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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有财无才”与“有才无财”(上)

而这些“异类”中,则以两种人居多:“有财无才”之人;“有才无财”之人。

当然,所谓的“有财无财”、“有才无才”,也只是以“县令”这一阶层做对比。

“有财无才”之人:多指的是自身能力不足以管理一县之地,却通过买官成为县令的家伙。

“有才无财”之人:指的是其才能够治理“中县”偏上乃至“大县”,甚至一些大郡都不在话下,却由于承受不起升官所需的“做官费”,只能偏安一方(多以“小县”为主)的士人。

此两者,前者有“财”也为了“财”:他们舍得花钱买官,固然有“官瘾作祟”的缘故,但多半是为了在任上获取更多的钱财(即搜刮“民脂民膏”),以便为将来谋划。

相信现代人大多都知道这么一句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两句字面的意思是:当了三年清廉知府,也能到手十万两雪花似的银子。

这两句中,讽刺意味多矣:说做了三年知府,即使尚属清白的,也已搜刮得十万银两.至于那些不清不白的,狼贪豺狠的,做官时日久长的,职位更高的,搜刮民财之多就可以想见了。

真可谓“清廉是假,腐败是真。”

当然,贪污也是要讲理由的:不能老是无缘无故地让百姓把钱上交吧?

这种事情偶尔做个一两次还行,做多了可是很容易引起“人怨”。到时候,无论是有人上告还是被上官察觉,都会让事情变得很复杂;通常来说,在做官的时候,就是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一旦让事情变得很麻烦,那么离“丢官”也就不远了。

别看“买官”看起来简单,其实里面的“弯绕”一点都不少:整个大汉朝,县就这么多,可能够“买县令”的人呢?恐怕数倍或者数十倍都不止。有哪一个买到“县令”的人,不是费了很大儿的功夫、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竞拍”成功?!

况且,不是“买到官”就意味着可以放轻松,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等着你犯错呢。

如果你在任上不嚣张倒也相安无事。可若是“胡作非为”、引得百姓“怨声载道”的话,别人也不介意做一次“黑手”,暗中推你一把。

至于你希望在“出事”的时候,有上官能够拉你一把,那可就“呵呵”了。

别说郡守、刺史等这些通常由世家大族中人凭借能力担任的“自命清高”之辈,不屑与买官者们“同流合污”;就连皇帝刘宏对于有人找“买官者”的麻烦都表示“喜闻乐见”:你们闹吧,使劲闹吧,最好闹出事儿来。这样官职就会空出来,我就又能赚一次钱了……

别太高看刘宏的品质了。

依刘宏“嗜财如命”的秉性,若不是手下“十常侍”三番五次地劝阻,他还真有可能干出“在那些买官的人上任几天后,就找理由把他们罢免了………”这种近乎“不要脸”的事儿…...饶是如此,刘宏对此一直念念不忘......该称赞刘宏真不愧是皇帝,有一颗“大心脏”吗?他难道就不怕这种事干出来之后,没有人再敢来买官吗?!

所以说,在刘宏手下“买官”,然后又“贪污”,这两种事情加起来,可是一种技术活,并且还不是一般人能玩转得了。

“县兵制”的出现,就给“有财”者带来了福音,让他们找到了一条“合理敛财”的途径:

给士兵发军饷需要钱;买武器装备也需要钱;给朝廷上交“捐军费”更需要钱……额,钱从哪里来?政策里不是早讲清楚了吗?!“……在当地百姓的帮助……”没错,就是让百姓掏钱。

至于规定要求向当地百姓公示“建立县兵”的所有费用,“有财者”们表示小case。

他们会通过一句话来展现自己的实际行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错,是“‘贪污’就像海(nai)绵(zi),挤挤总会有滴。”

更别说这还能“细水长流”:军饷总不能一次发完吧?需要一个月一个月的发;武器装备在训练的时候有可能出现磨损吧?之后需要更换是很正常的;就算士兵们把装备保养得很好,但装备不可能一成不变吧?在需要升级的时候,适当地更新装备也是很合理的……并且,褪下来的旧式军备也可以卖给别人……咳咳,这个貌似不行,私自贩卖武器被发现可是要“砍头”滴……不过就是换装备也能从中捞上一笔,没必要去冒那么大的风险……

况且,不铤而走险,仅仅靠每月的克扣,积年累月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而两者的后者,在任上则是另一种状况。

(附录:光和元年<公元178年>,灵帝在其母亲董太后和及常侍们的教唆下,又尝试卖官。朝廷公开宣布可花钱买到自关内侯以下至光禄勋下属虎贲、羽林等部门职位。卖官的规定是:“地方官比朝官价格高一倍,县官则价格不一;官吏的升迁也必须按价纳钱。求官的人可以估价投标,出价最高的人就可中标上任。除固定的价格外,还根据求官人的身价和拥有的财产随时增减。一般来说,官位的标价是以官吏的年俸计算的,如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标价是二千万钱,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标价是四百万钱,也就是说官位的价格是官吏年收入的一万倍。即使诸如段颎、张温等功劳甚厚者,却也都是先交足了钱,才登上公位。及至后来更变本加厉,以后官吏的调迁、晋升或新官上任都必须支付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官位标价,也就是说,官员上任要先支付相当于他二十五年以上的合法收入。许多官吏都因无法交纳如此高额的“做官费“而吓得弃官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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