沐晨,道:“这是失魂散,闻上一丁点就会失去神魂,受人所制。”

沐晨听了心中一喜,一手先放开牛角,接过这瓶子。拇指微微一翻,打开塞子,便将瓶子凑过去那牛的鼻子边。那头牛原是暴戾非常,可一闻那失魂散,就如药名一般,失魂落魄,神志全失,沐晨将牛角往哪里扯,它就跟着往哪走,甚是安分。

沐晨见此情景心下一安,突然想到:若是将这儿所有动物都用失魂散迷昏,那不知可不可以?想到此,就问灵灵道:“灵灵,你可还有这药?”因为他实是羞赧,所以却是不再喊灵灵「灵儿」了。

灵灵听他不再唤自己的小名,小嘴微微一瘪,道:“有是有,只不过我没这解药,要调配也需要花上好大一番功夫。所以,若是不慎吸入的话,我们就交代在这儿啦!”

沐晨微微一叹,道:“那现下我们要怎么办?”

灵灵侧头想了想,道:“我数数啊。”她喃喃的数着,边数边扳着手指头,过了一会,她喜道:“成啦!我们往那边走。”

沐晨顺着她湛蓝的衣袖望去,问道:“那儿就是阵眼?”

灵灵笑道:“不错。我刚刚数过的。”

沐晨当即令牛往阵眼处奔,奔了约莫数里,到了一处百花繁盛的谷地,这才看不到原来满地的牛羊。二人见此,才长嘘一口气,知道暂且脱了险境。

二人此刻想来,却都是后怕不已。若当时没有上得这牛,若是灵灵没找着阵眼所在之处,那二人都得交代在那个奇异之处。

突然,一阵白光笼罩住那牛,牛就顺着这阵白光缓缓消失。沐晨和灵灵失了坐骑,也就跌到地上。

灵灵闷哼一声,却是不管疼痛,径自拉着沐晨问道:“晨哥哥,刚刚那牛怎么又不见了?”

沐晨也是一愣,想了想方答道:“许是适才那地方,本就是一片虚幻吧!不然,也不会一会儿是狂风袭地,一会儿是藤蔓缠身,一会儿是牛羊??尽至的......”他说的也甚是不肯定。灵灵听了,问道:“那我们若在那边死去的话,会不会真的是死了呢?”

沐晨摇头,只是不知。心中也是想到:若真折在那边,那我们是会回到客栈,还是就如此到幽冥地府报到呢?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呵呵。”

沐晨和灵灵一听,立时警觉地握紧手中的剑柄。沐晨低喝道:“是谁?”

此时,谷地回荡着沐晨的低喝:“是谁......是谁......”

灵灵害怕的瑟缩了下身子,另一手紧紧扯着沐晨的衣摆。沐晨也腾出一手,反手握住灵灵柔若无骨的小手。

声音又再度响起:“怎么?过了我那「风吹草低见牛羊」阵的人,竟是如此脓包吗?”

二人一听,这才知道方才的八卦阵不过是小小的引子,只为了引他们入那「风吹草低见牛羊阵」罢了,而这个声音的主人,怕就是这阵法的布阵者了。

那声音又道:“小姑娘到是个不错的苗子,至于另一个嘛......倒就只是个傻小子罢了!算了,算了。今日就算你们捡到便宜了。”

灵灵和沐晨只觉得莫名其妙。而当灵灵听到那声音骂沐晨「傻小子」时,不由嗔道:“你又算什么?凭什么骂晨哥哥。糟老头子!”

那声音道:“难怪孔子说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话可说的不错......”话还没说完,灵灵和沐晨眼前就多了一名白发皤皤的老者,抚着须笑着继续说道:“小姑娘,我不就随口亏亏这傻小子,你就这般跟我急啊!”

灵灵见他这番为老不尊,可又不似坏人的样儿,胆子也大了起来。她笑着说道:“怎么?我说你说错了你就这样跟我急啊?”却是在模仿他适才所言。

老翁笑道:“没错,没错。小姑娘、傻小子,要不要拜我为师啊?”

灵灵笑道:“你有什么本事,我为什么要拜你为师?”

老翁一想,笑道:“这也是个道理。罢了,我就露几手给你瞧瞧!瞧仔细啊。”语毕,就一跃离地,凌空而行。在天上他的衣袖不住飘荡,灵灵此时只想到一句:风吹仙袂飘飘举。不过转念一想,那句后面可是说关于杨贵妃的事情,不由地轻笑出声。

老翁不明所以,翻身一落回到地上,问道:“小姑娘,你在笑什么啊?”

灵灵笑道:“没事。”

老翁摸摸他泛白的长须,笑道:“如何?我还有很多招没使。要拜师了吗?”

灵灵笑道:“拜你为师有什么好处?”

老翁道:“怎么没有好处?好处多著呢!比如你可以像我刚才一样飞......啊!险些又被你这小姑娘忽悠了去。”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旁人看我这样凌空飞行,哪个不是争相要我当他们的师傅?偏小姑娘还向我要好处。”他一脸郁闷的说着。

灵灵笑着道:“合着拜你为师是我占便宜啊!倒不如说,是你占了我天大的便宜哩!我拜师之后就得天天伺候你,等我学成出山之后还得帮着应付你的仇家......你说,我不是占了老大的亏吗?”

老翁想了想,道:“这似乎还真有这个理儿......啊!我又被你忽悠了!总之,你若不拜师,我......我就......”他想了好久,却是没想到要怎么办。

灵灵抿嘴笑道:“你就如何啊?莫不是要反拜我为师吧?”她原是随口道来,不过那老翁却是顺口一说:“不错,我就反而拜你们为师!”说完之后,才惊觉他自己说了些什么胡话,登时垂下头来。

灵灵一听,咯咯笑道:“晨哥哥,我们要有徒儿啦!老头儿,还不快快行拜师礼!”

沐晨笑道:“好啦!你也别戏弄他了,省得他真落下面子,这样就不好看了。”

老翁一听,忙道:“就是就是,这傻小子说的不错。”

灵灵秀眉微微扬起,道:“傻小子?”

老翁忙道:“没没,小姑娘,你听错了,你听错了。”说到这里,他一拍他的头,说道:“不对啊!我现在正和你们说拜师的事呢!”

灵灵问道:“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执意要收我们当弟子?从刚刚就一直纠缠着我们不放。”这样缠着,弄得她都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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