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洒落,点点花瓣轻轻飘扬,那女子一身青衣,秀发随风而拂。虽然相隔很远,但宁凡却在遥遥之际看见了她的双眼。那双眼,与他对视,略带忧伤,但里面又有些许欣喜。
“想必阁下便是玄岳宗的宁凡吧。”一个红袍老者走来,虽是老者,但却是十分精壮,丝毫没有衰老的模样。
“老夫乃是魔极宫的左护法,请随我来。”说罢,老者领着宁凡走向一个大帐篷,里面大多都是魔教中人,但也有几个仙道大派的人士。宁凡独自坐在一个角落,他刚一抬头就见到之前的那个青衣女子在看他,眼神相互碰撞之下,宁凡选择了回避。
帐篷之内虽是在谈除灭魔道之事,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在为各自的利益而争执,谁都不想自己哪一方受损太多。众人一直谈到深夜,但却依旧没有什么结果。最后,天空中飞来一只灵鹤和一只血鸦,带着玄岳宗宗主与魔极宫的灵书,左护法看了后,在那青衣女子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青衣点了点头。随后,左护法宣布解散,只留下了一个仙道之人,那人也是玄岳宗的长老,不过宁凡并未认识,看样子那人应该早已就来到此地。离去时,宁凡向着那位长老敬了敬,这才走出,前往他的住处。
明月当空,树影朦胧。在宁凡帐篷外的柳树下正站着一个身影婀娜的女子,背对着他,像是等待已久。
“大哥哥可是叫宁凡?”那女子转过身来,容貌清秀,美若画中人。这女子就是他初来之时,和他相对而视的青衣女子。“我叫柳蓝萱,你可以叫我萱儿。”突然之间对宁凡自报姓名,这让宁凡一时发懵。
“大哥哥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萱儿的美貌迷住了吧。”柳蓝萱脸颊微微发红,用细细的手指在宁凡的胸口上戳了戳。
“姑娘......你......?”
虽然平日里宁凡也有与女子打过不少交到,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热情的陌生女子。
“叫我萱儿。”柳蓝萱微笑着。“第一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东西,就把这个送给你吧。”柳蓝萱拿出一块带着赤色的石头,放入宁凡的怀中。
“这可是宝贝,大哥哥你可要收好了。”柳蓝萱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随后带着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消失在夜幕之中,留下呆呆地立在原地宁凡,一脸无知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黑暗之中,左护法从半跪在地,柳蓝萱依靠在一张紫檀木椅之上。
“少宫主,那宁凡可是玄岳宗之人,少宫主怎么能将涅槃石送与他。”左护法低着头说道。
柳蓝萱眉头微微皱起,好似有些不悦。
“涅盘石本就是雪哥哥的东西,如今我只是再次还给雪哥哥。”
“雪霜城已经不在,那宁凡终究是另一个人。”
“是吗?”柳蓝萱脑中回想起与宁凡的画面,那呆呆的模样,还有若有所思的神态。
“可我觉得,他就是雪哥哥。你也不必在说了,这次大战,你一定要保护好他。我已经失去雪哥哥一次,我绝对不能,再失去他一次。”柳蓝萱从紫檀木椅上站起,强大气息从她的四周散开。这一刻,宁凡绝对无法想象,在这样纤弱的身体里,居然存在如此强大的力量。
虽然仙魔两道多日聚集在天葬渊商讨,但却并未打成什么共识,真正的决策之人,还是魔极宫的宫主与玄岳宗的宗主。就在宁凡所到的那天,灵鹤与血鸦带着他们的灵书而来。左护法同玄岳宗长老看过之后,已经根据书中内容商议好了一切。半月之后,真正的大战将要到来,邪道之人也会全面聚集,鲜血,将会染红天葬渊的土地。
黄日昏昏,烟尘蒙蒙,天葬渊上,仙魔邪三道聚集。天空灰灰暗暗的,千古以来一直如此,因为天葬渊这里向来是三道大战的地方。所有战死之人怨与恨在此累积,使得这里永远都被灰色所覆盖,哪怕烈日当空,都无法驱散。
