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幻蝶都会把准备的东西拿来给金阳公主过目;两个人一起争辩着哪个更好、金瑞会更喜欢哪个。
大半月过去了,四周的桂花纷纷开放。金阳说,“幻蝶,你记得待会儿去邀父皇来这里赏桂花,就说我做了桂花糕。”
“遵命,奴婢一准忘不了。”
“你这个小馋猫。金瑞,陪姐姐一起做点心好不好?”
“奴婢做的点心很一般。恐怕皇上看不上。”
“没关系的,父皇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做。咱们走吧。”
金阳拉起金瑞的手跑向御花园采桂花,姐妹两个吵闹了半日才采了一篮子桂花。还让地上的太监宫女受了半日的惊吓,一个个嗓子都喊哑了。
金瑞认真地做糕点,金阳在一边“帮忙”,两姐妹折腾了一下午,只做了几块丑丑的点心。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金瑞忍不住小声抱怨:“公主你一直在帮倒忙。”
“哎呀,别说得那么明白嘛。咱们拿去给父皇尝尝。父皇一定会喜欢的。”
“奴婢不敢,公主快别这样。”
金阳拿着点心一直在云中宫里绕圈跑,金瑞跟在金阳后面一直追,“快停下,公主快停下,饶了奴婢吧。”一切好像当年,两个姐妹为了一块糕点闹得满世界不安宁。
“皇上驾到。”
“父皇,快来尝尝点心,我也有份做的。”
“朕的小顽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孝顺?”皇上轻轻拿起一块品相不佳的点心,认真品尝,“不错,不错”,这糕点怎么又甜又咸?貌似还有点苦涩。
“味道不错吗?那我也尝一块。”
“等等,你不是做给朕吃的吗,朕笑纳了,来人。”
德公公从金阳公主手中接过所有的点心,“有劳公主,小的端着就可以了。”
金阳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做好的糕点被全部端走?她灵机一动,“父皇,皇后娘娘这些日子,请女儿吃了不少好吃的,金阳若是不能有所回赠,岂不是失了礼数。”
“朕派人去长安第一的蓉桂坊选上几样点心送给皇后,你看这样可好?”
“还是父皇考虑周全”金阳无可奈何的放弃,在父皇面前耍心眼可真是自讨没趣。“父皇,女儿今天碰见一个人,她什么都会,让女儿好生羡慕。”
“哦?她都会些什么?”
金阳开心得数着妹妹的优点,“她会可多了,会唱歌,会跳舞……会做点心,刚才的点心她也有份的。”
皇帝看着眉飞色舞的公主,不由得一阵心酸:云儿,咱们的女儿终于会笑了,也愿意跟人打交道了,你可以放心,我会让她经常笑得这么开心。
“父皇,那个点心其实是金瑞做的,花也是她采的,女儿就帮了一点点小忙。”
皇帝笑着说:“你是帮倒忙了吧?”
“父皇,你怎么可以取笑女儿?”
“哎呀,朕一个不留神说实话了,女儿别难过。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朕准了。”
“谢谢父皇,女儿想让金瑞进宫陪着女儿一起学习音律,望父皇恩准。”
“朕都说朕准了,快快起来。”
“父皇,女儿这些天听金瑞说了好多宫外的事,女儿很好奇,也想出宫去看看。”
“这个?”
“父皇,你就答应女儿吧。”
“这样吧,你们一起给朕跳支舞,若是好,朕就准了。”
“好的。”
金阳拉过金瑞和幻蝶,三个人一起在厅堂之上翩翩起舞。一曲终了,三个人摆出嫦娥飞月之姿,等着皇帝点评。
皇帝确定女儿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好你个坏丫头,装病装得这么像,居然连朕都瞒过了。朕当这个皇帝有太多无奈,但朕绝不会让你有任何无奈,更别说委屈。
“好。”
三人听到皇上的夸赞才跪地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公公上前宣旨:“宣金瑞觐见。”
“奴婢金瑞,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居然跟金阳有几分神似,怪不得金阳会跟她投缘,“听闻你才艺双绝,不知你可有所长。”
“奴婢善音律,请奏《凤求凰》。”
看到皇上点头,德公公命人寻来一把焦尾琴。
金瑞轻抚琴弦,指法熟练。她虽在宇文府服侍多年,却无缘得宇文公子垂青,每逢心灰意冷之时便会弹奏此曲,盼着某一日公子能闻得心意。
一曲《凤求凰》说尽金瑞心中的牵肠挂肚、爱恨忧伤。自然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常言道乐曲能传达出人的心声。皇帝听闻这般动人心弦的乐曲,知道金瑞也是性情中人,必然会和金阳的喜好,“公主有心学习是好事,你日后可得多督促她。“
“奴婢领命。”
“父皇真好,父皇对女儿最好了。”金阳搂着父皇的胳膊撒娇。
皇帝开始叮嘱女儿:“出宫以后不可调皮,万事小心,不要跟陌生的人说话……”
金阳一边听一边答应,表情非常之认真,但心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