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救国,救这大明江山,汉室天下!”
这朱以海第二次用“我“作为第一人称主语说说话。朱以海说出这段话,让众人目瞪口呆的表示惊讶。
朱以海用平静的语气缓缓对众人说道:“本王知道,汝等对大明宗亲的看法几乎是不屑一顾。”
众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殿下,我等……”
“不必多言解释。本王,只不过是个特例而已。”朱以海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话。
见众人沉默,朱以海吐出一口气,缓缓说出了他前世看过的明宗室情况:“自靖难后,永乐以降,藩王政治、军事特权大减。随着汉王高煦、安化王置鐇、宁王宸濠之反先后发生,宣德以来,历代皇帝在政治、军事上对于藩王严加防范,藩禁愈来愈严密,吾等藩王已是——分王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太祖曾许藩王拥有三个护卫军,少者三千余人,多者至万九千人,现本王的护卫军竟不足千。
但在经济上仍然以人民的脂膏满足宗藩的挥霍。尤其是对于新封的近支宗藩,赏赐更为优厚。旧封子孙绵延,新封不断增加,皇子皇孙,骄奢纵逸,放情酒色,荒淫腐朽。其大部′,莫不广收妾媵,以图则百斯男,甚至花生螟育。专事生子发孙,请名请封,以谋获取更多的爵禄。
本王就拿所见的有限史料,与尔等简述洪武年间至万历后期二百二十余年宗室人数繁衍的概况:
洪武年间(1378—1398年),我大明宗室仅仅只58人。
至永乐年间(1403—1424年),人数增至127人,三十年左右人口增加一倍。
而至嘉靖卅二年(1553年),宗室人口数量已达19600余人,永乐末年至嘉靖卅二年一百二十九年间,每三十年增加约二点八倍。
至隆庆三年(1569年),宗室人口却已达28400余人,嘉靖卅二年至隆庆三年,仅仅十六年间,人口增加却已达约零点四五倍。
到了万历廿二年(1594年),我大明朝的宗室,已达到62000人,隆庆三年至万历二十二年,仅仅二十五年中增加一倍多。
至万历卅二年(1604年),我大明朝的宗室已经达到80000人以上。”
鲁王殿下这重磅爆料听得众人已是晕乎乎了——四十年前宗室人口以至80000余人。
朱以海却没管手下众人,只是接着往下说:“
养一支万人军队,一年所耗银粮已达,银80000两,粮40000石。何况是80000余人的宗室,孤等宗室又无法从事劳动生产之事,每年朝廷要给予宗禄无数。时,礼部郎中戚元佐等,深感宗藩问题势成痼疾,危及明朝统治,纷纷上疏提出处理宗藩问题的建议,如限制亲、郡王子女受封的名额,超额者不给爵禄;允许宗室任官或从事士、农、工、商等业;撤消宗人不得出城越关的禁令等等。却由于诸王竭力阻挠,建议被置之高阁。”
在鲁王府邸书房的众人没什么好反驳的,只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
“我大明宗室,无法从事生产,却喜欢收敛钱财、兼并土地等,被兼并土地者,只好沦为佃户,没被兼并土地者也纷纷投充,将自己的土地报到王庄之下。佃户,投充者皆无法为我大明朝增加赋税,因为孤等宗室,是不需要服徭役、纳税的。因此,我大明朝的赋税是日益减少、军备驰废。”朱以海略带心痛的说道。
“因为制度,藩王虽有钱粮,却不得招兵买马。大部分藩王又目光短浅,只知守财,贼人兵临城下亦不肯散财招募兵勇守城。近年来,逆贼驰骋南北各地,三年间先后攻破了福、襄、徽、崇、楚、吉、秦、肃、韩、晋、代、瑞、蜀等十三个王府。大量钱粮就如此便宜了逆贼,使得逆贼日渐膨胀。还有些王府又被满清鞑虏等攻破,比如孤着鲁王府,就连孤也是躲在死人堆里才活了下来。”说道着,朱以海已经是痛心疾首的握了握拳头。
“我等有生之年,愿追随殿下,荡平寰宇。”以赵不凡为首的武将集团齐齐行礼说道。
见此,朱以海笑道:“甚合孤意。”
随即,朱以海又问道众人:“诸位,可知本王为何要对付着兖州城外的九大宗族?”
“吾等实乃不知。”
“兖州城被攻破,城外的九大宗族却几乎没被影响,难道汝等还不知道?”朱以海对各位点拨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御史惊道:“莫非,其中有人勾结了鞑子?难怪,兖州城墙如此坚硬高大,竟然在几日内攻破。”
朱以海点了点头。
“没错。崇祯十五年(1642)十一月,清军在取得了松锦战役胜利后,再次入关。先后攻破了河北境内的一些州郡,进入山东,攻占了临清。然后从临清分兵五路,其中一路攻济宁,因济宁防守严密,乃于十二月初转攻兖州。
当时的兖州知府是邓藩锡,字晋伯,号云中,浙江金坛人,崇祯甲戌(1634)年的进士,曾任南京兵部主事。调兖州任职才四十天,就得到了清兵进关的消息。他和部下赶忙组织力量加强防守。那时最大的问题是粮饷的缺乏。邓藩锡为了筹饷,找到了先王兄。
他对王兄朱以派说:“臣闻城之不守,皆由城内贵家自惜金钱,自爱安乐,而令窭人饿夫佣子登陴击柝捍御,遂多败事。夫城郭者,我之命也;财贿者,人之命也。我不能畀彼以命,而望彼畀我以命乎?王能散积储以鼓士气,城犹可存,命犹可保;不然,大势一去,玉石皆烬,悔无及矣!”邓藩锡的这一番话可谓句句在理,然而孤的王兄亦是贪鄙得一毛不拔守财奴的朱以派竟不为所动,他哭穷告苦,作哑装聋;邓知府无奈,只好走。
孤当时恼怒追了上去,把孤所攒之钱财——约白银二万余两,给予了邓知府。时,邓知府,口口声声回道,有此银两,当可保兖州两月无忧。可不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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