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考出自己平时的成绩就好。”出发去考场安林对我说的话还犹在耳边，晕开在这黑黑的夜里，伴着声声的啜泣。
刘老师说联考成绩出来了，问我知不知道成绩了？我一时紧张把自己的报考号给忘了。结巴地说：“准考，报考，报考号不知道。”
“我陪你去查成绩吧。”同桌杨梅对我说，“反正我也不想上晚自习。”
我点点头，表示可以。翻出记事的小本本，记下自己的报考号。等待一个结果，不，是去“拿”那个结果。安静的，慢慢的，靠近。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查处自己的成绩，或忧愁或欢呼。
“谭暮，该你了。”杨梅叫我。我木木的像一个行动迟缓的老人。“还是我来吧，告诉我你的报考号。”杨梅坐在电脑前面。
“1551**********”我拿着纸条念出报考号。
“查询”的小方块，被鼠标点了一下，浅蓝色的界面弹出：信息项，姓名，考生号，考试专业名称，素描……与之对应的：结果，谭暮，1551**********…….一个字，一个字，我看完，像过了一个世纪。最后，满眼都是71，72，72这三个分数，总分215。超线5分。仅仅五分。杨梅拉着我回教室。
“过了。她觉得自己考的不高。”杨梅回答某个人。回头一看，是杨芳在问。我傻愣愣的侧坐在椅子上，不自觉的抱着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高兴？忧伤？这个成绩意料之中，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所以能过都是很好的了。但是这样的分数，怎么和安林一起上大学啊？
“暮哥，”倩把教室门推开一条缝，露出半张脸叫我。（我在靠门的第一桌），“出来。”
我看看在安静上晚自习的同学，小心翼翼得出去了。
“考的怎么样？”
“215，你啊？”
“223。我刚才看见蓉了，叫她都不理我。”
“哦。”
“你知道她考的好多不？”
“不知道。”
“今天音乐的成绩也出来了。我在教室都听见从厕所传来的哭声。”
“我也听见了。”
“我该回去了，我们老师不让我们到处问成绩的。我都是偷偷溜出来的。我走了，拜拜。”倩急匆匆的往楼下跑。
耳边是声声呜咽，眼前是霓虹闪烁的夜。站在五楼高的教学楼，我的心平静的带上了喜悦：过线了，有机会了。
“妈。”电话接通，我叫了一声。
“嗯，有事？”
“嗯。联考成绩出来了，215分。超线5分。”
“过线了就好。就是给我说这个事？”
“是啊。”
“刚过线5分？就是可以考本科了？”
“可以这么说。”
“看样子你要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大学生。”
“可能。”我轻轻地说。“妈，高三毕业我想做头发。”
“等你高考后再说。大学有的是时间，那个时候做更好。”老妈又开始敷衍我。
“又这么说，然后一直往后推是不是？”我有点生气的说。
“哎，不给你说了。现在好好学，联考过了是好事。给婆婆爷爷打电话没有？也给他们说说这个好消息。”
“还没，我等会儿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