巨大邪兽盘踞在邪道之人四周,虽然邪道人数不多,但他们术法难测,十分阴狠。仙魔两道各自占据在邪道对面左右边,他们紧紧注视邪道众人,似乎在等待什么。不到多时,有人走到魔道左护法跟前报告情况,那左护法脸色一变。正欲下令,天空中裂开一道大口,一只巨手从里面伸出,散发着森森寒气。这是破道巅峰的气息,在没有玄极的情况之下,众生皆为蝼蚁。除非,这里还有其他的破道强者,但若是没有达到巅峰九重,也是无法阻挡。
在这巨手之下,无论是谁都都被死死压制,动弹不得。眼看着那巨手即将落下,一个女子从魔道众人之中走出,飞到空中,手持一个铜铃,迅速的放大将那巨手挡在外面。那女子,正是柳蓝萱。即便是很远,宁凡也能一眼认出她来,因为她给宁凡一种与所有女子都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宁凡说不出来。
见到柳蓝萱挡住了那巨手,邪道众人皆是一拥而上,要趁这柳蓝萱抵挡巨手之时,将她击杀。
“保护少宫主!”左护法大喊。魔道之人纷纷呼啸飞出,与邪道众人厮杀,唯独仙道之人全都退在后排。玄岳宗的那个长老与仙道各大领军人物冷眼看着战场,玄岳宗长老心中冷笑:柳蓝萱虽然练成了不灭魔神体,更有魔极宫宫铃在手,但她毕竟还没有真正踏入破道之境。如此下去,一定会伤到本源,使得以后修行不易,对于仙道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如同小山般巨大邪兽在人群中肆意杀戳,这些邪兽个个都有与宁凡对过的鸱尾的那般强大,而且数量不少,摧枯拉朽般的横推魔道众人。见到魔道形式严峻,仙道一些年轻弟子也想上前,但都被长辈所阻拦。虽然多年仙魔两道对立,摩擦不断。可如今邪道实力强劲,足以面对仙魔两道,此时若还不齐心协力,等魔道覆灭,那么不但是仙道,整个天下都有危机。有人对着长辈辩解,可是依旧被挡了下来。
巨掌之下,柳蓝萱额头冷汗冒出。眼前此人修为高深,不知是有几百年道行的老怪物。据说邪王有一个胞弟,就此看来,极有可能便是眼前这人。
“仙道之人,你们若是还不出手,那么我三爷死也要拉着你们陪葬。”一个魔道之人怒吼。但在下一刻,已经被一邪道人士击杀,一只利爪击穿了他的胸膛,鲜血飞溅,在半空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唰!
仙道队伍之内,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飞出,直奔击杀了那名魔修男子的邪道之人,正是宁凡。那人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抓着的心脏捏碎,双爪冒着邪气,挥动着迎向宁凡。这人修为不高,但法术诡异,一时间宁凡竟节节败退。几个魔道之人飞来,要相助宁凡。他们都是左护法安排下来的,虽然开始听闻要保护一个仙道人士而有些反感,但见到宁凡第一个从仙道阵营中冲出,心中也的看法也开始改变。
“此人给我来对付。”宁凡喊道。
他运转体内灵力,手中的佩剑上雷电缠绕,邪道之人最为畏惧雷电。升灵境界的力量被他全部释放开来,雷霆笼罩着他,宛如雷神降世。
“斩!”一剑断长空,电光耀四域。那邪道之人,瞳孔放大,眼前的所有都被雷电淹没。光芒中,只能见到他模糊的影子,在撕心裂肺的声音里,消失于天地间。远处的左护法见此,脸上神情微微变化。玄岳宗的长老也在看着,不过他并未有丝毫欣喜,反而变得更加阴沉。倒是那柳蓝萱,即便是与邪王胞弟相互交锋,也在关注着宁凡在战场上的安危。望见宁凡第一个从仙道阵营飞出,斩杀邪道之人,她的嘴角不禁露出笑容。
“此时不战更待何时!”仙道某派中有人大喊。许多年轻弟子都开始挣脱长辈阻拦,飞向战场。
“上!”玄岳宗的那名长老发出号令,众派中负责战事长辈也都纷纷下令,对抗邪道众人。一瞬间,原本略占优势的邪道开始转到下风。见到形式不妙,那巨爪的主人加大了力量。眼看着柳蓝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天空中如炸雷般响起一个声音。
“邪影,你就只会欺负后辈吗?”
