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嬷嬷虽上了年岁,有了阅历,但听完这惊世骇俗的一段情,她也顿时慌了神。
闹不好这是脑袋搬家、诛连九族的死罪!
“小姐啊,那、那西门公子人走了吗?”半天后,古嬷嬷才憋出一句话来。
“走了,被我给赶走了!”朱皎月答。
如此,古嬷嬷心里就有了主意:“小姐,崔蝉只是个奴婢,说话没分量。眼下无凭无据,只要咱们矢口否认,皇上也指不定会信谁呢?”
“唔。”朱皎月心虚的应了一句,她心里拿不定主意。
“余下的事儿咱们走一步再看一步,小姐你别太担心。”古嬷嬷安慰道。
在宫里为求自保杀人是常见的事,朱皎月虽说本性善良,但也不至于柔弱。
如今她却没办法对崔蝉下手,毕竟崔蝉是玉华殿的人,崔蝉的出现会不会跟云才人有关?鞭长莫及,朱皎月在宫中地位低微,她是没法伸手到玉华殿里去查探内情,也不敢贸然朝着玉华殿的人落手。
在忐忑不安中过了大半年,一直都相安无事。
莫非崔蝉当真会替自己守住这个秘密?渐渐地,朱皎月的防范心开始减弱。
也正是这个节骨眼上,崔蝉却蓦地出现了。
她领着一个满脸鲜血的宫女,混着夜色一同闯入了月琴殿。
“朱美人,救命啊,救命啊!”一开口,崔蝉的声音就很急切。
“发生何事了?”朱皎月有些奇怪的问。
“这是奴婢的同乡,唤着桂花,她今儿受了主子责罚,无处容身,求朱美人收留。”
朱皎月的内心挣扎了一下,她本意是想拒绝的,但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在宫中,朱皎月向来奉行明哲保身之道,她从不多管闲事,也不想沾染半点事非。但崔蝉捏着自己的软肋,朱皎月就失去了拒绝的资本。
踌躇着,朱皎月望了一眼崔蝉,发现对方眼底有一抹深藏的戾色。
朱皎月心道:若是我不顺了她,她极有可能闹个鱼死网破。
虽说西门文轩与自己在宫中密会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但那晚崔蝉到底听到了多少?朱皎月是不肯定的。
她依稀记得西门文轩提过采青节的事,她唤过西门文轩的名字,到时候崔蝉将一切都吐露出来,西门文轩的身份就会被轻易揭穿。
即便她咬死了不承认,流言蜚语也足以让朱家与西门家声名狼藉。
她输不起,故而也不敢赌一次!
想了想,朱皎月便对崔蝉回应:“月琴殿素来没什么人往来,多个人就当多添一份热闹。”
朱皎月没追问这个宫女的来历,只记下了她叫桂花,是被主子责罚过的奴婢。
宫女犯错被主子打骂,这个说辞朱皎月也没疑心。毕竟入得宫快十年的日子,她见多了宫中的凉薄无情。
“奴婢就代桂花谢过朱美人了。”崔蝉拉着宫女跪下磕头。
那宫女倒是流了满面热泪,她感激的说:“奴婢一定听美人的话,绝不给美人惹事。”
“唔,快起来吧!”朱皎月笑道,“月琴殿没那么多规矩。”
这个叫桂花的宫女就这样被留在了月琴殿,她做事很麻利,话也不多,总的来说让朱皎月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