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苦其半生,花费二十三年的时间平定六国,一统中华。然秦始皇一死,陈胜、吴广在大泽乡一闹,天下就开始大乱。俗话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帝国正是一条百足之虫,虽经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的动荡,但终被秦二世给平息。二世平定了陈胜、吴广叛乱后,又开始从全国各地征召民夫到骊山修建阿房宫,天下苍生真是苦不堪言。
二世二年冬季陈胜被杀于城父。这是陈胜逝世五个月后的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一群民夫被几个士卒押送着,在满是泥泞的道路上缓缓地行着。走在最后的几个民夫正在窃窃私语。
仔细一听,其中一个道:“我们现在逃吧?你们看现在天色又晚,又有雨,那几个当兵的不会追。”另一个道:“对!快逃。上一次也是遇上雨天,逃了五个。现在不逃更待何时。”第三个道:“好!你们两个快逃,我给你们放后哨。”
只见刚才说话的两个快步逃离队伍。第三个向前望一下,见没人发现也快步逃了。恰在此时,走在前面的一个彪形大汉的士兵看见了,大喊道:“站住!快站住,别跑!”那逃跑的三人听见喊叫声,跑得更快了。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高个子戴着一顶竹蔑编的帽子,回头一望。只见鼻梁高高的,额头也十分突出,还长着少许胡须,陪衬出一张英俊的脸廓。看其年龄也不过三十出头。他听见后面的叫声,喊道:“什么事,大喊大叫的?”
刚才喊“站住”的那位军士上前道:“亭长,又跑了三个。我去把他们追回来。”那亭长向后望了望,由于天色很暗,再加上雨雾根本看不见人影,随后道:“算了吧!现在天色晚了。你一个人去追,恐怕会迷路的。”
亭长又向前看了看,对那刚才说话的士兵道:“我看这样,前面有一片树林。樊哙你去叫后面的民夫走快点,到树林里,今晚就在树林里过夜。”
那被叫做樊哙的士兵便走到队伍的后面大喊道:“大伙快点,到前面的树林里过夜。”民夫们听了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都加快了脚步赶往树林。
片刻过后,民夫们已在一棵大树下生了一堆火。这时押送这批民夫的亭长把几个士卒全招集在一起,正谈论着什么。其中那个叫樊哙的说道:“刚才生火时,又逃掉三个。照这样下去,到骊山时,恐怕民夫都跑光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另一个士卒道:“是呀!亭长,你得想想办法,不然按照秦律,我们都得死!”第三个道:“亭长,是呀!萧何所说的,也正是我所害怕的。”
这时,只见那英俊的亭长望了一眼民夫们,对刚才那第三个人道:“曹参,你们害怕,难道我不怕吗?可是这些民夫们千方百计的逃跑,我们想追也不行。再者说,若是把这些民夫们惹火了,像陈胜、吴广一样,把我们杀了,我们岂不是更冤。”
亭长顿了顿,向四周望了望,对刚才那三人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把他们全放了,而我们自己也躲进深山大泽中也可称霸一地。”萧何道:“我赞成。樊哙、曹参你们两位意下如何?”
曹参、樊哙二人一听,心中寻思道:既然亭长已不把性命看重。我们还怕什么。于是两人都道:“一切听从亭长的。”亭长道:“既然三位都同意,我看就现在行动,免得夜长梦多。”萧何等三人对了一下眼色道:“好!”