邪影便是那个邪王胞弟的名字,虽然他与邪王修为所差不多,可他哥哥成为了邪王,他就永远只能当他的影子。这一切,也是他心甘情愿。
云雾之间,走出一中年男子。眉宇之间有着不怒而威的神态,他身高九尺,声如洪钟,样貌十分霸气。这人便是魔极宫之主,统帅所有魔道的八极魔主。
“萱儿,你先退下,这个老鬼还是要我来对付。”八极魔主对着柳蓝萱说道。
魔主气势恢宏,长袍摇摆。上一瞬还在战场之外,下一刻已经瞬移到柳蓝萱身边。他一边用法力护送这柳蓝萱离开战场,另一边他双掌之内凝聚起滔天魔力,整个战场都为之撼动,一个个停下了战斗。
隐藏着的邪影也露出身来,虽然他修炼数百年,但模样却像个青年。不过他浑身黑气缭绕,依旧是无法让人看清完整的样子。他的背后生出一双黑翼,只是轻轻一挥,就让战场上所有人都身形不稳,只有少数修为高深的人士在能勉强把持住。在那黑翼之上,有着怪异的符文,蕴含着无上的邪力。与之前相比,他的气势居然更加强上一截。邪影舞动着双翼,黑气笼罩的身体唰的消失于所有人的视线。
“不愧是邪王的胞弟。”八极魔主眼神凝重,长袍一甩,也消失在了半空。
“破道巅峰的生死搏斗,只有远离地面才能进行,不然稍稍一击,便会毁天灭地。”左护法喃喃道。
邪魔仙三道之人都在仰望着天空,在他们无法看到的苍穹之上,不断爆发着一道道耀眼的光芒。这是巅峰强者的战斗,他们的胜败决定着整个战场局势,所以无论是谁都在紧紧注视。
着场战斗在持续到半天之时,天上落下一滴如同火焰般的鲜血,落到大地之上,燃气熊熊烈焰。那是八极魔主的鲜血,邪道众人见状,皆是大呼。邪影取得了优势,虽然他的修为不及魔主,但他十分善于偷袭。
战役高昂的邪道众人已经按捺不住,他们驱动着邪兽,再次对仙魔两道发动了攻击。仙道虽然不愿,但在此时也不得不随着魔道一同对敌。这场大战打了足足半月之久,在第二天之时,邪影与八极魔主同时降临到各自阵营。可以看出二人都有负伤。但明显是八极魔主取胜,但他二人并没有在战场逗留,都是各自离去,前往后方休养。
战斗的地方在第五天后开始蔓延,邪道不敌,各自向天葬渊之外的地方散去,仙魔两道追击。第十一日,邪王与玄岳宗宗主的二人对战的消息传来。邪王击败玄岳宗主,邪王负伤消失,诸多邪道之人开始聚集起来从暗处袭击仙魔两道。
这段时间之内,宁凡一人四处与邪道之人对战,每当在危机之时,总会有魔道人士相助,帮他化解危机。而帮他化解的人,正是柳蓝萱。在柳蓝萱的要求下,他开始与她一同在战场上出没,寻觅藏在暗处的邪道之人。
这些日子,宁凡也开始了解到。原来魔道里的人并非仙道长辈所描述那般穷凶极恶,很多魔修从小就是孤儿,被魔道带走。他们因从年幼就被人抛弃,所有对着世道有这莫名的怨恨,但即便这样,在与邪道的大战之前,他们还是站了出来。
“若是这场大战过去后,你会回到玄岳宗吧。”夜晚,在与邪道人士战斗过后,柳蓝萱望着宁凡的脸,徐徐问道。
“我想,我可能会离开那里,独自去外游荡,找我一个朋友。”进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宁凡与柳蓝萱也没有了什么隔阂,两人时不时会交谈。进过询问,他知道了柳蓝萱有个和他很相似的大哥哥,这或许就是她与他亲近的缘故,在他心中是这么想的。
“不如你来我魔极宫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柳蓝萱调侃着说道,她的心里明白,以宁凡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来,但她还是想说。眼前这个男子对她有种莫名吸引力,看着他第一个从仙道阵营里冲出之时,她的心就被他牵引过去了。
“柳姑娘说笑了。”这段时间里,柳蓝萱对他说这种话不止一次了,但都被他搪塞过去了。现在的他只想找到不知去向的张路一,仙也好魔也好,等与邪道的战事过去,他都不愿再去管。
“既然如此,那你想去哪我就陪着你,就像现在这样。”柳蓝萱眯着眼笑着,笑容十分动人,看得宁凡不禁一愣。
“真想一直和宁大哥在夜晚看着满天的繁星。”柳蓝萱将头靠在宁凡肩上,脸颊泛起微红。此时的宁凡突然像是被冻结了一般,明明想要躲开,但身体就是动不了。而在他的脸上,也与柳蓝萱一样,开始泛红起来。一夜,悄悄然然地从那肩头滑过。
第十五日,邪王带着其胞弟邪影在天葬渊与八极魔主还有玄岳宗宗主再次大战。这一次,战斗时间虽然不长,可却是最为激烈。魔主唤来魔神之影,庞大魔神虚影几乎笼罩了天葬渊的上空,还有玄岳宗宗主,更是借来了昆仑上之上的太阿剑。最终,邪王虽然盖世,但邪影终究还是离他们三人差上一线,战到黄昏之时,邪影支撑不住了。魔神之影携着长枪穿透了他的躯体,太阿横劈而下,一代绝世人物就此陨落。邪王悲号,发动了惊天动地邪法,千千万万的邪气从他体内散出,化作一个高达千丈的邪犼。邪犼一出,天地之间都变得阴沉,八极魔主与玄岳宗宗主联手对抗,但依旧不敌。但所幸邪王化出邪犼的大法并未修成,可即便是这样,八极魔主与玄岳宗主还是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势。当那邪犼消失之际,邪王已经逃离,不见了影踪。
仙魔与邪道的大战就此也算落下了帷幕,两道开始重新整治,邪道也退去,估计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整个天下会迎来较为安稳的局面。
柳蓝萱走了,是左护法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前来迎接她走的,离开时她没有对宁凡告别,只是回首深深凝望了宁凡一眼。随后,她与魔极宫的人消失在了天葬渊另一头。
宁凡呆呆地看了好久,在他的心中,泛起了些许的不舍。他摇了摇头,又笑了笑,之后也转身离开。可就在他刚一转身,玄岳宗还有其他宗门的一群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宁凡是吧?”一名他不相识的玄岳宗弟子问道。
“便是在下。”
“速速拿下!”那弟子大喊,几个人影从人群飞出,一时间就将宁凡按倒在地。
“陆寒弑师,但他已经逃跑,张路一也早已经不知去向,如今你们三人就还有你,要怪就怪你的那些好兄弟吧。”之前的那名弟子走来,为宁凡解释他心里的疑惑。
“带走!”那名弟子对那抓住宁凡的几人说道。
玄岳宗。
天玄阁门外,伊倩姗独自跪拜在地,看样子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那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姗儿,虽然为师溺爱你,但对于此事,无论如何都由不得你。”
“若是我答应你继承掌门之位呢?”伊倩姗面容憔悴,两滴清泪从眼角缓缓滑下。
她的话音刚落,天玄阁的房门就打开了。玄岳宗宗主从里面走出,与邪王大战之后的他显得十分的虚弱。他扶起久久跪在上的伊倩姗,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玄岳宗上上下下千万名弟子,无人能进入玄极门,唯有你才能进去得到传承,继承我的宗主之位。你......可是想好了。”
伊倩姗点了点头。
“玄极门即将开启,你该准备准备了。”玄岳宗宗主拍去她肩上的树叶,轻声嘱咐。
“在此之前,我想去见一个人。”
“不断尘缘不成道,你去吧。”玄岳宗宗主没有挽留。伊倩姗对着他一拜,化作一道流光飞出了玄岳宗。
在伊倩姗前往天葬渊的同时,柳蓝萱也在飞速返回天葬渊。她的双目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口中喃喃道:“若是整个仙道要杀你,那我便要整个仙道为你陪葬!”