四人立即站在众民夫前。亭长上前道:“各位壮士,现在我们的处境,大家都知道,所以现在我也不为难大家了,大家四散逃命去吧!我们四人也逃命去了。”众民夫听后,根本不相信,以为是士卒们玩的伎俩。
亭长见众人都不走,道:“你们不走,我们走!。”言毕,招呼萧何等三人走出了树林,在停了雨的泥泞路上缓慢地前进。众民夫见押送的军士一走,才回过神来,心中寻思:天下还真有这等好事!想归想,但脚步早已迈开,四散逃命去了。
那亭长见民夫们都走了,提了壶酒,边喝边说道:“我刘季也算做了件积德的事。”说完,大笑了几声。
萧何等三人在后面跟着,对刘季的狂态面露不满之色。曹参道:“我看亭长高兴得太早了。”樊哙道:“且不管他,我们小心赶路要紧。”
言毕,回头一望看有没有人追来。樊哙回头恰好望见有六、七支火把正向他们追来。樊哙赶快道:“萧何,看后面不好了,有人追来了。”萧何回头一望,果见有人追来,说道:“樊哙,且不要慌,我们看看是什么道,把刘季弄在前面。”
曹参闻言马上走到前面告诉刘季有人追来。刘季喝了点酒,仗着酒劲,提着剑转回身面对着追来的人,大喊道:“什么人?敢拦我的道,不要命了。”萧何等三人退到刘季的身后,看刘季如何处置。
那六、七支火把走到近处,一看是十二、三个民夫。那十几个一见到刘季都跪下,说道:“我们几个沛县年轻不懂事的小伙子,愿追随亭长。”刘季道:“原来这么回事,好说,好说,你们都起来,跟着我走就是。”
那十几个小伙子都站起来,道:“多谢亭长!”萧何此时上前道:“亭长,既然现在人多,不如我们暂且在这里缓行,派两人到前面打探路道。”刘季道:“好!你派二人去就可以了。”言毕独自一人又到路边饮起酒来了。
萧何道:“樊哙…”萧何还未说完,就有一民夫自告奋勇道:“我和樊将军一起去吧?”萧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民夫道:“我叫黄飞,以前我来过这地方,我还比较熟悉。”
萧何回头对樊哙道:“樊哙,你和黄飞一起去,快去快回,我们就在此地等你们。”两人回答了一声,就打着两支火把远去了,其余众人都坐在路旁等候。
二人直到第二天天明才惊慌失措地回来。樊哙对喝了一夜酒的刘季说道:“亭长,我们还是改道吧。前面不远处一条巨大的白蛇挡在路上,我和黄飞监视了它一夜,它也不走。”
刘季此时酒性大发,对樊哙大喊道:“区区小蛇,就如此惧怕,还成就什么大业啊?看我的,待会儿就回来。”言毕,提着他的佩剑东倒西歪地走向大蛇的地方。
众人也不敢阻拦。曹参向萧何问道:“你看这事?”萧何对众人道:“亭长执意要去冒险,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只好等一会儿,过去看看结果。如果亭长神威,杀了大白蛇,我们仍然跟着亭长;若是亭长不幸,我们也好为他收尸埋葬,以报答他对我们的恩德。”众人闻言都默许地点了点头。
刘季提着佩剑,仗着酒性,走到大蛇面前,大喝道:“什么鸟蛇,敢拦老子的道,过来受死。”言毕,提剑便砍。那蛇似乎怕了刘季似的,竟然不反抗,活生生地被刘季劈成两段,死在血泊中。刘季见蛇已被杀死,就又拎起酒壶喝着酒,向前方而去。
萧何等人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后,不见刘季回来。萧何便领着众人去看各究竟。他们走到大白蛇处,都吓了一跳。见在路旁不远处,一条大白蛇正拖着被砍死的白蛇游向草丛中,眼中似乎还在流着眼泪。
萧何叹道:“亭长真是神勇啊!如此大的一条蛇也能被他杀死。我们跟着他,日后定能成就霸业。”曹参道:“如果我们追随他,不能直呼其名,也不能再沿用秦朝的官衔,应该换一种称呼。”
樊哙道:“对!这样以后,也便于在诸侯中能有威望。”萧何道:“这让我来想想。”言毕,萧何沉思了片刻,道:“我们都是沛县人,不如我们称他为沛公。犹如春秋战国时的齐桓公,秦穆公一样。”大家听后都道好。
萧何又说道:“那我们赶快追上沛公,看他有什么打算。”众人听后,都跟着萧何一同追赶刘季。不一会儿看见刘季醉倒在路上。萧何等人就抬着刘季继续赶路。
在正午时分,刘季醒来,黄飞就迫不及待的把他杀大白蛇,众人又给他起名沛公的事都说了。刘季听在耳中,乐在心里,但面上却装作没事一般,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黄飞上前道:“沛公,这是芒砀山脚下。”刘季道:“芒砀山,好!我早就听说武林中的武圣人住在芒砀山的‘武安洞’里,后来武圣人又被人杀害。现在我们正好借用‘武安洞’谋就我们的霸业。”众人听后都表赞同。
原来芒砀山所属范围极大,共有大小山丘20余座。芒砀山主峰居中,其中保安山、立山南峙,僖山东耸,黄土山、铁角山、夫子山、陶山西立,磨山、马山、徐山、周山、王山、鱼山等在北部逶迤棋布。而武安洞居于芒砀山的夫子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