此时的宁凡正被人用锁链铐住,押送返回玄岳宗,仙道各派也都在前往玄岳宗,为大战后的该如何对待魔道的事做讨论。
宁凡看着锁链上的符咒不禁笑了笑,这么多的高手与前辈在此,他们居然还要如此严格。而且,在他的心底也不想去反抗,陆寒弑师的事,在来此前他就已经先知晓了。因为陆寒曾对他说过,他的那位师尊,很可能是邪道的奸细。而他自己,不过是他的师尊为了修炼剑道的道具。但宁凡万万也没想到,一切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还在宁凡思索之时,一个女子挡住了仙道众人的去路。虽然她是魔道之人,可她那飘飘然的气质却更似仙子。
“要么放了宁凡,要么你们与魔极宫死战到底!”柳蓝萱手持魔极宫宫铃,挡在众人面前淡淡说道。
“本以为这次能够抓回一个叛徒就算不错了,没想到还送来了一个魔修。”玄岳宗那位长老冷笑。·
“面对邪道之人时也没见你这么嚣张,莫非一定要我如邪道之人那般凶残你才会明白真正的事理?”柳蓝萱衣裙一摆,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瞬,她已经出现在了宁凡身边。那宫铃一震,宁凡身上的锁链立马断开。
“瞬移符!”玄岳宗的长老惊呼。
柳蓝萱拉住宁凡,带着他冲出人群中心。瞬移符她只有一张,而魔极宫的支援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剩下的路,她会很难走。
“追!”玄岳宗的长老大喊,仙道队伍中分出一股最强的力量前往追击。柳蓝萱虽然修为高深,但宁凡不同,他的灵力被封印,此时只会影响柳蓝萱的速度。
“放下我,不然这么下去我们都无法逃脱。”宁凡对着柳蓝萱说道。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开宁大哥的,即便是被抓,有宁大哥陪着也不算是件差事。”柳蓝萱温柔的说道。
可就在她与宁凡逃出不远,一道道光幕冲天而起,将二人笼罩。这是仙道之前布置起来对付邪道之人的阵法,没想到此刻居然让他们遇上。
“你们无处可逃!”玄岳宗长老带着众人守在阵法之外,一群人运转阵法,要将他们两人封印。
柳蓝萱推开宁凡,走到宁凡前面,瘦弱的身影独挡仙道众人。
“想带走宁大哥,那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柳蓝萱的气势散开,秀发在半空凌乱的飞舞,她的青衣被魔气染成黑色,原本的仙子在瞬间化作灭世的女魔头。轰!柳蓝萱魔气将阵法冲击地四分五裂,她一掌将宁凡推开,独自与来到众人激战。而宁凡由于被封印了灵力,他现在只能抓紧时间破开抓紧的封印,但这连柳蓝萱一时都无法破解的封印,他又如何能很快破开。
天葬渊之外,伊倩姗正在极速的飞行,他要将释放宁凡的消息早点告诉玄岳宗的长老。因为她的心里很忐忑,总觉的有些事会发生。
一连面对如此多人,柳蓝萱虽有不灭魔神体,但也逐渐支撑不下。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手也开始发颤,但她依旧守在宁凡身边。数十具尸体躺在她的脚下,任何想要前进一步的人都只有一条路??——死!仙道人虽然多,在已经死去数十人人之后,他们也开始畏惧。柳蓝萱也看出了他们眼中的畏惧之色,开始带着宁凡缓缓后退。可就在此时,一名不为生死的弟子从宁凡左侧袭来,一把银剑耀着寒光,带着死亡的气息直奔宁凡而来。这人在柳蓝萱与其他人激战之时就已埋伏好,他等的就是柳蓝萱带着宁凡后退的一刻。
“不!”柳蓝萱,推开宁凡的身体,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那把银剑。不灭魔神体挡住那剑,那名弟子咬紧牙关,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刺进柳蓝萱的身体。但还没等柳蓝萱推开那把银剑,玄岳宗的长老瞬间飞至,一掌排在那银剑之上。那银剑刺破柳蓝萱的黑衣,穿透了她的血肉,剑尖贯穿她的躯体,澎湃的灵力将她体的内脏震的粉碎。宁凡大声嘶吼,但却毫无办法。
“不要,不要!”宁凡扑过去抱住柳蓝萱,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到他的手中。柳蓝萱脸色苍白,嘴角鲜血溢出,她想抚摸宁凡,但那手刚一抬起,就坠落了下来。
“答应我......你......一定要活下去。”柳蓝萱颤颤巍巍的说着,双眼开始闭上。
“不,不要,你不能死。我答应你,我去你的魔极宫,我陪着看星空从夜幕降临直到暮日初升。你有是要求都行,但我只要你答应我,答应我你不能死。”柳蓝萱的体温开始下降,那一掌不但击碎了她的内脏,还带着寒冰之气侵袭她的筋脉。即便是她再强,也不会支撑太久。
一道光芒从宁凡的身体飞出,正是胖仙人送他的佩剑,那佩剑嗡鸣,于空中阵阵颤抖,好似感觉到了宁凡的情感。
“这便是你们身为仙道之人该做的吗?哈哈哈......”宁凡大笑,但泪水却不停流下。
“以多欺少不说,居然还干出这种偷袭之事,这便是你们心中的仙,你们心中的道吗。”他拿起悬在他身前的佩剑,佩剑仙光大耀,将那名弟子与玄岳宗的长老击退。
“师傅,对不住了。”宁凡将佩剑刺入自己的眉心,佩剑缓缓没入,最后完全消失。随着佩剑的消失,宁凡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当佩剑完全消失之际,他体内的封印在刹那解开。他的双目变白,唯一入虚境界才能产生的仙气从他的体外丝丝散开。他一掌挥去,那名弟子被他在瞬间击杀,玄岳宗的长老也连退数步。
“孽障,到了此刻你还执迷不悟!”玄岳宗的长老说道,刚说完,几个人从天空落下,都是其他宗门长老。
“不论你与弑师的陆寒如何,就你今日的行径,也实属当诛!”
几个门派的长老医用而上,宁凡虽然修为大涨,但一拳难敌四手,在激战的同时,他还要为柳蓝萱用灵力续命,几个回合之下,他已经被逼到天葬渊的边缘。
往前无生,,退后,则是无尽的深渊,非破道之境无法逾越。
“慢着!”一个女子从天而降,落在众长老的前面,这女子正是伊倩姗。
“宗主有令,放宁凡离去。”
“不行,这孽障不但与弑师之事有关,还勾结魔道之人,决不能轻饶。”玄岳宗的长老狠狠说道,其他门派的几位长老也随着附和。
“这可是宗主之令,难道你也要违抗。”伊倩姗对着玄岳宗的长老说道。
“莫非你是要我师尊亲自前来,你看肯罢休。”
听了伊倩姗这么说,那长老思索一番,然后说道:“放掉宁凡也行,不过那柳萱蓝今日必死。”
“呵呵......”宁凡冷笑,他低头抚摸了下柳蓝萱头发。
“倩姗师妹,你不必再与他们劝说。今天,我宁凡若是不死,来日,我定要用鲜血,来洗礼整个仙道!”他抱紧柳蓝萱的身子,在众人的眼光之下,一并坠入了天葬渊之下。
伊倩姗正要去挽救,却被几名长老拉住,天葬渊,非破道不可越,任何坠落之人,都是有死无生。伊倩姗摆脱众人,冲到深渊边缘,宁凡早已消失于黑暗之中,剩下的唯一永恒不变的黑暗。
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宁凡胸口的那块涅槃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缓缓地,融入了他的身体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